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看着他纠正,“是前夫。”
江禅赶忙点头,顺着她的意来,“是是是。”
“你前夫惹你生气了?”江禅总觉得她不值得这样,“都是前夫了,何必还让你如此呢?”
“简直愚蠢固执……”
江禅赶忙收了口,“姐姐我不是骂你的意思……”
云灼冲他淡然一笑,“我明白。”
江禅的这句话倒是真点醒了云灼。
都是前夫了,她也死心不喜欢了,又何必因为不相干的人而感到苦恼呢。
云灼一向以“清醒”“干脆”自持,到头来却还是困在了其中。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江禅一拍手,“那不就得了。”
“但这东西就当是他补偿你的,而且不要白不要,扔了也是浪费。”
“尤其是在医院浪费药更是可耻。”
云灼是真佩服他的脑回路和嘴巴。
真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云灼无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喝就是坏人了。”
江禅将药端给她,手上拿着剥好的奶糖,嘴甜得不得了,非常会提供情绪价值。
“不喝只是当个几秒的坏人,姐姐那么美又善良纯真,我是坏人你都不能是坏人。”
云灼多看了他一眼。
又低头望着那碗散发着浓浓中药苦香味,眼眶都酸了。
憋着气闭着眼将那碗药给一口闷。
碗刚放下,面前就出现了一颗奶糖。
“吃了就不苦了。”
云灼接过放进嘴里。
那碗药是真苦。
苦进了心底,像是作势要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就如同商寒郅那个人一样,明明没有什么好的,却始终能让云灼记得那么深,爱得那么深。
可中药除了苦,却能治人病。
商寒郅对她坏之前,却也将她视若珍宝。
人终究不能贪心。
也要学会放手。
有舍才有得。
就像口中的那颗奶糖一般。
中药再苦,终究也会消散。
她眨了眨眼,将湿意给忍下。
……
下午,陈愿问云灼要不要带点东西。
毕竟两人算是去赔礼道歉的。
云灼说好。
两人约定在王全所在的住院部大厅汇合。
江禅得知云灼要出去,又特意去问了主治医生。
得到医生的许可,才让云灼出去。
“你的休闲衣服是不是不在这?”
江禅问。
云灼只是顺了顺头发,别的没有再过多打扮收拾。
“穿这身就行。”
江禅笑出声,“病友探望病友。”
云灼认可他这句话。
现在就看她和王全到底谁病得更厉害了。
云灼外面披了很薄的披肩,素白着小脸,嘴唇也发白发干,一看就是病弱的姿态。
手上放着滞留针,透明胶带下的皮肤有些发红。
云灼的皮肤有些敏感,尤其是对这些胶带容易过敏。
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一点精神。
彷佛走两步就会咳嗽一声,再多走几步就能晕倒过去。
陈愿见她这样,心里一紧,上前一把扶住她,“你没事吧?”
看着比上午要严重许多。
“要不我一个人去吧,你先回去休息。”
陈愿清冷的脸上也浮现一抹紧张。
秀眉紧皱。
云灼握了握她的手,掌心柔软温暖。
“我没事。”
陈愿没说话,和她交换了个眼神。
进了电梯,陈愿道:“庞经理给我说了,王全这边点名让咱俩过来道歉。而且……上面很生气,不让其他人插手。”
云灼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们吗?”
陈愿点头又摇头。
说话间,电梯到了。
陈愿一手拎着礼品,一手搀扶着云灼。
两人还没走两步,就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拎着包进了某个病房。
身影经过的时候,留下一道味道浓郁的香气。
云灼掩了掩鼻,见陈愿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你认识?”
陈愿脸色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神情,“刚刚那女人进的是王全的病房。”
云灼一愣。
而后又挑眉,带着点恶劣和狡黠,语气催促,“快快快,过去看看。”
原本病恹恹的人,现在倒是多了几分精神。
陈愿表情一言难尽,只是问:“你还有这癖好?”
云灼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这只是搜集利于我们的证据。”
说的好听。
陈愿面不改色,只能跟着她悄声过去。
两人悄摸-摸站在门口的一边,云灼还拿起了手机。
对上陈愿的视线,云灼只是嘿嘿一笑。
举起手机对着门缝拍摄。
两道交叠的身影很模糊,但都是成年人了,只是看姿势就能看出他们在干什么。
更何况那令人羞-耻的声音更是开了扩音器般往两人耳朵里钻。
陈愿铁着脸皱了皱眉。
这种声音实在是污了耳朵。
更何况……
王全一把年纪了,刚刚那个女人看样子比他大女儿还小。
这种公司里的人都能光明正大在医院搞,权利更大地位更高的人指不定怎么玩呢。
云灼拍着照,手一定都不抖。
本想连着抓拍几张照片,却不想忘了关闪光灯和声音。
“咔嚓”“咔嚓”……几声。
病房里先是寂静一瞬,而后便是女人的喊叫,和男人的怒斥。
“谁?谁在那?!”
云灼赶忙收起手机,捂着嘴和陈愿躲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
王全身上还贴着测试仪,只能让女人出来。
她刚开门出来,正好和路过的一个打电话的男人撞上。
女人趾高气昂的,“你在这干什么?是不是偷-拍?”
男人有急事要赶紧离开,被拦下脾气也不好,“有病吧你?”
女人力气不如男人,伸出去的手被扔回来,待站稳身子的时,男人已经走远了。
此时,云灼也和陈愿出来。
特意绕了一圈来到电梯门口。
陈愿无奈,“你都可以去当记者狗仔了。”
云灼将乌发拢到胸-前,挡住小半张脸,更显得楚楚可怜了。
“你别说,如果真被辞退了,我去应聘狗仔试试。”
陈愿:……
云灼敲门,得到王全不耐的怒吼声。
“谁啊?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
云灼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推开门,露出小半张纯净的脸。
走廊吹来一阵风,发丝遮住眼眸。
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王经理,打扰您了。”
云灼道歉道。
王全的眼睛都看直了,手上还揽着那女人的腰,她还举着橘子在他嘴边。
“哟云小姐。”
王全捏了把女人的屁-股,“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见状,便是有意要聊天了。
云灼和陈愿一起进来。
昨晚王全一眼就看中了两人。
云灼温婉柔和,柔情似水的人儿,只是一笑,便让人觉得心都化了。
而陈愿不苟言笑,艳丽的脸上写满了桀骜高冷。
更想让人心生征服施虐之意。
王全征战清场多年,是个从未失手的老手。
一个包厢,两个可人……
谁知,昨晚他竟栽在了这两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身上。
不过就是个花瓶,竟还会像只野猫露出利爪。
云灼姿态放的很低,“王经理您言重了。”
“听说您在酒店被120拉走,当时我们都可担心了。”
“但您也知道,昨晚我实在没喝过您,让服务员安排好您,我就被同事送到医院来洗胃了。”
云灼语言功夫说的好,王全倒是也没找着理发作。
只是笑着看两人,手上依旧放在女人身上。
陈愿垂下的手都握紧了。
云灼也被恶心得难受。
但事已至此,只能先忍着。
把这件事给摆平才是正事。
她用小指碰了碰陈愿,示意她的脸色不要太明显。
但王全可就太喜欢看两人装模作样演戏的样子了。
笑眯眯下流的眼神让人作呕。
“原来小灼也生病了,早知道这样,咱俩就一个病房了,还能有个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