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打完一半,商寒郅的烧也退了。
季节送来午饭。
一份是清淡小米粥,另一份是专门给云灼的。
商寒郅一天都没吃东西,胃里空空的。
见季节来送饭,心里还浅浅期待了一下。
结果在看见小米粥时,顿时没了胃口。
季节和云灼说话,两人也没注意到商寒郅的表情。
“你怎么还带了两份?”
“总裁的饮食要清淡,所以我就给你们分开了。”
云灼点点头,“你吃了吗?”
“还没,一会回去午休时间再吃。”
云灼递给他刚洗完的苹果,“麻烦你了。”
“少夫人言重了,不麻烦……”
“咳咳……”
季节拿着的苹果差点一松手掉下来。
“总裁,你怎么了?要喝水吗?”
云灼打开了食盒,勾,人馋虫的油亮辣子鸡香飘满了整个病房。
商寒郅脸色不好看,余光放在云灼和辣子鸡上。
“为什么她吃辣?”
商寒郅今天真的有些幼稚过度了。
季节回道:“你之前叮嘱我说少夫人喜欢吃辣……”
商寒郅的刀眼给晚了,季节一骨碌都给说出来了。
“咳咳……我是说嗯……”
被秘书办称为宫内大太监的季节一时竟想不出借口来。
商寒郅不耐地挥手,“闭嘴。”
季节闭嘴,伸出手比划出“好”手势。
两人说话间,云灼已经坐那慢悠悠地吃起了美味的辣子鸡。
配着热乎乎的白米饭,简直不要太幸福。
“季节你要在这吃一点吗?这家的辣子鸡那么多年味道还是没变。”
季节摆手,“少夫人不了,我先回去了。”
“总裁公司这边目前没有问题,后面有事我邮箱传你。”
商寒郅脸色阴沉,从嗓子深处传出一声沉闷的“嗯”。
季节擦掉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转身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室内开着空调,但云灼只是吃了几块,就大汗淋漓。
嘴唇和鼻尖都是红红的。
她仰头喝光了一杯水,就见商寒郅一直看自己。
“你不饿?”
给他才盛好的小米粥都快凉了,商寒郅也是一动没动。
商寒郅问:“好吃吗?”
云灼诚实点头,“很好吃,但你不能吃。”
“而且你本来也不能吃辣。”
商寒郅皱眉。
云灼吃得很香,催馋一样。
商寒郅也能吃辣,也喜欢吃。
但他一吃就会起口腔溃疡,甚至会到失声地步。
云灼很喜欢吃辣,知道商寒郅也喜欢的时候,她当晚就拉着商寒郅出去吃了一顿麻辣小龙虾。
两人确实吃得酣畅淋漓。
也是那一晚,两人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一步。
回去的时候,云灼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地求着商寒郅以后再带自己出来吃。
商寒郅受不住她的念叨,冷着脸答应。
结果第二天,商寒郅就失声了。
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克制,不会贪多。,
哪怕是吃辣,也就是平时吃菜时,辣菜会多吃几口。
从没有像和云灼一起出去吃饭时,吃得忘我。
得到的回馈就是失声三天。
口腔溃疡五天才好。
得知真相的云灼,好笑后就是心疼。
从那以后,饭桌上的辣菜都要经过云灼的检查后才可以。
“我不想喝小米粥。”
商寒郅皱眉嫌弃道。
云灼无奈,“那你吃米饭?”
“咸菜配米饭,也不错。”
商寒郅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
云灼叹气,“你现在不能吃。”
“那我没胃口。”
云灼:……
“那你吃点水果?”
商寒郅叫她,“云灼。”
一字一句。
云灼举手投降,“你想吃什么?”
商寒郅的眼神落在云灼的辣子鸡上。
云灼冲他笑着摇头,“这个不可以哦。”
“你去做蟹黄包。”
云灼舔了下,唇,瓣,“商总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做完我满意,给你十万奖金。”
云灼放下筷子,眼睛瞪大,“真的?!”
商寒郅:……
“你就和钱近。”
商寒郅近乎咬牙切齿。
云灼歪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从小就是财迷,长大更是大财迷。”
云灼不置可否。
“你先转过来吧,或者付一半也行。”
商寒郅无语凝噎。
“支付宝到账十万元。”
云灼高兴了。
“商总您稍等片刻。”
小厨房什么东西都有,云灼动作也很快。
不等商寒郅等得睡着,云灼就做好了。
“吃吧。”云灼拿了钱,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
“小心烫,你吃要蘸醋还是吃咸菜?不过医生说要清淡一点,咸菜还是少吃一点点,你说呢?”
有了这十万,云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嘴甜,手脚麻利,服务态度还好。
看着云灼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商寒郅心情都跟着变晴朗了。
“扶我起来。”
“是。你慢点。”
云灼扶他坐好,后面还贴心地放上了软乎的枕头。
“倒水。”
“是。”
“卫生纸。”
“是。”
“你就这一句话?”
“哈哈哈当然不是,小叔你还需要什么?”
商寒郅咬了一口蟹黄包,浓郁的味道直击味蕾。
“肩膀有点酸。”
“我给你揉揉。”
现在的云灼已经不是之前的云灼了。
十万块钱,还是能让改变一个人的。
“扶我下床。”
“你要干什么?”
“快点。”
“哦。”
云灼甚至帮他穿好鞋。
“扶我去厕所。”
“?不要,你自己可以去。”
“我给你钱了。”
“严格来说,十万只是给你做饭,现在我都伺,候你那么久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吃了一口,你把钱还给我。”
“商寒郅你幼不幼稚,钱都给了,蟹黄包也做完了,你现在要钱?”
“我幼稚还是你太贪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昏天暗地。
谁都有理,眼里的对方也都是不讲道理的人。
甚至没有发现病房内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三人。
“商寒郅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钱都给我了,蟹黄包我也做了,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商寒郅一把拉住云灼的手,不让她走。
“只是扶我去厕所,很难吗?”
商寒郅看着她,平静又隐忍地问道。
云灼抽不开手,回望他,“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