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顾不得其他,忙冲进火场里。
虽说大火苗已经被扑灭了,但里头还是很危险的。
其他人咋也拉不住。
“诶周康你是不是疯了,乡亲们正泼水呢,里头危险!”
“去你个鸟的少管我,我家着火的时候还有别人呢,我得进去看看有没有事!”
你以为周康这是良心发现,实际上是他怕人死在家里。
不光麻烦还得赔钱,最主要是就是这好宅子死了人,晦气!
周康推开碍事的家伙,抓起一桶水冲了进去。
浓烟扑面而来他也顾不上,一桶水胡乱的撒了出去。
火没见灭掉,倒是把烟吹的更高,纯纯是帮倒忙来的。
“小丫蛋!丫蛋你还在里头不?”
周康紧张的寻找着。
他离家之前忘了给小丫蛋安顿住处,只吩咐她一定要看护好主屋子。
心底一个不安又缺德的念头裹挟着他:“万一人真死了,不会化成鬼来找我吧?”
他正想着,后背一身冷汗时,才摸到了烧塌的炕上。
因为压炕箱子多,是聚财的象征,箱子里装的又多是些衣服棉被。
一旦失火,炕上就是重灾区,顷刻间烧成灰烬都不稀奇!
“小丫蛋,你死没死?”
周康看不清东西又摸不到人,心底急的不行。
他又害怕抓到烧焦的尸体弄脏自己的手。
忽然间,他触碰到了小丫蛋偷摸盖过的厚被子。
毕竟不是纯棉花的玩意,焚烧之后还留了一条手臂粗细的坚硬粘稠物质。
他抓上去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卧槽,不会是尸体吧,这手感真恶心!”
周康骂了一句赶忙抽手,那玩意还带着温度直接粘在他出过汗的手心。
以为是被烧焦肢体缠上的周康,咬着牙没惨叫出来,胡乱的撕扯甩动。
挣扎间,他的手指碰到了滚烫还坚硬的东西,都吓了一跳。
手指头烫出水泡时,他才发现那玩意是自己的铜烟杆子。
“欸不对啊,我虽然喝多了脑子不好,可我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准点的把烟杆子烟叶放柜子里养着,怎么出现在床上了?!”
周康心底有些诧异和猜忌:“自打过上好日子,我的日子过的一板一眼丝毫不差,布拉布拉哞用多大力气都没变过。”
“这烟杆子绝对不是我放在床上的!”
几个不好的猜测落在他的脑子里。
难道是周芯蕊趁着自己不在,进来找小丫蛋,把她当成了二 奶,所以想烧死她?
这应该不对吧,周芯蕊那裹小脚下地都费劲,更怕见人。
那难道说——“是小丫蛋监守自盗,偷摸动了我的烟杆子酿成了火灾?”
他不认为土门村谁那么大胆子敢偷到自己头上来。
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小丫蛋干的。
想到这,周康先前的担忧变成了咒骂:“娘了个腿的,我花钱雇你来管家干活,要是小偷小摸烧了我的房子,那你烧死可就是活该了。”
这个状况对周康好的地方在于:小丫蛋是玩火自 焚,跟周康没关系,而且这个状况,小丫蛋家白死个能卖彩礼钱的闺女,还得赔偿周康家的损失!
这狗篮子是一点不吃亏啊!
周康正说着,门外忽然吵闹起来,时不时传来意外的惊呼声。
“妈的都死人了,外面那帮瘪犊子还叫唤什么,欠骂是不是?”
周康前脚走出门,灰头土脸的骂了半句:“你们想干啥,我家着火你们这么开心?”
忽然间他注意到了从人群中走来的周芯蕊!
没错,正是他那几年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饭不送到门口宁可饿死的媳妇周芯蕊!
她甚至不是从二楼下来的,而是从人群哄闹的大门外,徐徐走进来的!
“臭娘.....媳妇,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周康的表情先是惊讶,惊讶的看着周芯蕊走进来。
她神色清冷美的像雪,脸上冷漠的表情看不出臭脸,反倒是让看到的人觉得流连。
甚至心底都会萌生出想被周大嫂狠狠羞辱的期待。
她身段修长身材曼妙,只不过外头披着厚重的袄子和一团高制织的毯子。
外人看不到她傲人的身材,但冬天的风似乎都青睐她一些,轻微的吹动了一下。
胸腰臀惊人的轮廓,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全都遮盖了,可对不起她好些年后出现在外人面前的机会。
同时,周芯蕊看着众人 流连又流 氓想入非非的视线,心底不禁冷哼一声:“一群乡巴佬能看的懂什么,还有你周康...你肯定想不到,王明救我出去的时候,他虽然啥也没看到,可我里头确实也啥都没穿......”
“这样的报复,你喜欢嘛?”
周芯蕊看周康的眼神有些幽怨玩味,令周康蹙起眉头。
思忖这女人在想什么鬼东西?
但现在肯定令他最不爽的是,自己的女人正在被土老帽汉子的眼神,毫不忌讳的侵略着。
周芯蕊的美在清冷寡淡,最能勾人征服欲 望的。
同时她在曾经封建的家中学的封建的规训,也都是女人的规矩,甚至留住男人的盘法。
一颦一笑都是妩媚的,摄人心魄。
但这招似乎只对王明失效了......
“去去去,都别看了,让你们来是救火的!”
原以为周康是替自己女人解围,可等下他粗暴的拉扯周芯蕊。
害的她差点因为本不合脚的大鞋而摔倒。
不关心她的安危,反倒是斥责起来:“好你个周芯蕊,是一点脸不要,你就这么抛头露面耍狐媚子,真当我不存在是不?”
闻言,泛上心头的心寒,早已让周芯蕊习惯,但心口的愤懑还是堵的她难受。
“名头上你还是我男人,家里着火你不关心我的死活,倒来骂我不守妇道?”
“你——!”
“你什么你,你当真以为这还是旧封建,我会怕你?”
周康人都傻了,她没想到平日两相沉默的人,说这么多抵触的话。
同时感觉到自己的面子被挫败,周康很不爽。
强忍着没有当众甩她嘴巴。
“我懒得管你,但你不许给我跑出来丢人现眼,我问你,主屋里的人?”
“还没死,在荒地里昏睡呢。”
周康心底长出一口气,可紧接着,他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陌生的看着周芯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