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刚刚离去的身影消失的很快,让喉头里哽咽着的想要挽留的话语,只能草草的吞咽下去。
这种奇妙的感觉和经历,就像一阵拂过面庞的风。
冰冷刺骨,也能带着一丝暖洋洋。
但终究只是一阵风吹过面庞之后,就会消失不见,想要捕捉那同样虚幻不可。
回过神来的芳姐赶忙晃了晃脑袋。
“不行,我在胡思乱想什么,老汪那家伙纯粹就是一个混蛋,以后再也不见,那才是最好。”
可这话刚说出口,那就有点后悔了。
毕竟是人,都怕乌鸦嘴和一语成谶。
他甚至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在暗暗期待着下一次好巧不巧的,碰见老汪并不会那么刻意,会是在什么时间里?
“好像忘记问他家住在哪里了……也没有别的意思,说好了分半只兔子,那肯定要给他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点心虚。
尤其是看着旁边捆扎完整的兔子肉。
“老汪那家伙明明可以选择趁人之危拿走我的东西,甚至还能霸占我的身体。”
“可他并没有那样做,我前面二十几年中遇到的好多男人都十分的不同。”
正思索着,芳姐的同伴已经找到这里了。
“真服了,那女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往外瞎跑,这下找不到人的话,咱们肯定免不了惩罚!”
“说话小点声,咱们表面上是青年下乡走访,老板交代的任务非常特殊,绝对不能走漏风声,大晚上的还是小声一点吧。”
“大晚上的寒凉嗓子咋了?咱们是来正儿八经找人的,再说了,明明是芳姐那女人胡乱跑,怎么还能算成咱们的过错?”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看来在他们的团队内部对芳姐的风评也是褒贬不一。
能让他们对方你的身份有一些忌讳,所以说话也只能在私下里。
但很不巧,他们朝着村口木盘靠近的时候,附近并没有点亮的灯光。
那你就静静的坐在黑暗当中,听着他们对于自己的吐槽有好有坏。
有些时候,评价皆是我好坏不反驳。
帮你自认为各这帮家伙们格格不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很多情况下都不会去和他们争辩太多的东西。
“毕竟实力,脑力好多方面都比不过我的家伙,没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朋友。”
说到底也只是任务中必要的利用工具罢了,他们那些三脚猫的本是基本上走不远的,就会被淘汰,甚至丢了命。
有时候人最无奈的情况就是不能选择自己所在的团队。
不能挑选适合自己起码是说得过去的队友。
今天跟一群猪头共事儿,也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
这样一想,老汪那家伙虽然贱嗖嗖的,不过做事儿极其靠谱,如果他能当自己同伴的话。
“真要是可以这样,说不定萍姐我俩就能完成那个任务,不用像现在这样调查个好几年,然后再等个几年执行。”
无论是芳姐还是他们那一批下乡来的青年。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这样神秘的事情。
看得出来这个任务非常严肃,但总会不知不觉间吐露三分。
就算是大大咧咧的芳儿姐提到这个的时候脸色也有些凝重。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腰间的手枪。
“确实啊,像老汪说的,我这双手细致白嫩,没有经历过沧桑风雪,完全就是一副花拳秀腿才会有的样子。”
磨练和痛苦是每个人必须要走过的路,它会在你的身上,在你的心里留下一层厚重,难以磨灭的茧子。
如果芳姐真的在打猎,甚至拳脚功夫上有认真的钻研。
那么他的手就绝对不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突出的关节褶皱的皮肤,溃烂变形的指甲和厚重黏腻的茧子,还是一双勤劳劳动者应该有的手。
“说到底,我们这帮人也是脱产阶层,享受着丰厚的资源,得到良好的教育辅导,只为了执行某些特殊的情况。”
芳姐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确实得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但同样也是不自由的。
这个世界不论大江南北还是荒野人间,都不是最纯粹的黑白两色。
就像芳姐是不是自嘲一样,他们就像是游走在两界之间一抹古怪的灰。
会因为一样特殊的东西而出现,也因为平淡的时间彻底消失。
“所以说啊,我和老汪也有可能就是那么一场露水情缘……这个形容应该不对吧,应该是萍水相逢?”
现在啊,一提到老汪,芳姐都有一点语无伦次。
正在他心里满是那个人影的时候,他那帮同伙总算发现了坐在磨盘上的漂亮女人。
脑海中思绪万千,冒着粉红泡泡,甚至嘴角时不时的勾勒出一丝笑意。
一时间这帮曾经的同伴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们几乎从未见到芳姐像现在这样笑出口。
地方都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稍微惹了他不开心,那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的下场,而且他在组织里的地位不算低,背景强硬,还没人敢对她说什么。
让她如此反差的样子,众人寂静不已。
直到芳姐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旁边站着一群目瞪口呆的家伙。
“大冷天的,你们在那儿干啥?不是出来找我的吗?”
“咳咳……不是,你还好意思说,私自脱离队伍,不留下线索踪迹,带队的已经责罚过我们大家伙了,这都是因为你!”
“就是就是,虽然你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我们来这儿大体上也是陪着你的,但毕竟大家走出来的水平可都是大差不差的,别太过分。”
芳姐匆匆间,她确实能感到这些和自己出身世家差不多的人,对自己有着很大的意见。
张口闭口就是责备。
甚至有人一眼就看到了芳姐旁边的那只野兔尸体,正盘算着想个什么样的借口把其占为己有,吃个饱。
芳姐则是无奈的耸耸肩,微微叹气之后并不想和这帮家伙扯太多。
“老汪那家伙看见我受伤之后还知道关心一下,这些朝夕相处了许久的人,呵呵。”
这节骨眼上他们还是指望不上。
告诉老汪会有人来寻自己,也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也会有脆弱狼狈的状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