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那头的张永春看得比现场任何人都清楚!
那两个持械的大毛劫匪,脚步虚浮得厉害,下盘不稳,呼吸急促紊乱,绝不是练家子该有的样子。
这段时间的剿匪,张永春别的没见到,各种各样的狠人见了不少。
论识别匪徒这方面,张永春那可是太权威了,啥样的匪徒都见过。
但是没有一个,和眼前这俩人一样的。
那些真正的狠人,那个不是敦实魁梧,离地生根的主?
你在看这俩,虽然看着挺唬人的,但是光站在脚底下都拌蒜,一看就不是正经劫匪!
尤其是他们深陷的眼窝周围那圈浓重的青黑色,以及那个高个子亢奋到不正常、瞳孔急剧收缩的眼神。
这绝不是简单的紧张或凶狠,反而像是长期滥用某些违禁药物后典型的生理特征!
张永春顿时皱眉,想起以前看的某些外国劲片中的内容。
这不正是“瘾君子”的癫狂状态吗!
他心里顿时一惊。
这种人思维混乱,行事毫无逻辑,极易失控,极度危险!
而那个华夏男人,虽然一脸紧张,但眼神飘忽,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衣角,肢体语言充满了市侩的算计和急于撇清关系的味道。
他看着更像是一个被临时拉来当翻译、或者想从中捞点油水、却根本控制不了局面的小角色!
这种表情他太熟悉了,简直和狗二眼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一样。
世另我了属于是。
而他嘴里那所谓的“一万卢布就没事”的保证,在这两个明显处于药物作用下的疯子面前,屁用没有!
“妈!小心!
这两个毛子不对劲!
是‘溜冰’溜大了的!
他们精神根本不稳定!
那个华夏男人的是个骗子更别信他的话!
他们随时可能发狂!”
张永春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担忧,穿透火焰,清晰地传入海青兰耳中。
“你先稳住他们!我马上给你送家伙!!”
话音未落,火焰那头的张永春身影猛地退开。
随后,海青兰看到儿子以惊人的速度把手伸进了那一桶油脂里。
不得不说,此时毛子武器的傻大黑粗风格真的是立了大功。
马卡洛夫拆解后只有四大部件,安装起来也极为容易。
折让张永春组枪的动作快如闪电,套弹簧,装滑套,压子弹,上弹夹。
虽然他没玩过真家伙,但是这东西就这几步,堪称傻瓜式从左。
随着他的动作,金属撞击声轻微而急促地透过火焰传来。
海青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脸上不敢露出丝毫异样,依旧对着韩和两个劫匪点头。
就和当初糊弄跟那些学生说保证不给你们告诉班主任一样。
“钱…钱在包里,我这就拿…这就拿…”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转身,似乎要去拿放在旁边椅子上的手提包,身体却巧妙地靠近了桌上的火盆。
韩奇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转头跟旁边的两个毛子解释情况。
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桌上的火焰猛地一亮!
“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从火焰那头传来!
张永春双手稳稳地握住了一支组装完成的、枪身还沾着防锈油脂的马卡洛夫手枪!
他也来不及仔细擦拭,拉起自己那件锦袍,直接将上面的枪油撸干净。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对着火焰光门侧后方的空地。
“砰!砰!”
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瞬间从火焰那头传来,枪口焰在幽蓝的光门中一闪而逝!
子弹击打在青石地板上,溅起两点火星和碎屑!
试枪完毕,确认能用!
没有丝毫停顿,张永春立刻将这把还带着硝烟味和油脂、滚烫的手枪,猛地塞进了跳跃的火焰之中!
“妈!接住!”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海青兰在听到儿子那边枪响的瞬间,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
她口中还在说着“拿钱”,身体却借着转身拿包的姿势,猛地向火盆前一扑!
在三个闯入者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右手,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直接探入了那跳跃的、温度极高的幽蓝色火焰之中!
预想到的火焰灼烧感并未传来。
海青兰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死死抓住了一个冰冷、沉重、带着热度和油脂腻滑感的东西。
那是枪柄,带着儿子体温的手枪握把!!
来不及多思考,她猛地将手从火焰中抽出!
一把沾着油脂、枪管还微微发红、散发着硝烟与金属气息的马卡洛夫手枪,赫然出现在她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零点一秒。
海青兰顾不上枪柄的滚烫和腻滑了。
她猛地转身,双手紧握枪柄,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门口的三个闯入者!
前天在射击场训练了一天,还没忘干净的她做出了极为标准的持枪动作。
随着肾上腺素飙升,恐惧瞬间被一种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狠厉取代!
她瞪着那双平时温和、此刻却充满煞气的眼睛。
一张嘴,就用刚刚跟伊文学来无比清晰的俄语脏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房间:
“СУКА БЛЯТЬ!
别动!动一下老娘就打死你们!!!”
俩毛子连带着韩奇,看着从火焰中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一把手枪的海青兰全都傻了。
我草!
碳基生物冷静器!
尤其是两个上过战场的毛子,他们是见过枪械的威力的。
“扑通!”
矮壮的劫匪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手里的水管“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眼神呆滞地看着那枪口。
“О Боже! (哦上帝!)”
而那个亢奋的劫匪也被这超出理解的一幕彻底震懵了,脸上的凶狠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手里的猎刀也“当啷”一声掉在脚边。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高高举起,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恐惧,身体手冲般抖了起来。
“妈呀!!!”
而韩奇的反应最夸张,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双手抱头,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直接原地跪了下去。
他额头“咚”地一声重重磕在地板上,带着哭腔用中文嚎叫:
“大姐饶命!饶命啊!不关我事!我就是个翻译!
是他们逼我的!枪…枪收起来!小心走火啊!”
毕竟自古以来,翻译都是胆子最小的。
三个前一秒还凶神恶煞(韩奇:你确定?)的男人,此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在海青兰手中那把从火焰里取出的还冒着热气的手枪面前,丑态毕露。
房间里只剩下了海青兰粗实的喘息、劫匪俩人憋不住的臊味、以及手枪枪管冷却时发出的轻微“滋滋”声。
哦,还有韩奇一个劲说一家人不打一家人的声音。
火焰中,张永春看到这一幕,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但声音依旧急切:
“妈!控制住局面!等我舅舅他们回来你们就走,别心软!这地方不能待了!”
他的影像在剧烈波动的火焰中开始变得模糊闪烁。
海青兰听着儿子的话,双手却依然死死握着沾满枪油的手枪,枪口纹丝不动地指着地上瘫软的三人。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枪柄的温热坚硬,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
老太太还是第一次拿着真枪对着地上的劫匪。
就在这时,张永春又从火堆里递出了一瓶煤油。
“妈,一不做二不休,你把他们给我送过来!”
张永春看着地上这几个劫匪,一咬牙。
不管是让老娘把他们抓起来送到警局,还是直接杀了,都会引起折腾。
倒不如直接送到自己这边来!
且不说能不能活着传送过来。
就算是送过来了!
有什么事,你跟我的三斤半说去吧!
ps:本来更刺激一些的,但是我输给了参盒大人,现在是参盒大人的狗了齁噢噢噢噢..
点催更兄弟们,求求了。
还有十章,我这就更新,这就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