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镇北王将手中的剑重重扔在地面上,随后踏步前去。
内堂,一抹红色的身影背对着他。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镇北王好大的怒气,怎的,每次来都是瞧你在对这些手下发怒呢?”他话中暗藏的讥讽
镇北王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冷哼一声,他率先走到主位上坐下。
“那你倒是说说你底下的人查到些什么消息了?”
他面前的人捂嘴轻笑一声。
最后做惋惜之色摇头,在其身边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可比不得镇北王的人手,我底下的人已经打探到一些消息了,不出数日,他们便会来上京!”
此言一出,镇北王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红衣男子点了点头:“此人也不可小觑,这秦启能将你派出去的三个人都歼灭了,让你有苦往肚里咽,哑巴吃黄连。”
他眉眼拧着,想到底下的探子得知的消息,也对那人起了兴趣。
“他若是没得了那石油矿的话,今天哪里轮得到他如此嚣张行事?”
镇北王不屑一顾,讥讽。
“下面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想来这上京,也不是他们轻易可以来的。”
红衣男子捻着手中的茶杯。
突然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掉落在地面上。
他哈哈哈,大笑起身扬长而去。
身旁伺候的侍女却是始终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窝窝村,秦大小院。
“安安该起床了,把鞋子穿好!”
院子里,孟月瑶的叮嘱声不绝于耳。
而正在打造着弓箭的秦启听着这话,却只觉得甜蜜不已。
“秦公子倒是与我先前所见的男人大有不同,这平常男子对于自家妻言语叨扰,厌烦不已。”
林妙音处理着药材,心中唏嘘。
这些草药,她打算打磨好带在路上。
先前秦启已经同她说过计划,在这里将事情处理完后,便要赶往上京。
“林姑娘,此行凶险不已,你可会一些防身的功夫?”
秦启突然道,手中的弓箭被他削得尖锐,三角的倒刺在阳光的折射下,一股寒意萦绕在其中。
他缓缓站起身来,手腕弓箭一箭而出,这一箭正中一只野兔子。
随后,从外头进来的溜子,被这景象吓了一跳。
“大哥,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这剑要是偏差那么几分,射中的可就是我了!”
溜子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将地上死去的兔子滴溜起来。
秦启眼中含着笑容:“放心,我算的很好,不会伤了你的。”
弓箭他已经用得熟能生巧了。
此行外出,孟月瑶体内的灵植树与安安的慈母心灯尚可自保一命。
四人行,林妙音的自身安全就成了麻烦事。
林妙音微微一笑,“秦公子尚可放心,我自然是有保命的手段。”
虽然不知她有何保密手段,但秦启还是不再追问下去。
毕竟人生尚来,哪个人又没有秘密呢?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是打算离开窝窝村吗?”
溜子不明所以,原本他还在狂喜着今天晚上能吃上一顿兔子肉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劲了,三天前秦启就将他底下绝大多数管理的事情都交由给他。
秦启不避讳的应道:“对,日子就定在三天后。”
至于地点他没有说,那镇北王派过来的奸细还不知道这村子里还有没有。
“好吧,大哥你请我放心,你把这些产业交给我们兄弟仨,我们绝对尽心尽力。”
秦启拍了拍他的肩膀,溜子也抬起头来,二人目光相对。
“我相信你!”
这四字,是发自内心深处说出来的。
他同溜子顺顺田三三个人,经过生死,彼此信任。
有些情谊不必说出便可自相体会。
溜子瞬间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大哥,你放心,只要我溜子还活着这窝窝村,谁都别想祸害。”
余下的三天时间。
秦启花了百两银子打造了一辆马车。
此行,还需备足食物,衣物等一些用品。
第四日的清晨。
林妙音身上挎着包袱,孟月瑶抱着安安。
一辆马车停在秦家小院的门口,那马儿通体黝黑,皮毛发亮,健壮有力的四肢力量感爆棚。
安安小跑着过去,她揪了揪马儿的毛。
马儿很是不适应,想反抗,但被秦启一个眼神制止了回去。
这是昨日,他去镇上路过佟掌柜的春晖堂医药馆时,一个伙计出来同他说,掌柜的留给他东西了。
而且还有一封信。
【得了这匹马儿,希望我们可以有朝一日能在上京在会!秦启】
秦启含笑着将信封烧毁。
前方的路途尚且迷茫,秦启坐在马儿的背上,背着光,迎着黑暗。
想要去上京,要路过的第一个州城,名叫盐城。
赶了七天时间。
四个人早已经疲惫不堪,大战过后,流民的数量数不胜数。
一路上秦启都尽量避开,这才拖了七日的时间。
夜,风声寂静。
马车里,孟月瑶捂着脚痛的腹部,疼痛已经持续了第三日了,她本想着忍着,但秦启还是发现了。
“月瑶,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启紧张的看着她,急切地询问着,孟月瑶却咬着牙关一句都不肯多说。
无奈秦启的目光投向林妙音。
“林姑娘,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林妙音有些难以启齿 。
这两人的表情都支支吾吾的,秦启以为病情是恶化了。
“林姑娘是不是先前生产的时候落下的病根,现在发作了,不是说那药可以……”
林妙音抬起手来,随后叹了一口气。
“夫人这是来葵水了!”
瞬间秦启脑中宕机一般,“什么是癸水?”
林妙音脸色蹭了一下就红了起来。
“就是,就是癸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
医者仁心,但男女差异,她又正好往细了讲呢?
“林姑娘还是个未婚女子呢,夫君你可别问了,我来跟你说吧。”
孟月瑶强撑着身子。
突然,一股淡淡腥味弥漫,秦启瞬间明白这葵水是什么意思了。
“林姑娘,我明白是什么了。”秦启也有些窘迫的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