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死了啊。
郑星听到这个结局,并没有感受到完成任务完成的轻松。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已经不用把这个消息带给那个望子归乡的母亲。
而这个三年前就归于黄泉之下的儿子也没有机会听到自己母亲惨死的噩耗。
不对!
郑星皱起了眉头,刻意等待了一会。
然而任务状态却迟迟没有更新。
这不对劲,任务只是要求我打探奥特利的下落。
现在他的下落自己已经明了,按理来说应该结算了。
难不成自己要去把奥特利的坟墓刨开,亲眼见证他的尸骨才算?
不不,还有一种可能。
这个结局不是真正的结局。
郑星又看了一眼任务命名。
“暗潮涌动,游子归乡”
再结合“暗潮涌动”来看,任务恐怕没那么简单。
而且任务特意提示了难度系数大,这难度大难道大在自己怎么进入军营?
绝对另有隐情。
在山羊胡子期待的注视下,郑星抬起了头,缓缓地说道:“不,这条记录是错的。”
听到这句话的山羊胡子崩溃了。
他就知道,任何事情在善变的魔族面前,都会一波三折的。
“我的伯爵大人啊,我都当着你的面帮你查询的,这记录怎么会错呢?”山羊胡子哭诉道。
“纸上写的一定正确吗?我看未必。”郑星说道。
“就好像医生一定会治病吗?”
不是,医生不会治病还会干什么啊?这是什么神奇例子啊?山羊胡子再次绷不住。
这魔头是摆明了不讲道理。
郑星站起身来,“走,带我去你们的资料库房。”
“我要查阅关于奥利特所有的档案。”
“不……行。”山羊胡子眼一闭,心一横,吞吞吐吐地说出那两个字。
郑星头略微一歪,“我寻思,我这应该是肯定句吧。”
“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
果真是一点道理不讲啊!
山羊胡子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
然后妥协道:“行,但前往档案室的路上,你必须紧跟着我的脚步,一步也不准逾越!”
然后山羊胡子指着远处一道厚重的铁门,“特别是那个方向,只要你往那里靠近一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破碎,王国将与你为敌。”
郑星看了眼他指出的方向,那边有一队披坚执锐的精锐士兵在巡逻,整体呈现肃杀之气。
你特意指出那个方向,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结合菲特丽妮给的信息,那就是菲特丽思被关押的方位吧。
嗯,不着急,现在自己知道菲特丽思的位置就足够了。
郑星这么想,同意了山羊胡子的要求。
郑星跟着山羊胡子走了几步,却发现菲特丽妮没有跟上来。
此刻菲特丽妮盯着山羊胡子指出的方向,愣在了原地。
在听到郑星的催促后,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哗啦啦。”成捆成捆的莎草纸被翻动。
为了不让郑星生出事端,山羊胡子可谓是卯足了劲,用事实来堵住郑星。
然而,随着山羊胡子翻过一页又一页,他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起来。
在他彻底翻过最后一页莎草纸后,山羊胡子尴尬地站了起来。
“那个,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有他每一次战役的记录。”
“但现在,咳,好像是不在这……”
郑星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这个结果,可是不能让我信服呢。”
“既然这里找不到,那我还是上别处走走看吧。”
“诶,慢着!”山羊胡子一把拦住郑星。
“我,我想起来了,是教会!我记得教会会定期过来这里,将一些过期的档案收走,你或许……”
郑星眯起眼睛看着他,“如果那里也没有呢?”
搁这踢皮球呢,我这能忍?
“绝对不会!”山羊胡子斩钉截铁道,企图用这种态度增进自己的说服力。
见郑星不为所动,他一咬牙。
“我以我的家族名誉,哦不,以我的家产为保证,档案绝对在教会那里。”
家产,一个家族的家产应该很多吧?
郑星思量了一会,便点头同意了。
“天色也不早了,你顺便帮我安排一个住所吧。”
听到郑星的要求,山羊胡子嘴角不由抽 动。
你是怎么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个要求的。
……
月色下,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投射到大教堂的大理石地板上。
数十根巨大的圆柱撑起了巨型的拱形穹顶,而在这空旷的空间的正中央,一个面容苍白的老者紧闭着双眼,端坐在大理石座椅上。
如果国王菲特四世此时在教堂里,他一定会惊奇,为何死去的教皇会坐在这里。
一阵飘渺的赞礼歌声萦绕在教堂内,这偌大的教堂之内,并非只有已然了无生机的教皇尸体。
一个主祭神父从侧殿走了出来,只见他手中捧着一株树苗,神情肃穆地走向教皇。
在他之后,越来越多的神职教徒走了出来,但他们手中并非捧着树苗,而是拿着一副银十字架。
是的,他们在举行弥撒仪式,一般的弥撒仪式都是在清晨左右举行的,他们却反其道而行,在深夜举行。
随着他们唱诵完,主祭神父手捧着圣杯,向教皇走上前去。
手中的圣杯倾斜,然而倾倒出来的并非是晶莹的圣水,却是猩红无比的血液。
随着猩红血液染红了教皇的白袍,教堂里的神职人员们眼中投射出一丝狂热。
仪式举行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教堂之内,汇聚的人越来越多,然而最后出现的人群却不是教会打扮的样子。
他们的服饰杂乱,既有那富商华丽的装饰,也有贫农那烂不遮体的打扮。
不过有一点倒是相同的,那便是他们都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般前进着。
随着这最后一批人的到齐,教会的人已然狂热到忘乎所以。
他们的容貌发生了变化,原本那本就白净的肤色变成了与教皇尸体一样的惨白色,他们的嘴唇再也包不住尖锐的獠牙。
无需压抑,在赞歌的旋律下,他们扑向了后来的人群。
血液自被屠戮的一方的脖子喷涌出来,而原本面无血色的教皇却一点点恢复。
随着赞歌最后的音节响起,教皇幽幽转醒,像是刚经历了一次长长的睡眠。
教皇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主祭神父。
“奥特利,这是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