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小丫头吃的沟满壕平,张永春也停下了筷子。
这半亩居的酒菜在这个时代或许算是独树一帜,但是对于吃习惯了科技与狠活的张永春来说...
也挺好吃!
白煮羊肉怎么可能难吃,更别说还是正儿八经的散养羊。
味道鲜美,肉味醇厚,庖厨的手法也好,调制的韭花酱味道香醇甘美,沾着羊肉吃味道相当霸道。
“公子可是吃好了,要歇息了?”
见到张永春停下了筷子,柳三娘也放下了手里的琵琶,停下了嘴里的曲儿,冲着张永春巧笑倩兮道。
她脑袋边上的金步摇在鬓边晃出细碎的金光,轻轻躬身,将自己本来就豪硕的本钱凸显的更明显。
她是个聪明人,很知道怎样卖弄风情才不会显得过于艳俗。
这要是开个直播,早晚也是大擦边,开个火车大哥夸夸打钱的那种。
“咱们半亩居的上房,在这福兰镇也是数一数二的。”
张永春看着眼前的一片腻白,手里的折扇一合,敲了敲手心,轻轻拍了拍眼前那张堆脂砌粉的脸蛋。
“那便听你的。”
说着便伸出手去。
而那柳三娘烟视媚行的笑着,将那两块凉粉裹住他的胳膊,十分熟稔的挽着张永春下了楼。
感受着自己的胳膊陷进两团柔软中,张永春深吸一口气。
别说,真是不一样的爽感。
而柳三娘心里也是轻轻一荡,感受着张永春胳膊肘处的布料,心道这衣料真的好滑,好凉呢。
楼下的众人见到雅间开了门,纷纷往雅间处望去。
刚才那厅头从屏风中伸出手来,轻摇手绢,以银铃唤小厮取琵琶的动作,大家可都看得真真的。
大家都想知道,这个伺候贵人的厅头是谁。
随着众人目光所及,见到了被柳三娘挽着的张永春后,顿时纷纷吸了口凉气。
一旁的书生叹了口气,好一对璧人。
那白衣公子自是器宇轩昂,风度不凡,一旁的厅头也是婀娜多姿,美艳动人..
“公子,您可是要寻房居住?”
而张永春这边刚下楼,一旁盯着的好几个小厮就纷纷蠢蠢欲动起来。
但是终究是慢了早就在一旁蓄势以待的阿满一步。
抢上前一步的阿满脸上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充满了谄媚。
“哦,竟然是你,那鱼脍可还好吃吗?”
看着眼前这小厮的样子,张永春一笑。
一盘子生鱼片就换来一个这么勤快的服务态度,可太值了。
“多谢贵人赏,我阿满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吃这般好吃的东西。”
说着,阿满躬身引手道:
“刚才掌柜的便有吩咐,若是公子要赁房,那上房早已给公子备好了。
请您动动贵体,随小的前来。”
而一旁的柳三娘也很懂事的轻轻将两块凉粉从胳膊上剥离,展颜轻轻一笑。
“公子一路辛苦,还请早早休息。
三娘就在居中,若公子有需,还请来叫妾身。”
说着,盈盈一福,扭着跟个s一样的身躯婀娜多姿的走了。
看的一旁的何诗菱俩眼睛写满了羡慕。
而何书萱俩眼睛写满了的好撑。
刚才的饭真的好好吃呀,要是天天被公子打屁股,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呢?
“公子,若要三娘伺候,待我一会为您通传..”
一盘的阿满见到张永春看了一眼柳三娘,赶紧勤快的凑上来开言道。
“有你什么事,走。”
手里的扇子啪一下打了下这个小二的后脑,张永春指了指前面。
虽然这柳三娘确实是妩媚多姿,浑身上下都透着熟透了的风情。
但是这个年头,又在这种地方当女性服务员,他实在是不敢对这柳三娘懂什么心思。
艾疣,梅逝的。
太可怕了。
这年头,男孩子出门可得保护好自己。
而在场的食客们看着柳三娘走了,张永春也离开了,尚不敢开口。
直到张永春和柳三娘离开半晌后,才纷纷议论起来。
“好一个妩媚多姿的娘子。”
有那食客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
“都说这半亩居不如那萃英楼,却不想这厅头竟也如此娇丽。”
而一旁听到这句话的其他食客赶紧回应道。
“嗨呀,好教兄弟得知,这半亩居只是因为不置粉头,因此不如那萃英楼的小娘多罢了。
要是论这厅头的娇艳,和那萃英楼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这是,柳娘子?”
一旁有常来饮宴的老食客眼尖,看着张永春身旁的柳三娘,目露惊异之色。
这柳娘子不是鲜少露面吗?
“这位兄弟认得那位厅头?”
一旁便有那识相的食客,见到这老食客知详情的样子,赶紧招手叫过一旁伺候的过买。
“过买,与这桌填上一壶白鹭春,算在某家账上。”
“哎,一壶白鹭春来嘞!”
不多时,一壶白鹭春被端过来。
然后,端着小二递过来酒壶凑了过来,将酒壶顿在桌上,腆着脸问到:“这位客官请了,可否与某家讲讲这柳娘子的事情?”
那娘子婀娜多姿,丰艳动人,正骚的他心里痒痒。
想他昨夜在赌坊刚赢了数十贯,腰里正鼓着,不知能否一亲芳泽。
这世道就是如此,城外饿殍遍地,连那乌鸦都吃的又大又肥。
城内却尚有搏叉赌钱之人,花着能救命的钱作乐。
老食客见到那食客懂事,这才端起这壶三贯钱的白鹭春来。
给自己先斟上了一杯,满满饮上一口,才缓缓开言道:
“兄弟有所不知,那柳三娘乃是这半亩居最艳的厅头,乃是这半亩居大掌柜花了重金,从那翠云阁挖来的角儿。”
一听翠云阁三个字,赌徒食客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想那厅头原来竟然是位行首。”
那翠云阁乃是镇上最大的行院,院里的姑娘们甚至还有胡姬和北女。
能从那脂粉堆中杀出来的,不怪有此般美艳动人的颜色。
那赌徒酒客面露淫邪之色:
“不知其陪一回酒,要多少两银子..”
那老食客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兄弟,莫说老哥儿看不起你。”
“你非是要陪酒,而是想一亲芳泽罢。”
赌徒酒客被点破了心思也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
“食色性也,那贵人摸得,我就摸不得?”
他刚才可是看的清楚,那贵人的胳膊可是结结实实的陷在那柳娘子的胸脯里的。
要是他也能来这样一回..
哎呀真是想着都美。
对面的老食客看了他一眼,嘴上确实叹了口气。
“那厅头从来都只陪着监镇坐席。
似那巡检,主簿,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似你这般,连雅间都未曾上去,还是且耐耐性子,陪着老哥喝了这杯吧!”
听得那老哥这么说了,那赌徒刚要发作,却又想起这不是在路边酒肆,而是半亩居中。
想到此处,便收敛了一腔子的怒火,化作了一声长叹。
哎,惹不起啊,这半亩居后边的人不一般。
回头看向半亩居那墙上挂着的下山虎,幽幽转过身来。
“也罢也罢,喝酒喝酒。”
说着,他抬起头来,刚要喝酒,却见那老食客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而桌上的菜品已经空空如也,他伸手去捉那瓶白鹭春的酒壶,却见那酒壶也空了!
一旁有过卖陪着笑,凑上前来,轻轻开口道。
“客官,那位爷这桌是两贯足钱。
他说他这一桌也合该是您结账,您看..”
赌徒酒客闻言愣了半晌,这才脸色猛的涨红起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他连认识都不认识!分明是这老东西趁着自己转头的功夫,吃完了走了!
“娘球曹的狗东西,老猪狗..”
愤怒的赌徒酒客开口便骂,气的五内俱焚。
他竟然被人玩了?
一旁的小二脸上挂着笑,不怒不急。
“客官若是想骂,便随客官骂去,只是这饭钱酒钱..”
赌徒一转头,刚要发作,却看着那张小二的脸,将一肚子的火强压了下去。
掏出一锭小银子结了账,一路骂着一路出了门。
而这前台的吵闹,后台张永春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他正身边跟着一脸恭顺的小厮阿满正在这半亩居的上房门口处站着。
“客官,这上房若不是沾了贵人的喜气,我还进不来呢。”
一旁的阿满说着,弓着身子打开门,推开门让张永春带着两个小丫头钻进门来。
这半亩居的上房不像一般的客栈,设在前台楼上,而是在后院单独有一座小院子。
这院子打开门,才露出里面的陈设来。
桌椅床榻一应俱全,地上垫着青砖,墙上挂着不知道是谁的腊梅图。
榻上放着两个花瓶,床上一副枕头,看着倒是挺清幽干净的。
看着眼前的清净的摆设,张永春点了点头,这房间确实不错,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挺高端的了。
张永春摆了摆手,摸出一块银角子扔给阿满。
“那就如此吧,你且叫两个人,烧一桶香汤来,给爷端进房来。
再叫后面烧一个炭盆一并送来,爷要沐浴。
记住,这汤桶我可要新的,不要那别人洗过的!”
阿满眼睛都放光了,似这般大方的公子,他能伺候一回都是他的福分啊!
赶紧双手捧了银子,连连躬身谢道:
“笑的这边马上去安排,贵人请稍后。”
贵人说的在屋里沐浴这种事,在他看来并不奇怪。
你有钱,你就算说奥利给好吃都没问题。
反正不花你的钱。
说着,脚底下踩出火星子一样,噔噔噔的就跑了出去。
看的张永春直皱眉,好家伙,这么大个人才放在这真是浪费了。
应该送去搞跨栏。
而后面跟着的何诗菱听见沐浴这句话,顿时如临大敌的紧张起来,脸色发红。
爷,爷要沐浴了。
那她这个丫鬟是不是要在一旁伺候呀!
偷眼看着自己公子那英伟高大的身躯,何诗菱脸色一红。
想起自己七八岁时,不小心在爹娘门口听到的那些花花话,心里便是揣进了一只小兔子似得砰砰跳着。
没一会,两个健仆端着一个偌大的汤桶走了进来,后边带着两个提着水梢的仆妇。
“少爷,可要人服侍吗?”
阿满很聪明,专门凑到了张永春身边小声道,怕张永春的那两个小丫鬟听到。
摆了摆手让阿满退下,张永春关上门。
“你们两个脱了衣裳,给我进去洗。”
指着那偌大的汤桶,对两个呆若木鸡的小姑娘发号施令道。
刚才在破庙的时候,这俩小丫头就是草草洗了洗头,换了身衣服。
现在有了机会,赶紧让她俩洗干净,省的再生出臭虫来。
何诗菱本来还在纠结,一听见张永春这话,脸上的红色顿时褪去了几分,然后,换上了一抹蕴红。
拉着一旁的妹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眼泪扑簌簌的掉在地上的青砖上,噗噗作响。
“婢子,婢子谢过主人。”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觉得爷是个好人,此刻,她便觉得爷是神仙,是菩萨,是上天拍下来救济她的天人!
哪有给刚买的丫鬟又是好吃又是好穿,还给洗澡的啊!
“你两个赶紧起来,小心跪脏了爷的衣服!”
张永春摆手让两个小丫头起来,指着水桶。
“这一桶水都在这,你两个给我洗的干干净净的,一会爷要检查!”
检查两个字一出,小丫头脸色顿时一红。
检查,怎么检查呢..
难道是要细细的看,呀...
带着一旁自己懵懂的小丫头,何诗菱把衣服和妹妹的衣服脱干净,小心地叠在一边,两个小丫头赤着身子进了汤桶。
张永春在一旁看着,越看越闹心。
倒不是他都饥不择食了,实在是这两个小姑娘身上太枯瘦了。
干巴的一点肉都见不到。
摇了摇头,张永春来到炭盆旁边,跟火盆上出现的老娘开始唠嗑。
视频那边的海青兰正端着碗吃饭,看着自己儿子换了一个场景,脸上很开心。
“儿砸,进城啦?”
“嗯,进城了,这不找了个客栈住么。”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等海青兰吃完了饭,将一个盒子烧了过来。
“儿子,你在外面小心点,这是给你买的红外报警器,你放在门口,有人进来就叫唤。”
拿过海青兰烧过来的报警器,张永春感受着这沉甸甸的爱。
这都是老娘的关心啊。
把红外报警器拆开,放上电池搁在门口。
张永春出门看着红点亮起,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殊不知,他头顶的梁上,一个身影也点了点头。
黑影中,鼓胀胀的夜行衣颤了颤。
唐清婉眯起眼睛。
好公子,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