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酒度数不高。
但多饮还是有些罪人。
柳菲菲扶着桌子。
缓缓站起身来。
“我进去瞧瞧?别真打起来了,我爸爸可不是他的对手。”
马月微微一笑,没有开口。
侧身看向窗外。
独自又饮了一杯。
窗前侨佳人。
青梅伴月色。
回望这一幕。
如古画一样。
马月如古人一样。
神秘而富有才情。
让柳菲菲心里暗生钦佩。
迟疑片刻。
柳菲菲来到包间门口。
先是将门开成一个小缝。
瞧见宋秋实与自己爸爸。
指天谈地。
一会儿情绪高涨。
一会儿又极其低落。
两人手中端着酒杯。
你来我往。
胜过了刚才她与马月窗前喝酒。
更甚至两人相拥而泣。
像是人生知己一样。
互相知道彼此心境。
先前自己爸爸对宋秋实的意见彻底消失。
“这怎么回事?”
柳菲菲轻轻关上门。
沉思片刻不得解。
真如马月所说。
宋秋实真有奇招降服自己爸爸?
自问不会有结果。
柳菲菲推推开门。
宋秋实正和自己爸爸双手紧握。
“你们这是干什么?”
宋秋实看到她进来。
脸上露出笑容。
挥手示意她坐下来。
她转头看向爸爸。
爸爸也满脸笑容。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柳菲菲走到他们两人身前。
“菲菲,我和咱爸都说好了?”
咱爸?
“慢着……”
柳菲菲惊讶的看向自己爸爸。
“菲菲,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半小时前还是极力反对。
现在却答应的如此爽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菲菲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直接质问宋秋实。
“你对我爸做什么了?”
宋秋实满脸通红嬉笑着。
正准备开口。
自己爸爸抢话说道:
“我与宋兄相见恨晚,他的酒品如人品,是一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你嫁给这种人,我放心。”
宋兄?
正人君子?
爸爸说话不着边际。
一看就是酒喝多了。
开始胡言乱语。
“菲菲,你的眼光没错?”
“爸支持你。”
爸爸又端起酒杯与宋秋实碰杯。
现在她总算是弄清楚了。
宋秋实把爸爸喝开心了。
所以也就同意了。
虽然得到爸爸同意她很高兴,但总觉得有种被卖了一样的感觉。
她捏住宋秋实的耳朵。
说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宋秋实握着她的手腕。
“什么方法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随即她被宋秋实拖到怀中。
一张厚嘴唇压在她嘴上。
浓烈的酒香快速进入她口腔。
“嗯……”
她用力拍打着宋秋实。
因为自己爸爸还在旁边呢。
“你们……你们去找个酒店。”
听到爸爸说话。
宋秋实才停下来。
然后说道:“遵岳父指示。”
什么?
宋秋实拉着她。
直往外面去。
柳菲菲看着自己爸爸。
“去吧……去吧。”
见两人离去。
柳勤民无奈笑了笑。
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就在他正要喝时。
马月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看着马月。
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但也没开口问。
“不愧是山水集团柳总。”
马月身躯微躬。
似乎是在给他行礼。
“你……有事吗?”
马月淡淡一笑。
“没事,只是缺个饮酒之人。”
柳勤民回道:“今天我已喝醉。”
“喝醉?”马月笑道:“酒不醉人,以柳总酒量,怕是自己不想醉,永远都不可能醉。”
马月扶着桌子,缓缓走到柳勤民身边,继续说道:“柳总想必心里早就赞同柳菲菲和宋秋实,只是不想让宋秋实得到的那么容易罢了!”
柳勤民没有任何表情。
也没开口说任何话。
“柳总真是用心良苦。”
马月坐到他身旁。
给他酒杯里斟满酒。
然后举起酒杯。
侧眼瞧见身旁这位女人。
心里也生出几分好奇。
他同马月喝了一杯。
犀利的眼光,瞬间停留在马月那红润的脸庞之上。
“说吧,我喜欢直爽的人。”
马月轻轻一笑。
“柳总误会了,我并非有事。”
纯喝酒?
柳勤民哈哈大笑。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纯喝酒的人。
就连刚才的宋秋实。
他都是带着目的。
“好……喝酒。”
柳勤民心里有数。
对自己的酒量也清楚。
所以还没把眼前女子看在眼里。
“柳总换个地方?”
他点点头。
随后就跟着马月上了三楼。
三楼是一个星空玻璃房。
今晚月明星稀。
景色没有那么好。
玻璃房中种植着各种花草。
大部分就连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都未曾见过。
“真是个好地方。”
马月轻轻一笑。
指着花丛后边的一座棕褐色茶台。
上面摆着一些瓷器杯子。
他盯着这里的陈设。
绝非普通,而是经过精心设计。
极其符合人的视觉审美。
“请坐!”
马月指着茶台下面的木凳子。
他仔细看了看。
问道:“这是一个整木?”
马月回道:“前些年发大水,从河里捞上来的。”
河里捞上来?
这个他自然不信。
不过他也没必要去质疑。
坐下来。
茶台上的放着一套青花茶具。
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
“这……是景德镇的?”
“柳总果然是慧眼。”马月低声一笑,“这是我自己烧制的。”
自己烧制?
这个他还是不信。
马月玉手轻盈灵动。
这些茶具在她手里像玩具一样。
“专门练过?”
马月又是轻轻一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瞎琢磨能够到这个程度,比他见过的专业茶师还要有神韵。
这个他更不可能相信。
马月将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
茶香四溢。
沁人心脾。
“尝尝……”
作为山水集团董事长,什么名贵的茶他没有喝过。
但这杯茶,他从来没喝过。
茶汤浑浊却能见底。
放在鼻尖轻轻一闻。
浓烈的自然香味。
快速进入鼻腔,让人神清气爽。
“这是什么茶?”
说实话比市面上那些珍藏多年的茶饼,要好上不少。
马月回道:“我在老家山上采摘而来的。”
嗯?
这个他还是不信。
喝了两口。
原本残留在体内还未散去的酒,经过茶水的洗涤,瞬间消散。
“真是好东西。”
他说道:“多少钱一斤?”
马月还是微笑道:“此茶无价。”
接着马月从背后拿出一瓶酒。
酒瓶是灰色陶瓶。
上面还残留着泥土。
瓶口红线绳只剩下一小股。
“这酒是你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