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不见了?”宋夫人指着李嬷嬷质问道。
“是…是小世子!”李嬷嬷脸贴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回话。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二人看好世子,怎么世子还会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丢了?”姜云昭问。
“到底怎么回事?”宋老夫人同样心急如焚。
“老奴该死,老奴将玉佩送去,小世子的马车早就走了,老奴一路打听了,才打听到了,小世子去了黄记酒楼,可到了酒楼,就听苏姑娘和秦嬷嬷说小世子不见了!”
李嬷嬷道。
“秦嬷嬷,你是怎么看的世子?”宋夫人本就生气,这一听,更是怒不可斥,“来人,将她给我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夫人,饶命啊!”
秦嬷嬷脸色苍白,五十大板,不死也得残啊,宋夫人这是要她的老命啊!
她虽然有错,可是罪不至死啊,她也不想下楼的,可是小世子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啊!
她好冤啊!
“是小世子命令老奴下楼去接苏姑娘的,小世子的话老奴不得不听!”她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小世子还那么小,你再如何也不能把他单独留在厢房!”宋夫人吼到嗓子沙哑。
“老奴提过的,小世子他不肯呐,老奴也没办法。”
秦嬷嬷满脸惶恐,带着哭腔道。
“是你,好端端的,让崇儿休沐什么?
他出门,你这个做嫡母的,这么不上心,若是换成你的亲生孩儿,你会如此吗?”
宋夫人盯着姜云昭,怒斥道。
“夫子说崇儿上学,一直在睡觉,我心疼他学习辛苦,才让他休沐一天,本想带他出府玩耍,他却执意不愿,我倒想问问,苏姑娘怎么和崇儿在一起?”
姜云昭的眼眸,如一层冰霜覆盖,透出冷漠和失望,“她人呢?秦嬷嬷,怎么只有你二人回来了?”
“回少夫人的话,实在是小世子说想苏姑娘了,派人去偷偷通知苏姑娘,苏姑娘还在酒楼,不敢离开半步,是她让我等回府禀告的。”
秦嬷嬷颤颤巍巍地说。
“呵,好好好,就算你们出去,为何不和平时一样多带些人?嗯?”
秦嬷嬷一听,连忙道:
“是小世子不愿带人,害怕事情被说漏嘴,大夫人,大夫人也是知情的…李嬷嬷也是小世子故意支开的。”
“好啊,我费尽心思,一心望子成龙,想培养他成才,延续侯府荣光,他不仅在睡梦骂我是个坏女人,还事事都要瞒着我这个嫡母,可真是让我无比心寒,他怕不是将苏姑娘当成娘了吧!”
姜云昭蹙着眉头,冷冷出声。
“那也是因为你对他不好,他才会如此,你若能像曦月那般对他,他又为何会如此,崇儿要是有个什么,我同你没完!”
宋夫人责怪道。
“您身为他的祖母,明明知情,又为何不及时阻止?还把崇儿放心交给苏姑娘一个外人。”
姜云昭顿了顿,又道,“该不会是您和苏姑娘,故意把崇儿藏起来了吧?”
秦嬷嬷突然想起容婆子,她眼珠一转,忙道:“少夫人,当时老奴一直在门口等着苏姑娘,能够确认小世子没有出酒楼,可是苏姑娘却一口咬定,小世子出了酒楼……”
姜云昭听到秦嬷嬷这句话,怀疑地看向宋夫人,就连宋老夫人也一眼不发,目光审视。
“你个老东西,你胡说什么?我藏自己的孙儿做什么?”
宋夫人暴怒,她冲上前,疯了一般的扯着秦嬷嬷的头发,拼命地捶打,“今日,本夫人就打死你,打死你……”
“苏氏,快住手,这个时候,你就别发疯了,有这功夫,还不快去找崇儿?”
宋老夫人站起身,冷冷呵止。
宋夫人猛然停手,失魂落魄的后退几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晕过去,狠狠磕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不省人事。
“夫人!”李嬷嬷惊恐上前,检查宋夫人的伤势。
“夫人她的头流血了!”李嬷嬷看着手上的血惊恐地喊道。
宋老夫人愁容满面,“来人,去请林府医!”
“祖母,林府医已经被带去了大理寺!”姜云昭提醒道,“还是让赶紧出府寻一个大夫来吧!”
“嗯,瞧我这记性,”宋老夫人点点头,即刻吩咐人出府寻找大夫。
“祖母,兹事体大,还是命人去将夫君请回来吧!”
姜云昭又道。
“嗯,就按照你说的办,”
宋老夫人点头,她一惯沉稳的手,此时也按耐不住止不住颤抖,“还有,让崔氏立刻派人出去,就算翻遍京城,也要将人找出来!”
“是,祖母。”姜云昭应道。
昌平侯府顿时翻了天,忙得不可开交。
冬青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春容给接出来,回到福寿苑,春容给宋老夫人谢恩。
宋老夫人不耐地摆手,让春容退下,她拧着眉头,用手反复揉着太阳穴。
崔氏安排完毕,马不停蹄地来到福寿苑。
宋淮序听到消息,匆匆地告假而归,脸色阴沉,选择在姜云昭最远的位置坐下,他眼神复杂地盯着姜云昭。
今日的事情,同僚都在议论,他都听说过。
她一出事,宁王就来了,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还有殷老太君,姜云昭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三年前,也从未见她们有过来往,这三年,她不是都在邕州养伤吗,怎么突然和宁王,还有英华侯府有了这么深的交情?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
“夫君盯着我做什么?”
姜云昭问。
宋淮序赶忙移开眼,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她怎么在这?”他看向春容。
“是我同意的。”宋老夫人沉声道,“凶手已经抓到,你还拘着人家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崇儿,我的心肝,现在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有没有饿着!”她说着心疼得落下泪来。
崔氏宽慰道,“母亲,您宽心,说不定小世子只是一时贪玩,一会就自个回来了呢!”
“但愿如此。”
宋老夫人点头,却一点也没能宽心。
黄记酒楼不近啊,就宋延崇的小短腿,他如何能自己走回来,他还那么小,穿的雍容华贵的,一个人走在路上,若是碰到了坏人……
她不敢继续再想。
宋淮序眼神暗了暗,干脆起身,站在门口朝外张望,“我先去一趟荣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