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豹作为秦岭稍微常见的掠食动物,其危险程度人尽皆知。
基本都是远远看一眼都得提裤子快跑的程度。
伊莎贝拉还是上次在王明和姐姐艾米丽的口中听说过云豹的出现。
现在亲眼见证这种珍稀的掠食物种,反倒让伊莎贝拉有些激动开心。
“不对,我现在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人可能也在云豹的食谱上啊!”
冬季食物资源上,云豹一般靠掏野兔子抓野鸡根本勉强温饱。
这要是抓到个人,连骨头带汤少说能啃半个月。
打出溜滑下来的倒霉鬼刺客就在云豹的面前,脚丫子几乎踹到了它的怀里。
“我靠我靠,真特娘的晦气怎么遇上这么个玩意!”
倒霉的李方吓得快尿裤子,忙往后面爬。
云豹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到发懵,半天才缓过神来。
“哇呃——”
云豹身体绷直,前爪交替的时候能看见脊峰的起伏,头压得比胸脯还低。
这是标准的云豹威慑姿态。
上面的李狗且等人也清楚的看到这一幕。
云豹的块头虽然没多大,但四条腿倒腾起来俩人速度加起来都追不上。
一不留神让它咬到腿脚或者脖颈子,嘎嘣就得断掉。
李狗且忙拦住其他人,阻止他们追下去。
“你干啥,眼瞅着人就在下面,赶紧抓了回去交差啊!”
“你特娘的仔细看看,下边那玩意是云豹,一口咬碎你天灵盖信不信?”
这话一说,同伙顿时吓破了胆子,双腿直划圈圈。
可他们也不能站这眼睁睁看着。
这要再让伊莎贝拉躲过云豹跑掉,他们可不好继续去追啊?
“咋办,要不咱们拿着刀,上去乱刀给云豹砍死,还能扒皮吃肉。”
“我估摸也没有啥好办法了,或者让那小洋马当诱饵,咱在暗中偷袭。”
这群叼毛可是把脑子里的损招都想了一圈。
看他们也不是很害怕的样子,就是不想第一个下去面对危险。
这叫什么?
死乡亲不死相好。
伊莎贝拉和云豹距离很近,虽然有一个人阻拦在前面,她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以云豹的动态视力,一旦发现我的小动作,极有可能绕过来先咬死我。”
手里除了一个熄灭的火把棍子,没有其他得用的工具。
这云豹除了脸上有一条贯穿性的长疤,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显然是个身经百战的原野战士。
在它的狩猎经验面前,王明的技巧可能都会逊色,伊莎贝拉脑子里那点草药和地质学更没作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云豹对她不感兴趣,然后自行离开。
或者等后面的人激发云豹的攻击性,当然这样也有被牵连的危险。
“小洋马子都怪你,要不是你乱跑,也不至于掉这玩意面前了!”
倒霉鬼李方现在还有闲心骂伊莎贝拉。
他动一点,云豹就会追上去一点,兽爪甚至按在了他人的身上。
稍微动下尖锐的指甲,就痛的他大呼小叫的。
顷刻间,伊莎贝拉竟然闻到一股热臭气。
打眼一看李方的胯骨轴子下面湿漉漉的,染得雪地也是焦黄一片。
伊莎贝拉忙捏住鼻子:“你这人也是真没出息,让云豹吓尿裤子了。”
“你说啥风凉话,有本事你被压下面试试?”
李方欲哭无泪,吓尿裤子还被人看见了,以后还怎么混?
刀疤云豹也被那臭气熏的不耐烦,低吼了一声往后退去。
还以为它退缩了,可攻击接踵而至。
“吼啊!”
刀疤云豹伸出爪子,直接扑了过来。
头虽然小但张嘴亮出的獠牙轻松就能咬穿人的骨肉。
紧张关头,伊莎贝拉猛的挺起半边身子,抓住一般的草根,带着身体扭了过去。
可吓尿裤子的那个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云豹几乎是从它正面压了下来。
后蹄和左前爪的指甲死死的刺了下来。
裤绒囊子还算皮实,兽爪没有刺进来,硌的他血液不畅。
上半身就没这么幸运,肚皮衣服掀开,爪子生生撕了一条半个指甲深的伤口出去。
随后左爪子死死扣住李方的肩膀,弯鱼钩一样的指甲直接嵌入了肩膀头子里。
甚至堵住了血没有从伤口流出来。
“啊啊啊!我的胳膊,你这该死的畜生!”
李方痛苦的嚎叫着,兽爪一提,肩膀头子的肉都跟着绷紧。
眼瞅着獠牙对着他的脖子下来。
胡乱摆手阻挡的时候,不轻不重的抽了云豹一巴掌。
伤害大不大不知道,但侮辱性肯定很强。
“幸好被压住的不是我,也怪你做坏事遭报应倒霉。”
“还说风凉话,等我脱身了第一个办了你!”
他慌忙间抓住起一把泥带雪,一着急直接捅进了刀疤云豹的扣喉咙眼。
呛得云豹一阵咳嗽,反刍出来的腥臭口气和唾液流了李方一脸。
“真给我恶心坏了,我不干净了!”
李方这一条小连招下来彻底激怒了云豹。
还想故技重施拖延时间,却被云豹另一只爪子压住手心。
可云豹重心的偏移也给了李方活动的机会。
明显感觉到云豹后半身子没吃力,他咬牙抬起膝盖,猛的撞向云豹的腹部。
云豹吃痛收回了獠牙,紧接着它的身体被李方一个膝顶掀翻出去。
忙打了几个轱辘躲了出去,撞到石头棱子才堪堪停下,浑身疼的像要散架了一样。
“不好,他躲开了我咋办?”
李方正好给云豹掀到了伊莎贝拉身边,顶多只有五步的距离。
她可没有多余的力气掰云豹的嘴巴和身体。
并且她发现云豹的腹部肥大僵硬,并且作为母云豹的奶嘴也很明显。
伊莎贝拉迅速分析道:“这头独行且脸上有疤痕的云豹似乎在哺育阶段,从腹部僵硬结块的程度来看,估计出生的小云豹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处在换食期不怎么吃奶 水。”
她并不清楚,面前的云豹正是当初在下山口放王明离开的那一只。
缘分使然,这头云豹翻山越岭迁移地盘,现在遇到了伊莎贝拉。
刀疤云豹不断抽鼻子,似乎在伊莎贝拉的身上嗅出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但腹部受击的阵痛还是让它暴躁的无法思考,时而冷静时而威慑的看着伊莎贝拉。
“吼呃呃。”
云豹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表达自己的痛苦。
如果现在能找到小云豹,或许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