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会好起来吗?”
安安闻着屋子里一股皮肉腐烂的臭味,小小的身子几乎遏制不住的轻颤。
原先她想过用慈母心灯替娘亲驱除体内的毒素的,但使用的时候,她发现没有用。
那淡淡的光罩将孟月瑶笼罩在其中,里面的人痛苦不堪,而因为慈母心灯启动,一体同生,孟月瑶更加备受煎熬。
“会没事的。”秦启哑然片刻,将安安的眼睛挡住。
可安安却将他的手挪开了:“爹爹我不是小孩子,是不是有人欺负娘亲?”
男人顿默了片刻,在外他可以叱咤风云,可唯独面对这小人儿,他理性了。
“安安,我向你承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爹爹,我看过那画像了,我可以感应到那个人在哪里。”
安安犹豫的片刻还是将自己肉眼所见的一一告知。
昏迷时,迷迷糊糊中,她心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引领着她去一个方向。
等他到达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座修建气派的府邸,那是安安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
也是后来凑巧看到秦启手中的画像,才认出来。
“是真的?”秦启蹲下身子来,看到安安皱着鼻子想的认真的模样,他又摇了摇头。
“不必再想了,你现在还年纪小,这是大人的事情。”
安安不过是一个一岁都不到的孩童,而且还因为早产身子虚弱。
“爹爹,我不是孩子了。”安安双手叉腰,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我看到害娘亲的人长什么模样,爹爹你若是带我去的话,我一定可以第一时间认出来的。”
秦启在这一刻,所有的防线都决堤了。
他垂下头去:“安安,我可以答应你,带你一起去,但是认完路之后你就回来好吗?”
安安窘着脸,不情不愿点头。
与此同时,林妙音打开门走出来。
她的额头上蓄满了汗水,耗费体力的缘故。
“怎么样了?”秦启上前询问,而眼睛却一直盯着房中的方向。
林妙音手中持着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随后露出一抹释怀般的笑容:“好多了,但是这溃烂的皮肤,需要百天才能养好。”
秦启皱了皱眉头,心中烦恼不已,孟月瑶如此在意外貌的人,百天内才能养好,怕是她心中也难以痛快。
但他忍住了心中的思绪,朝着林妙音到了声谢以后便进屋。
床榻之旁,一根檀香袅袅炊烟,秦启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一般。
胸口疼的厉害!
他上前,孟月瑶的手放进被子当中。
“月瑶,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离开屋子走到门外。
“林姑娘,麻烦你替我照顾好夫人,我要和安安出去一趟。”
林妙音并未多言。
“你们尽管去,这里有我,放心。”
对于林妙音,秦启很是放心。
城西,一处府邸。
秦启出行并为高调做事,而是从后门出来的。
“爹爹,我们为什么要从后门出来。”
安安年纪虽小却熟事。
“因为有坏人,从这里出来比较安全一点。”
有些事情,秦启并不想隐瞒。
安安半知半懂,点了点头。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府邸外。
府内。
殿堂之中,一生茶盏碎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蠢货蠢货,都是蠢货,我不是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此人正是州府通判,而他脚边坐着的正是他的夫人。
“爹爹,就是那个女人身旁的丫鬟。”
安安瞧紧了这堂中的人一眼便锁定了一个穿着朴素的丫鬟。
没等秦启开口,安安又奶声奶气道:“想来这丫鬟就是受到那女人的指使,才对娘亲下手的。”
秦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府邸。
他将安安送回岳阳楼后,又独自一人返回等在门口。
夜幕降临不多时,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重逢里的侧门出来。
“啊……”那丫鬟正要惊叫出声嘴便被人捂住了。
前在黑夜当中的秦启一记手刀就将他劈晕。
他将人掳走,来到郊外的一座破庙。
丫鬟的身子恍恍惚惚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绑住时,想要尖叫,但是嘴里被塞了东西,此时只能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一脸恐惧的看着那黑色背影。
寒风沥沥作响,秦启双手背在身后。
“不要说话,不要叫,不然我这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秦启将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心口处,神色严厉警告道。
丫鬟连连摆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等待着对方给她松绑。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我到这里来?”
如今已经进入夏时,这郊外蛇鼠可不少,一个不小心被咬了,真是冤死。
联想到这一系列诡异的死法,她双手寒凉。
而面前的人像是捕捉猎物的猎手一般,他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等待着将对方的性子消磨殆尽。
“公子,你若是想谋财的话,我这身上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求你别杀我好吗?”
琉璃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摆在地上。
后者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容。
笑容之下,秦启心却是越发的狠厉。
“在司衣坊的时候,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秦启双手掐住她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喂进了她的嘴里。
“这是七蛇毒,若是在三个钟内你没有服下解药的话,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琉璃咳嗽连连反应过来,这才明白过来。
“那是我家夫人给我的东西让我下在布料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她心中叫苦不已。
“你家夫人是什么身份?”
从那座府邸的修缮中可以看得出来,其身份是一位官员。
他初来乍到,尚且不知。
“通判府,我就是一个丫鬟,公子还请你不要为难我。”琉璃吸了吸鼻子,声音中带着哭腔。
秦启眼神晦暗莫测。
这琉璃不过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但若是放回去的话,那通判夫人必定知晓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稚子无辜,那他的妻子又何尝不无辜?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秦启绝不是那等会自断后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