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经顺利离开昌平侯府,还收留我,护我周全,也算是已经兑现了您当初的承诺,我已经十分感激。”
姜云昭笑了笑,认真纠正。
宁王缓缓抬头,脸上勾出一抹笑意,冷冽中带着质疑,仿佛在等着什么。
姜云昭被看的头皮发麻,她眨了眨眼睛,像突然想起什么,道:“哦,对了,今日在大华殿,熹贵妃为了方便我方便医治,有意让我搬到她那儿小住,”
见宁王微微挑眉,她赶紧道:“不过,我没答应啊!”
“哦?你没答应?”
宁王幽幽开口,“是怕熹贵妃没法在太子手上护住你?”
“哎哎哎,”
姜云昭目光微闪,“虽然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其实主要原因还是觉得,我和殿下比较熟,在宁王府住的安心些。”
“你倒是知道好歹的。”宁王移开目光,棱角分明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正常的笑容。
“我就当殿下是夸我了。”姜云昭也跟着笑了笑。
“不过短短几日,就能获得熹贵妃的欢喜,你本事不小。”
姜云昭:“……”
这张嘴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哎,大概是瞧着我替朱公子医治比较上心吧!”她胡乱搪塞道。
宁王:“朱公子?”
姜云昭认真点头,“就是熹贵妃的远房侄子啊!啧啧,年纪轻轻的,幸亏有一个疼他的姑母,不然真扛不到现在。”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情绪,他将锦盒轻轻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又道:“时机成熟,本王会通知熹贵妃你与贤王之事,你且安静等着。”
“哦。”
姜云昭乖巧地点点头。
“严烈,把人叫进来。”
宁王话音落下,一个身着鸦青色劲装的女子的女子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殿下。”女子声音一身铿锵有力,对着宁王作揖。
姜云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英姿飒爽,正当出神之际,又听宁王道:“容真,以后你负责教她功夫。”
荣真转向姜云昭,“荣真见过夫人。”
“教……我功夫?”姜云昭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宁王,“我没听错吧?”
“怎么?不想要?”
“要,太要了!荣真,名字也很好听,我很满意!”姜云昭拼命点头,像看宝贝一样打量容真。
又问,“我之前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个肯教我的夫子,女夫子更加不曾找着!您可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女夫子的?你对我可太好了!”
宁王一本正经,“你想多了,本王并不知道,本王只是为了让你在本王痊愈之前有些自保之力,别突然就死了。”
姜云昭笑容微僵,但很快就习惯了,宁王这张嘴就是这样,有时候还不如不长的好。
反正好处她得到了,何必在乎呢。
想到这她露出大方的笑容,“不论如何,我都要谢谢您!”
“行了,回去吧。”宁王移开视线,对着二人摆手。
“好嘞,荣真,咱们走!”姜云昭满心欢喜,拉着荣真往外走。
“还真是见好就收啊!”
看着二人的背影,宁王挑眉冷哼。
严烈见人走了,转身进来,“王爷,您叫荣真千里迢迢从回来,就是为了教姜夫人功夫的?”
“多嘴,本王做事还需要向你说明缘由不成?”
宁王斥责道。
“属下知错!”
严烈垂下头连忙认错。
不怪他惊愕,荣真在北关可是说一不二的武将人才,如今身居左前锋之职,他本还以为召她回京有重要安排的,结果竟是……
“让你去办的事办的如何了?”宁王问。
“禀告殿下,还未探到,只确定熹贵妃对此人十分用心。”
宁王起身,走到窗旁,望着窗外高挂的月亮沉思。
许久他吩咐道:“熹贵妃为何要将人藏得如此严实?倒是让本王越发好奇了,继续查,一定要给我查清那位朱公子的身份来!”
“属下领命。”严烈那话锋一转,“太子这几日好像也对太华殿十分感兴趣!”
“一切正常进行,大华殿那边多多双眼睛盯着即可,莫要打草惊蛇。”
此时的大华殿,月色如一层薄纱萦绕在院中,月光从窄小的琉璃窗中飘进屋中,划出一道光亮。
“今日月色极美。”
朱裴贤望着琉璃窗,笑意温雅。
“贤儿,你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了,本宫同你一起赏月。”
熹贵妃一脸温柔,轻轻帮朱裴贤整理被子。
“好。”朱裴贤点点头。
“姜夫人……她是宁王府的人?”
他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
熹贵妃一愣,随即又笑道:“也不算。”
她将姜云昭的身份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朱裴贤叹气,“这般好的女子,昌平侯是一叶障目。”
熹贵妃叹气,摇摇头一脸遗憾,“谁说不是呢,人是好的,只可惜她是个和离妇,如今无依无靠,可怜的很,只能借住在宁王府,你知道宁王那个人的,除了那位,他对谁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若是你能好起来,倒是可以认她做个义妹,让人不敢欺负了她,也算是还她救命之恩。”
朱裴贤看向琉璃窗许久,“是个好主意,天色不早了,您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熹贵妃缓缓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朱裴贤,“你也早些歇着,莫要多想,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好起来。”
“好!”
朱裴贤笑着应道,听着门被关上,他嘴角上的笑意变得僵硬,最后消失,整个人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一连几日,姜云昭除了跟着荣真学武,就是往大华殿跑。
天气越来越暖和,她又用药材做了你两个枕头。
这日,她如常往大华殿去。
“朱公子,今日感觉如何?”
被病痛折磨多年的人,脾气容易会变得怪异,但朱公子却是十分淡然温和,她觉得非常不容易,不知不觉,她便把他当成朋友,对他也没有太多的客气疏离。
“挺好。”朱裴贤也跟着亲和不少。
他气色渐好,整个人多了一丝贵公子的儒雅气质。
“姜夫人这是抱着什么?”他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