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姜云意,人总要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你不想要婚约,你就丢给我,你后悔了想要了,我主动退出还不成你还不满意,还要让我背上不能容人,不懂感恩,不孝的帽子,那可不行!熟客人孰不可忍也!你过分了!”
姜云昭扔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宁王府。
“姜云昭,你回来,你不许走,不许走……”
姜云意大喊,她冲过去想要拽住姜云昭,却被两个侍卫架了出去。
姜云昭突然觉得脑子一阵晕眩,她放慢了脚步,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夫人,这样的人不值得您伤神!”冬青以为姜云昭难过,连忙上前搀扶着安慰,突然她感觉姜云昭的手臂十分烫手。
她仔细摸了摸姜云昭的额头,惊道:“夫人,您这是发热了!”
姜云昭也摸了摸自己,“怪不得这么晕,快,扶我回竹园,休息一会就好了。”
“是,夫人。”
冬青扶着姜云昭往竹园走,不过四五步,姜云昭却直接闭上了眼睛,瘫软着倒下。
“夫人,夫人!”
冬青为了防止姜云昭摔在地上,主动一挡,坐在地上托住了姜云昭,她焦急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我们夫人晕倒了。”
几个侍卫冲过来,却停在了一步之遥。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帮我扶夫人起来呀!”冬青焦急地喊道。
几个侍卫却面露为难,“冬青姑娘, 不是我们不扶,只是夫人晕倒了,我们我们……多有不便!”
“那赶紧请一个婆子来,求你们了!”
“冬青姑娘,我们这就去请示王爷!”
侍卫一溜烟跑了。
冬青试图将姜云昭抱起来,直到自己满头大汗也无济于事,“夫人,都怪我没用,春容,你快点回来!”她自责地哭起来。
不一会,她终于听见脚步声,她急忙抬起头,就见宁王带着一群人朝这边来。
她心一沉,叫宁王殿下来由何用,还不都是男子!
宁王不知道冬青所想,他停下脚步,淡淡问道:“你家夫人怎么晕倒了?”
“回殿下,我家夫人发烧了!”冬青流着泪道。
宁王看了一眼,用手背轻轻放在姜云昭的额头探了探,眸色深了深,弯腰将姜云昭打横抱起,径直往竹园快步走去。
“哎,哎,殿下……”冬青惊愕地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提着裙摆追上去,“殿下,让奴婢来背吧!”
宁王侧首打量冬青,见冬青小小的个字,冷冷问道:“你确定你能背得动?”
“奴婢……”冬青攥着衣袖,不确定的垂下脑袋,都怪她,都怪她没用。
宁王没有理会,用脚踹开竹园的门,进了内室。
他轻轻地将姜云昭放在床上,“自己还是大夫呢,发热成这样了都不知道。”
他语气极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冬青以为宁王不相信姜云昭,急忙解释道:“殿下莫怪,我家夫人这一段时间都没睡好,这几日又都睡在医书里,可能是太过劳累,就生病了!”
“王府里的床睡不了?睡在医书里?她都看什么医书?”
“回殿下,就是些解毒的册子!”
冬青指了指旁边的箱子。
宁王伸手,食指挑开箱子,里面一箱子整整齐齐的书籍,他随手拿出两本翻了翻,果然都是解毒的医书,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冬青走到门口,赶紧吩咐燃香准备温水和烈酒。
燃香动作很快, 将所需的东西送到位。
冬青将帕子浸湿,轻轻擦拭着姜云昭的脸,又放了一块湿的帕子在姜云昭的额头,她回头看了看宁王,急地扯着帕子。
宁王怎么还不走,他到底要看在什么时候。
她鼓了半天的勇气,准备开口询问,却被宁王一个眼神秒杀。
“你看本王做什么?这些本王不能看?”
宁王一边看一边问。
“殿……殿下,我家夫人高热,我需要给我家夫人退热,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冬青硬着头说道。
宁王这才意识自己的不妥。
他清咳了一声,将医书放回到箱子之中,随即问道,“你会退热之术?”
“嗯,我家夫人刚去邕州,有伤在身,日日高热,久而久之,奴婢就学会的。”
冬青认真地回答,生怕宁王怀疑她不会伺候。
“嗯,你好生伺候着。”宁王看了一眼姜云昭,只见她紧闭双眼,面颊透着不自然的潮 红,嘴唇也呈现出突兀的深红。
他不由想起在前几日在马车上,她还认为自己的喷嚏是因为有人在骂她,他收回目光,快步出了竹园,吩咐严烈去寻个女医来。
女医很快就来了,冬青略略吃惊,但还是自觉地让出了位置。
女医把完脉,开了药,又把退热的方法详细地交代冬青。
冬青感激不已,给女医塞银子,却被退回来。
女医说宁王已经给过了,不能再收便离去。
冬青只好收起来,她一直觉得宁王冷得可怕,今日一事,她突然觉得宁王这个人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吓人, 至少比昌平侯府的人有人情味多了。
她不敢耽误,赶紧吩咐燃香抓药,自己则不断地替姜云昭擦拭全身,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女医出了竹园,对着宁王行礼,“殿下,在下已经替里面的姑娘把过脉!”
“姑娘?”宁王微微眯起眼,眼中浮现出怀疑的神色。
“是的,她发热该是染了风寒,再者,是中了轻微的毒,她最近可能是服用了些药物所致,不严重,在下已经开了药,只要按时服用,不日便可痊愈。”
“可知道服用了什么药物?”宁王又问。
“应该是忧尾草,刺母,其他的请恕在下分辨不出。”女医如实说道。
宁王没有继续再问,命人相送。
“这个女医有什么问题吗?”严厉担忧地问。
宁王摇摇头,“她在试药。”
“试药?”严烈疑惑不解,“难道夫人她没有把握彻底替您解毒不成?
不对啊,夫人她又没中毒,怎么能替您试药?”
宁王双手负于身后,望着竹园二字沉思,“姜云昭,你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