“这个许池,不讲义气。”
慕双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奋力架起庄景洲的胳膊,把他拖到床上。
她微微喘着粗气,打湿两张干净的洗脸巾给他擦擦嘴巴和手。
浓重的烟酒味几乎要把她熏晕过去,她费了很大力气脱下他的西装外套,丢在一旁,又找出香水给他喷了喷。
迷糊之间,庄景洲不忘牢牢扣紧她的手腕。
慕双坐在床边地上,一点点扒开他的手指,然后扶着让他侧躺,避免被呕吐物呛到。
她睡得不踏实,便靠坐在旁边工作,时刻防止出现情况。
许池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凌晨两点多,庄景洲有了一点清醒的意识,爬起来去洗澡。
“别碰我双双,脏。”
慕双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他,“不脏,我帮你擦过,别再洗澡摔倒了。”
他瞬间反应过来许池这家伙趁着他喝醉,曝光他黑历史...必须扣工资!
庄景洲撩起眼皮,将一旁床头柜上凉透的醒酒茶喝光,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背,“不洗了。”
干正事。
慕双闻言抽回手,怔怔地看他指骨分明的手指解下袖口和衬衫的一颗颗扣子,立即收了平板,扭头躺下,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我先睡了。”
庄景洲唇畔勾起笑意,带着微微醉意换好睡衣,迫不及待地躺下,动手扯被子。
“倒是分我一点被子,要冻死你老公吗?”
慕双闭紧眼睛,分他三分之一的被子,没有说话。
胳膊像蛇一样缠上来,滚烫坚实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有节奏的温热气息喷吐出在颈间,她整个人僵硬着身子,不自在地想要挣脱。
上次是喝了酒,脑子不清楚,她还没说答应他。
庄景洲的手臂一寸寸收紧,不似往常的强硬语气,“双双,让我抱一会儿。”
慕双听出他不太对劲,单纯应酬的话不会醉成这样,他是庄家的继承人,谁敢逼他喝酒。
只能是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遗嘱连带着鉴定文件被烧了,是大哥。”他轻声在慕双耳边喃喃自语,“我如果生在普通人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事...也不好,那样的话遇不到你。”
大概是第一次,庄景洲主动对她说了自己的事情。
慕双眼睫颤动,微微偏过头想要看清他的神情,安慰道:“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她看的章节里,起码在她嘎了之前,庄老爷子尚且身体康健,两兄弟关系还不错,并无嫌隙。
“嗯,我也是这么想。”庄景洲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传出,慕双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毫无睡意,倒是庄景洲睡得挺香。
她整个人还被庄景洲牢牢圈在怀里,只能努力伸长胳膊够到手机,随意地翻看资讯。
私家侦探给她发了消息:【尹董事长知道尹夫人的事了】
简直神速。
慕双没再多问,匆匆结束对话,这种事打字说不清楚,需要抽出时间打电话详谈。
早上六点不到。
姜以晴转机飞江城,起床化妆赶通告,不管慕双起没起,一味地转发自己看的股票。
【双双,我打算炒股】
没头没脑地一句。
慕双回了个问号表情包,她们两个都不懂股票,盲目炒股很有风险。
姜以晴收到消息后面色一喜,直接发来一段语音。
慕双扭头瞥了一眼庄景洲,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一动不动睡得很沉。
于是放心点开语音:“我工作人员炒股挣了一百个!他让我跟着买就行,稳赚不赔,有这好事必须带上你。”
她按住屏幕,小声对着话筒道:“行,听你的。”
慕双按照她说的步骤点进去,一串串不明所以的数据,看不懂的线条,然后拿零花钱投了五千。
保守一点。
“你什么时候回京都,我想你了~”
姜以晴不在,身边一个两个比慕双还沉迷工作,工作完就去谈恋爱,没人陪她逛街、出去玩,着实无聊!
庄景洲的耳朵烧得通红,搂紧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他早就醒了,也听见两人对话。
“小夹子。”
可惜,她从来不对他夹着嗓子说话,总是粗声粗气的。
庄景洲一时嫉妒姜以晴,等她回来非得好好警告她不许接近他的双双。
慕双:?
要不是看他怪可怜的,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姜以晴也做作地回了语音:“我也想你宝贝!mua——跟你说,我推掉了下一部剧,打算好好休息,应该这个月能回去,你记得提前抽出时间,我们出去旅游!”
庄景洲满脸黑线,抢过手机。
按住慕双的手,发过去语音:“我不同意,她的时间归我。双双说你最好别回来了。”
慕双愤愤坐起来,这人太没边界感!
她攥住枕头两个角,微眯着一双冷眸威胁道:“撤回,手机还我。”
庄景洲关了屏幕,把手机塞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挑衅地看着她。
慕双二话不说,拿枕头狠狠砸向他,两人又打起来,这回她用了大力气,甩动枕头重重砸在他身上。
庄景洲落荒而逃,堪堪抬着胳膊抵挡住,直到被慕双赶出房间。
门重重关上。
某人狼狈地站在走廊里敲门。
几秒钟过后。
门倏地打开,不待他说话,慕双将他剩下的一只拖鞋踢出来,重新又关上门。
她跑回去拿出手机,姜以晴连发了三个恼火的表情,不仅吃了一肚子狗粮,还被嫌弃。
慕双轻笑出声,“别听他胡说,快点回来陪我。”
门外,过来给二人做早饭的阮淑兰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劝架,便见到平时说一不二的儿子碰了壁,正朝着被踢出老远的拖鞋蹦过去。
“吵架了?”
“没有,闹着玩。”庄景洲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模样,脑子一转转移话题:“您怎么来这么早?”
阮淑兰带着一丝幽怨的口吻道:“你们都忙,没时间过来吃早饭,我想着趁周末给你们包馄饨吃。”
她爸爸卖了几十年的馄饨,手艺一顶一的好,没留下什么,唯独把这手艺传给她。
吃过她包的馄饨,没有一个说不好吃。
“谢谢阿姨,我和小双又有口福了。”庄景洲眼底浮现笑意,扶着阮淑兰肩膀往外走,“走,我去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