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钱庄的后院厢房内,此刻充满了离别的愁绪与悲伤。
恰如放完了国庆长假之后,准备回到工作岗位上的你们和豆腐一样。
此时,丫髻上绑上了两根黄绫的何诗菱,正拉着妹妹何书萱的手,细心地为她整理着衣领。
伸手把小丫头和略显凌乱的发丝捋开,何书萱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叮嘱:
“这一路上,姐姐不能跟在公子身边伺候了。
你年纪虽小,但也要学着稳重些。
公子日常起居的细处,你定要加倍留心,照顾好公子,知道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丫头纹了身了,在何书萱听来,现在姐姐的话反而有了些娘的意味。
小吃货赶紧挺起尚且稚嫩的胸膛,小脸上满是认真,用力点头保证道:
“姐姐你放心!
我都记下了!
我一定把公子看得好好的,绝不会让公子饿着、冻着,也不会让那些粗手粗脚的家伙惹公子心烦!”
何诗菱看着妹妹这副小大人般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虽然她很想说如果不是你和三斤半跟着公子一般公子不会挨饿,但是现在是该咕噜孩子的时候,她也就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姐姐知道,我们书萱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姑娘了,定能把公子照顾得妥妥帖帖。”
“嗯!”
何书萱重重应了一声,刚要跟姐姐再拉呱两句。
“唏律律!!!”
就在这时,院墙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马匹嘶鸣声,打断了姐妹俩的对话。
何诗菱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出去查看。
谁知刚一直腰,便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纹身的疼痛让她秀眉微蹙,身子一软又坐回了榻上,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虽然张永春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纹身机的频率了。
但是毕竟张永春的身经百战,可是从唐清婉手下练出来的。
而何诗菱不要说现在,就找这个趋势,哪怕长大了,和唐大屁 股也差着整一个量级呢。
所以小丫头还是有些受不了,即使隔了一夜也没恢复过来。
何书萱见状,连忙按住她:
“哎呀姐姐!
你快好好歇着,别乱动!
你身子正不舒服呢,可别再折腾了!
外面有墩子哥和三斤半他们在,出不了乱子。
我出去看看就好!”
小丫头可是亲眼见到过张永春是怎么折腾她姐姐的。
而何诗菱也知道自己此刻确实不便,只得无奈地点点头,轻声嘱咐:
“那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莫要让闲杂人等惊扰了公子。”
何书萱赶紧应了一声,快步出了房门。
而直到来到院中,她才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十几匹陌生的马匹。
这些马个头不算高大,比常见的辽马或周马要矮上一头。
就连样子也不算很好看。
但是骨骼却十分结实,四肢也看得出来挺强健的,毛色光亮都还行。
而此时,张永春正站在院中,打量着这些不速之客,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
不是,他记得他没告诉王墩子去找飞龙监的人干什么啊。
这小子会读心了?
他纳闷的对一旁侍立的王墩子说道:
“墩子,我先前不是与你说,去寻飞龙监的人么。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寻马的?
而且这些马,要多少钱,你就敢答应下来?”
王墩子闻言,连忙摆手解释:
“将军,您误会了!
卑下不知道将军是什么意思,而这些马也不是卑下去寻来的。
是……是有人得知将军即将远行,特意献上来的!”
“献上来的?”
张永春闻言更加惊讶了,目光扫过这些体型紧凑的马匹。
这些马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骨健筋强。
拿到集市上,也是一匹值四个三斤半的好货。
当然,京里的好马其实不少。
但是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好马,那就很奇怪了。
“京畿之地,除了皇家苑囿和少数几个将门,还有几大御马监哪里还能一下子拿出这等成色的好马?
你去找辽国人了?”
这时,站在王墩子身旁的朱时,操着还不太流利的汉话,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将军,这马……不是我们辽国的马。”
“哦?”
张永春看向他。
他骑马倒是还行,但是相马这事,他就真不行了。
连赛马娘他玩的时候都脸盲。
“这你也能看出来?”
朱时用力点头,努力组织着自己那点鸡零狗碎的汉语:
“能!辽马,大!高!这里,性子烈!骑起来,像风一样,快!”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然后又指向院中的新马。
“这些马,小,矮,这里也窄。
而且性子,温驯,不抬头看人,老实。”
哦,懂了。
辽马就和唐清婉一样。
张永春点了点头,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
“那依你看,这像是哪里的马?”
朱时闻言却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就认识辽马,对中原乃至更南方的马种并不熟悉。
这时一旁的王墩子赶紧接口禀报:
“将军,送马的人说了,这些马是西南那边一个叫‘罗殿国’的部族,进献给您老人家的。”
说着,王墩子还一个劲的皱眉。
很显然,他努力的在思考那位送妈人都说了些什么。
“啊,对了,将军,他们管这种马叫‘滇马’,说是啥跑起来嗖嗖的快,还能驮两百多斤粮食。”
“罗殿国?滇马?”
张永春微微一怔,脑袋里蹦出了那个脖子上缠着兽牙项链看着跟食人族一样的粗犷汉子,整个人都是傻的。
不是,你是说,那个原始兄弟,会送礼?
就那个准备和高 丽使节上舞把操那个?
“是那个……皮肤黝黑、被称为‘阿蛮打’的使节献上来的?”
王墩子点头确认:
“正是那位阿蛮打使节!
卑下刚才出去办事,没走多远就碰上了他。
他正带着这些马,说是听闻将军不日将要远行,特献上他们家乡的良驹,以表对将军的敬意。”
张永春摸着下巴,看着院子里那些其貌不扬,却从头到定燕子都透着精干气息的滇马。
算了,人家送来的,自己也不能换回去。
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他点塑料废纸……咳咳咳,是万古汇票罢了。
不过这可真是想要睡觉,就有人递来了枕头。
他当即吩咐道:
“朱时,你带人把这些滇马先牵到后面马厩去,用上好的草料豆料饱饱地喂上一顿。
好生照看,明日路上,它们可是咱们的得力帮手。”
随后,张永春回到了后堂,点起火来。
看着火焰里面不知何时戴上了金丝眼镜的老娘,一脸的兴奋。
“妈!”
“捞一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