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月没有回应宋夫人,但宋夫人的话她全听进去。
她觉得宋夫人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但她有其他的打算。
这个世上,什么父母亲,夫君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只能是她自己。
听宋夫人说的那些话,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父留子。
宋淮序占用她的一切,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身份地位,却对她这般无情,那就别怪她狠心了。
她回到百花苑,见宋淮序和姜夫人都在,姜云意还在抽泣。
她往姜云意走去。
宋淮序见状,上前一把拽住苏曦月,“苏曦月,你又想干什么?”
苏曦月即刻红了眼,像是下一刻就要碎掉,“淮序哥哥,曦月是来同云意妹妹赔礼道歉的!
曦月知道错了,曦月之前是被醋意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般不得体的举动,淮序哥哥有新人,我该高兴才是,曦月愿意和云意妹妹一起好好侍奉夫君,只要夫君高兴,曦月也高兴。”
宋淮序微微一愣,他一向看不得苏曦月这般模样,心头一软,“你能如此想甚好。”
“云意妹妹,夫君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你他既然答应了娶你定然不会食言,你别害怕,他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苏曦月看着姜云意,柔声曦月的安慰道。
这安慰的话听在宋淮序的耳中,让他很是受用,突然有些觉得姜云意矫情,自己都答应了娶她为平妻,她还哭,难不成还不满意?
他望着姜云意眼神有了些不满。
姜云意暗骂苏曦月阴险小人,她擦了擦眼泪,扯了一抹难看的笑容解释道:
“表姐有所不知,我不是害怕,姐夫……侯爷愿意娶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原本我与姐夫是有婚约的,只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发生这种事情,是不是天定的缘分,分开的两个人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没有缘分的,即使走到一起最终也会分开!
我是担心我阿姐,她大概会很生气吧!她一定会怪我,怪我……”她看了眼宋淮序,突然站起来,“我不能回去,是我错,无论如何,我得亲自跪在阿姐面前,求她原谅!”
“云意,云意……”姜夫人连忙拉着姜云意,“你别去,你忘了吗,她已经和姜家断绝了关系,她……已经不是你长姐了!”
“什么?”宋淮序惊愕地回头,“岳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淮序,你还不知道啊?”姜夫人把姜云昭回家断亲的事说了一遍。
“竟是这样,云昭她实在荒唐,她怎么能这样?”
宋淮序摇头,又对姜云意道:“你不必如此担忧,先同你娘回去吧,既然她不是姜家的女儿,那婚约自当是不作数的。”
“姐夫,姐姐性子直,求您莫要太过于责怪她!”
姜云意含泪道。
“难得你如此替她着想,本候也不是绝情之人,只要她别太过分,本候不会为难她。”
宋淮序勾唇一笑,他本还担心,如何落实娶平妻之事,现在看来,好办很多。
真不知道该说她得意望形,还是该说她蠢,没有娘家撑腰,想怎么拿捏不行?简直是自断后路,若她能够认清楚现实,尊重他,服从他,他倒是可以考虑留她一条生路,否则……
姜云昭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夫人,可是着凉了?”冬青关切地问。
姜云昭摇摇头,“一声想,二声骂,三声四声有麻烦!也不知道是什么麻烦!”
紧接着就听春容气冲冲地进门。
“怎么了这是?”
冬青笑着问。
“夫人,不好了,侯爷他要娶姜云意为平妻!”
“什么?”冬青不敢置信,“你从哪里来的消息,可不能胡说!去姜云意,他疯了?”
“看吧,还真是麻烦来了!”姜云意无所谓的说。
“是真的,全府都知道了。”春容把听到的和盘托出。
“岂有此理,天天想娶平妻,娶平妻咱夫人不点头,看谁能进门!”
冬青怒道。
“娶得好!”姜云昭笑道。
“夫人,你还笑!”冬青急得不行,夫人只要一天在侯府,那就还是侯府的夫人,娶平妻那就是不把夫人放在眼中,亦或者是变相告诉他人,主母无能,简直欺人太甚。
“遇事不要急,静下心来想想,祸之福之所依,福之祸之所依。”
姜云昭拾起毛笔,行如流水地写出了这段话。
“这话什么意思啊?”冬青狐疑。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此事对我们来说,或许也不全是坏事!”
“您有主意了?”
冬青着急地问。
“嗯!我正愁找不到契机呢!这就给我送来了,妙哉妙哉!”
“夫人,侯爷来了!”燃香在外禀告道。
“这就来了,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姜云昭放下笔,对外道:“让他进来!”
宋淮序昂首挺胸走进来,见到案台上的字,微微挑眉,“夫人的字写的倒是有几分刚劲。”
“夫君来我这,不是特意为了夸我的字吧!”
“夫人让我进来,应该也知道为夫要说什么!”
姜云昭笑了笑,“娶平妻可以,但有个条件!”
“哦?”宋淮序勾起唇角,算她识相,还知道松口,“你说,只要不过分,我可以……”
他还没说完,就见到姜云昭在丝绢上写了三个字。
“和离书?”宋淮序眼中充满不屑,“姜云昭,你如今与姜家可是断亲了的!”
“对,那又如何?”
“你无路可退,你不会认为,宁王真会你一个和离妇吧?”
宋淮序忍不住嗤笑,玩欲擒故纵,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姜云昭没有抬头,有条不紊地继续写着,语气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我的条件,否则免谈,她姜云意想要进门,只能和苏曦月一样,当个妾室。”
“姜云昭,你疯了!”
宋淮序一把将扫在地上。
姜云昭捡起丝绢,继续写道,“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姜云昭,你一介妇人,离了侯府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日子?”
宋淮序嘲讽道。
“这就不劳侯爷费心,我怎么活那是我的事情,”姜云昭将丝绢推至宋淮序面前,“还是说侯爷舍不得我离开,生怕我一离开,侯府就没了气力?毕竟侯府是因为我才有今日荣耀。”
“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宋淮序冷笑,“你在邕州几年,是本侯在奋力打拼,侯府才有的今天。”
“既然侯爷如此有底气,那请在和离书上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