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
温菱主动用脸在白景玉手背上蹭了蹭,像只乖巧的小猫咪:“我什么时候骗过殿下,殿下怎能这般说菱儿。”
“让你出宫玩,你就这般开心。”
白景玉其实是不想温菱离开他太远的,但见她这般开心,又不想让温菱不悦。
她失落的样子,看着就心疼。
“天天待在宫里,好无聊的,菱儿就是想出去透透气,其实还是想待在殿下-身边的”温菱枕在他肩头:“在殿下-身边最安心了。”
白景玉抚-摸上她的脸颊:“不是刚从猎场回来,你这就无聊了。”
“哪里是才回来,明明都好多日子了。”
白景玉也不跟她争:“好,记得早些回来就是。”
白景惜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昨日被白景玉说的都哭了。
今日一-大早就屁颠颠的等在东宫门口,等着温菱出来。
温菱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就想笑。
“公主殿下。”
白景惜在她背后张望半天,确保人不在后,这才拉过温菱:“怎么样,这昨日走后,我皇兄可说我什么了。”
温菱失笑:“殿下没说公主。”
“我才不信呢,皇兄定然说我了,还会说我是个爱哭包。”
“怎会,殿下说公主还小,殿下其实很心疼公主的。”
“真的”白景惜半信半疑道。
“当然,哪有兄长不疼自己妹妹的。”
白景惜显然是相信了温菱说的话:“也对,皇兄好像从小到大,只打过我一个人手掌心。”
温菱差点憋不住笑。
她觉得,白景玉之所以只打过她一个人,完全是因为。
怕是几位公主中,只有这景惜公主,最傻最天真。
“是呀!”温菱笑着附和:“所谓,长兄为父,太子殿下正是想让公主变的更好,才会管教公主的。”
白景惜越听温菱的话越觉得有道理。
都有点愧疚起来了。
昨日自己不该跑去母妃那告状。
说皇兄凶,还欺负他。
原来皇兄都是为她好。
“公主殿下,怎么了。”
白景惜心虚的摸-摸鼻尖:“没事,我们上马车吧!”
“好。”
两人不知,暗处正有人跟随着她们,并将她们的对话,都传到白景玉耳中。
马车缓缓向宫门外行去。
温菱想着今日出宫,特意穿的便装,但她看着白景惜一身绫罗绸缎,翡翠珠环,就觉得自己跟这位公主出来。
穿的朴素,完全是多余。
白景惜从小教养出来的公主度,就适合这样张扬的打扮。
在华丽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也不会让人觉得浮夸。
“公主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呀!”温菱收回往马车外望的眼。
“哎呀!都说了不要叫我公主,叫我景惜就好,出宫了就更加不能这么叫了,要不然这样,你叫我景惜,我唤你菱儿可好。”
温菱一笑,心想白景惜这身打扮,怕是个宫里出来的,都认得出来。
“好,景惜,我们要去哪?”
白景惜这下满意了:“我带你去云间楼看看。”
云间楼,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地方之一。
说是青-楼,又不完全是。
这里面有卖艺不卖身的歌姬,也是个唱戏听曲的好地方。
不仅如此这里面还有俊俏的小馆。
温菱从前不少听说这地方,就是没有去过。
她不免多看白景惜几眼。
这景惜公主前世,找面首难不成就是在这云间楼学的。
白景惜不太灵光的脑瓜子,都看懂了温菱眼神中的意思。
“你想什么呢!”她双颊羞红:“我就是带你去听曲的,我可没有找过小馆,再说带着你去找小馆,我皇兄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温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是,白景惜现在就是个小姑娘。
听到心上人的名字都会害羞,怎么可能去找小馆。
“我没有去过云间楼,这才想的多些。”
“没事,我可不是个小气的人。”
“公主怎会是个小气的人。”
“好了好了,都快到了,记住不准再叫我公主了”白景惜面颊的红晕褪-去。
马车停下,到了云间楼前。
虽然还是白日,但这楼中还是歌舞升平,有种富贵堆砌的奢靡。
白景惜刚一走入,就有人热情的迎上来:“小姐,还是原来的包厢。”
白景惜随意嗯了声。
那人带着她们向二楼走。
温菱走在白景惜身旁,毕竟是第一次来,还是忍不住好奇,随意看看。
跟一道白色身影擦肩而过的瞬间,温菱的双眼,便定在那人身上,移不开分毫。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白景惜发现她没有跟上来,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神情不对劲。
白景惜随着温菱的视线看去。
男子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袍衬得身姿挺拔,玉冠束发,端的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他气质干净到跟四周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好像是个误闯进来的仙人。
燕回安眼神复杂的在温菱和白景惜身上打量过,他又深深了看了温菱一眼,眼神复杂,掺杂了太多情绪。
他躬身行礼后离开。
直到那抹白消失在云间楼,温菱这才回过神来。
但她还是站在原地。
她的心何尝不是复杂难言的。
“菱儿”白景惜小声喊她一声。
温菱抿唇,看眼大门才道:“走吧!”
白景惜想问,但看她神色,又不知该问什么。
一个猜测在白景惜心中升起。
等到了厢房中,瓜果点心都被端了上来。
白景惜再也压不住好奇:“刚才那人,不会,就是尚书之子,燕回安吧!”
她没见过燕回安,却听过不少,关于温菱跟这人的事情。
她也知道,燕回安在温菱出宫前,跟此人定有婚事。
从白景惜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温菱止不住的心乱如麻。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以此来掩盖自己心中的慌乱。
不管时隔多久,面对燕回安,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悸动难安。
这种悸动,源自于年少时无法割舍的感情。
让人想忘也忘不掉,想逃也逃不掉。
“是。”
半晌后,温菱才听到自己吐-出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