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和伊莎贝拉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
他俩还特地绕了一个位置,打算避免和这帮人的正查岗哨碰见。
没料到他们也在偷懒摸鱼,岗哨上插了个稻草人。
路上值班的占有零散几个活人之外。
剩下的竟然都在侧面露天篝火旁弄东西吃酒呢。
“王明哥现在咋办,这些人好像发现咱俩了!”
伊莎贝拉当然紧张,她身形小又瘦弱,是最容易暴露的。
就算王明给她的鞋底和肩膀都垫了显壮的东西,还是和成年男子有很明显的体型差距。
王明小声稳定她的情绪,人一紧张就容易胡思乱想。
这才是容易导致失误的根源。
“深呼吸,紧张是正常的,你看他们说胡话的样子,估计是喝醉了。”
伊莎贝拉顺着王明的引导这才观察到。
这些家伙脸色苍白或糟红,半眯着眼睛,五官表情有些扭曲证明,一点点的情绪幅度都很大。
这是醉酒但保持一点精神的常见状态。
说胡话耍酒疯都是在这状况下发生的。
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甚至主动给吃酒的那些人打了个招呼。
这些人醉醺醺的,根本算不清楚东西南北,只能看清人的轮廓。
“兄弟,过来坐一起吃点?”
伊莎贝拉本想着拒绝,可王明抢先开口,直接答应了下来。
“哥几个等下,马上过去!”
这般行为,在伊莎贝拉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样不妥吧明哥,靠太近了很容易暴露!”
“话是这么说,可这节骨眼上拒绝才更容易暴露。”
在这帮黑路子货色中。
喝酒吃东西也算是面子活的一部分。
一方面是交流感情,更主要的是在这小团体中彰显自己有面子有话的地位。
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惹怒了他们才是真吃不了兜着走。
“有我在,啥都不用怕,一会儿看见他们分吃的,你就拼命往嘴里塞就行。”
“那好吧,我听你的。”
伊莎贝拉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王明的脚步。
她头发修长,只能戴好破布帽子遮挡住,顺手还得磨两把鞋底灰抹在脸上,才能消除女人的脸上特点。
这帮偷懒吃酒的家伙,欣欣然让出两个位置。
他们本来就是五湖四海来的人,说认识也不全。
反正也不会想到,现在被王明等人灯下黑,成功的混迹进来。
王明刚盘坐在地上,就看到了篝火上是一头小猪仔。
王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帮家伙真是奢侈,还特娘能吃上猪仔肉?”
这年头,嫩猪仔都是按名额分配给乡镇公社或者其他自然集体。
一般都是要认认真真饲养到过年后,登记重量宰杀,按照比例上交和分配。
伤害猪仔,都有可能违反规定,而受到严厉惩罚。
“更别提像他们这样杀猪仔吃肉,还特娘的弄这么烂!”
黑煤窑确实有钱,这季节还能弄到整只猪仔肉,咋看也不会是好道来的。
可王明没办法接受这帮家伙暴殄天物。
好好的一头猪仔,身上横七竖八全是胡乱开膛砍切的痕迹,凌乱不堪。
甚至后背上好大一块猪毛都没有清理干净,就夹在火上烤,喜欢吃烤猪毛呗?
“你们这猪是咋处理的?”
“……”
说这话其实很容易露馅,也不出所料,一群人看着王明。
不过他们喝的酒比较猛,都是醉醺醺的样子。
鬼知道脑子里还剩下多少清醒?
一个人面色古怪,主动搭上了王明的肩膀。
“兄弟啊你怎么个意思,这猪可是咱哨所一起杀的,你说你不知道?”
其他人的目光看似清醒锐利了三分,但紧接着又浑浊下去。
解释对了还好,说错话保不齐得被这帮醉汉乱刀砍死。
王明倒是泰然自若,完全不慌。
甚至打算想办法给这一整只烤猪仔都收入口袋,让他们一点没得吃!
旁边都是敌人坏蛋,伊莎贝拉还在紧张的头脑风暴。
王明已经淡然开口。
甚至还自顾自的拍了下大腿,又抽了下身旁人的脑瓜子。
清脆的巴掌声,谁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听见王明说道:“我是说我去放个水,点个炮(拉粑)你们给这么好的猪仔弄成这样,信不信一会吃嘴里是苦的?”
这帮走上歧途的人无非是改善自己的生活。
一听说重要的吃出了岔子,他们肯定不能乐意。
“你胡说啥呢,这烤猪仔不就是这样做的?”
“就是啊,搞得你很懂一样,那你说这东西怎么收拾更好吃?”
王明装作一脸高深:“想知道?”
一群人点点头,紧接就看到王明迅速抽刀。
听见那金铁碰撞,刷拉的声响。
他们依旧没有丝毫戒备,确实是放松了警惕。
“那你们都过来看着,我这老吃家怎么收拾猪肉,靠近点。”
说完的同时,王明给了伊莎贝拉一个眼色,随后用手拍了拍口袋。暗示伊莎贝拉的着装里面有东西。
伊莎贝拉察觉后,趁着王明吸引注意。
她不动声色的掏口袋,一个小包里装着黄褐色的粗糙粉末,有一股豆子子香。
“这是……巴豆粉?”
伊莎贝拉心领神会,找到了这群人的最后一坛子劣质酒。
小心打开盖子,正将东西倒进去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叫。
“诶诶诶干嘛呢!”
此时,王明和伊莎贝拉都是一惊,不免落了些冷汗。
王明有把握在这群醉汉里安全脱身,但大概率要挂彩挨刀子。
伊莎贝拉娇躯一紧,心凉了半截。
“被发现了?!”
俩人大气都不敢喘,王明甚至都没有办法回头看。
只有伊莎贝拉看向了叫声源头,赫然是值班巡哨的两个清醒打手。
“这可坏了,一群酒糟猪,掺来俩清醒王八。”
眼看着那人靠近,摇曳的火把让两边人互相看不清。
伊莎贝拉一咬牙,手上的动作继续倾斜。
给拿一包巴豆粉全都倒了进去。
直到巡逻打手靠近跟前,她才极限无比的藏好了包装调转角度让他看不到来不及消融的粉末。
伊莎贝拉低着头,用气势和来者互相对峙。
“你……”
对方眼神一凝,满是怀疑。
“特娘的说好这坛子酒给我俩值班哥们留着,你个臭不要脸的的怎么偷喝啊,拿来拿来!”
伊莎贝拉愣了一瞬。
敢情是特娘的护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