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昭跟着严厉进了宁王府。
“夫人,殿下说了,让您在竹园安置,这儿距离殿下的院子最近。”
严厉想了想道,“属下已经吩咐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府里暂时没有婆子,内务还得劳烦二位姑娘收拾一下!”
姜云昭点头,“有劳严侍卫!”
严厉离开后,姜云昭带着冬青春容还有燃香进了竹园。
虽然取名竹园,实际上并未偏见有竹子,倒是有不少姜云昭叫不上名字的花卉,如今这个时候还开着,倒是难得。
屋子里一尘不染,一看就是精心打扫过,连屋子里的家具看上去也都是新的,香台中点着清新的薄荷熏香。
姜云昭却高兴不起来,她长长叹了口气。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疏忽了!”
冬青满脸愧疚难过,跪在地上自责地哭了起来。
姜云昭立刻上前,扶起冬青,“这不怪你,太子殿下想做什么,你一个丫鬟怎会知道!你休要如此自责!”
冬青不肯起来,“不,夫人,如果我能再细心一点,也许,也许就不会……你罚我吧!”
姜云昭摇摇头,“傻丫头,太子盯着的人是我,只要在京城,都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贵为太子,到底为何要这般为难咱们?”春容忍不住道。
“春容,休要胡说。”姜云昭神色凝重起来,“咱们现在寄人篱下,更应该注意,祸从口出,牵连无辜!”
“是……”春容垂着脑袋,后悔自己口无遮拦,这些话哪是她一个丫鬟能说的,要是因此害了主子,那她万死难辞其咎。
“这儿其实挺好的,看,比宁安苑大多了!”姜云昭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接下来,咱们先在这儿住下,这里有宁王殿下护着,比住在外面安全多了!不过你们都要注意谨言慎行知道吗?”
“是!”
三人纷纷应道。
“去收拾吧,把东西都搬进来。”
“是!”
三人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姜云昭的话而感到轻松,垂着脑袋各自干活去。
姜云昭走到院子里,抬头望着工工整整的竹园二字出神。
她也想不通,她究竟何德何能,让太子小题大做,这般费心盯着?
她甚至都要怀疑太子疯了,就算她是宁王的人,她一介妇人,又能帮宁王几分?
她如今万分后悔,当年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救他。
如果她不救他,她就不会受伤,不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那也就不会去邕州……
突然想起赏荷苑那日,太子说的话,姜云昭更是生出冷汗。
她突然和离出侯府,太子只怕更加确定,她是宁王的女人……
说不定还能联系到那年的刺杀!
完了,完了!
她得尽快宁王的毒给解了,然后按照协议,嫁给贤王当寡妃,到时候找个借口回邕州去更为稳妥!
想到这,姜云昭连忙叫住冬青,“快,把我的医书搬过来!”
见姜云昭神色凝重,冬青不敢怠慢,放下手中活去办。
姜云昭和离去了宁王府之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
姜云意气得把自己的闺房砸的稀巴烂。
苏氏怎么劝都没用,还是姜老爷回来,狠狠扇了巴掌才罢休。
“云意,你说说,你这是干什么?”苏氏又急又气。
“娘,爹打我,连您也怪我,我不活了!”
姜云意说着就往柱子上撞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
苏氏连忙拽着姜云意,心疼不已,“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娘啊!”
“你说说,她和离出了昌平侯府不是更好?你何必如此?”
“她怎么能和离出府,她那样的贱蹄子,应该被休扫地出门才是!
她害的我名声尽失,只能给宋淮序当平妻,她转头就进了宁王府,她凭什么?
她一个残花败柳,凭什么能得到宁王和太子的亲赖,她哪里比我好?
都是你,让我跟着她去赴宴,我早说了,她不会真的愿意!
要不是和她一起去赴宴,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不堪!受尽嘲笑!啊……”
姜云意疯魔似得甩头,头发凌乱了好像也不在乎。
苏氏于心不忍,轻轻抱着姜云意,“咱们要往好处想,她走了,你如今就是宋淮序唯一的妻子,咱们加把劲,成为昌平侯府的主母,以后昌平侯府就是你的了!”
“那有何用?”
“你想啊,姜云昭一个和离妇,宁王殿下是什么人,再不济,也不会娶她,那她在宁王府算的了什么?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只是平添笑话罢了!”
苏氏一点一点掰开来开解道。
姜云意一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娘说的对,姜云昭算什么,宁王殿下那般的人物怎会瞧的上她呢!”
她擦了擦眼泪,“母亲,我不要当平妻,我要当侯夫人,我要拿回属于我的婚约!”
“这…… ”
苏氏为难,平妻这件事才刚说好,主母一走,便提出来要代替主母的位置,只怕都会认为是姜云意逼走了主母,实在不妥。
“娘,如果您不同意,我就不不嫁了!”
姜云意眼睛通红,眼中满是不罢休和恳求。
苏氏沉思许久,实干无奈,可又心疼又怕姜云意闹惹姜老爷厌弃,只答应道:“云意,母亲答应你会尽力为你争取的,咱们去沐浴好不好?”
姜云意这才点头,“等着吧姜云昭,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一连几日,姜云昭把自己埋在医书药材之中,可谓是废寝忘食。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一套走穴的的法子,正惊喜之际,冬青一脸怒意的跑过来。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姜云昭心情极好,笑着问道。
“夫人,二姑娘来了!”
冬青握着拳头,满脸愤然。
“二姑娘?云意?”姜云昭收起笑容,她给她腾位置,她如今不是应该好好在姜家备嫁吗?还有心思来找她,真是稀奇,“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