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昭走后,朱裴贤慢慢打开包裹,点心的香甜扑鼻而来,他拿起一块叶子形状的点心,轻轻咬了一口。
“以前就听说珍馐斋的点心,十分美味,果然名不虚传。”他感叹,接着又咬了一口。
“公子,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甜食吗?”
青山惊讶地问。
朱裴贤微微皱眉,“有吗?”
青山无比确定的点头,“有啊,以前您吃了一口,说珍馐阁浪得虚名。”
“也许是吃了太多年的苦药,突然有点甜,就喜欢上了。”朱裴贤微笑一口一口细细品尝。
*
容真送姜云昭回竹园后,马不停蹄地找到宁王,将朱公子就是贤王的事禀告宁王。
“你是如何知道的?”
宁王拧着眉头问。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这么多天,严烈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
容真:“属下亲眼所见,绝对不会认错。”
宁王转动着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好一会才问:“姜夫人为何突然独自带着你一人前去?”
“因为夫人担心贤王的身体,怕出什么差错。”容真如实想告。
“贤王当真病重?”
宁王又问。
“看样子应该是的,这么长时间,一直卧床,今日方才见他出来,还是坐在椅子上,需要下人推着。”
“你是说他不能行走?”宁王冷峻的脸上闪过担忧。
容真点头,“是,不过他能出来,相比是比之前好了多,属下瞧着,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既然没事,那他找夫人何事?”
容真据实想告。
宁王黑着一张脸,缓缓抬起头,“去请姜夫人过来!”
“殿下……”容真愣住,宁王知道这个消息,难道不应该去找贤王吗?找姜夫人做什么?
“嗯?怎么了?”宁王冷冷问。
“是,属下遵命。”
容真退了几步,出了书房,被严烈一把拉住,“这不会是真的吧?”
“你觉得我敢和殿下开玩笑吗?”容真看着严烈,眼中满是同情。
“你的失职,你好自为之!”说完,容真迈步离开。
严烈只觉得脖子凉凉,叹了一口气。
姜云昭知道自己出王府肯定逃不过宁王的眼睛,她也没想瞒着他。
“殿下,您找我是因为我出府之事吧,此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我道歉。”
她态度诚恳,不等宁王询问,便把她为何要出去托盘而出。
宁王盯着姜云昭许久,幽幽问道:“朱公子是你什么人,让你这么紧张?”
“什么什么人,我就是去看看,有什么不妥吗?”
姜云昭莫名其妙地问。
宁王眼睛眯起,透着一股杀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贤王?”
“贤王,谁是贤王?”姜云昭睁大眼睛,不知宁王又在发什么疯!
“你口中病重的朱公子,就是贤王!”
宁王的话在姜云昭耳边回荡。
姜云昭怔住,“他……就是贤王殿下?贤王不是死了吗?”今日不是还去祭拜了吗?
她脑子里全是疑问,可很快她回过神来。
熹贵妃那看儿子般的眼神,还有得知朱裴贤好转时的激动欣喜,全部解释的通。
原本还以为熹贵妃把侄子当做贤王的替代,可只要往深处想一想,熹贵妃只有两个弟弟,哪来一个这么大的侄子?
“怪不得你这么殷勤,这么紧张!”
宁王走到姜云昭面前,伸手将姜云昭头上的发钗拔下,讽刺一笑,“发钗,挺好看的。”
姜云昭看着宁王手中的发钗,“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贤王!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我紧张只是不想他中途出什么状况。”
宁王犀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射,这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姜云昭不屑于解释,自二人认识以来,他对她最多的就是怀疑。
要不是有一纸协议在,他大概会杀了她吧。
书房中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姜云昭突然笑了笑,“殿下不相信就算了!”
“既然贤王还活着,那便是殿下十月,那协议约定的那条就不算数了,我不嫁!”
“明日我便搬出宁王府,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告辞!”
姜云昭转身走出书房。
“放肆,给本王站住!”
姜云昭停下脚步,转头快步走到宁王面前,从他手中把发钗夺了回来,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东西!”
说完扭头就走。
严烈从外头冲进来,“殿下,属下去追回来?”
“呵!”宁王嗤笑,“谁给她的胆子,与本王解除协议的?”
“呃……或许夫人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贤王已死。”
严烈小心分析。
宁王食指敲击这桌面,“你的意思是本王误会她了?”
严烈深吸一口气,“亦或者她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竭尽全力救活他,这样协议就无效了,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责任推给您!”
“是吗?”宁王声音轻松了些。
严烈如释重负,“应该是,无论是哪种情况,也不值得殿下大怒,
您若是不想要贤王活着,那就再送他一次就是了!
这样就不算毁约,姜夫人依旧还是要嫁给他!”
宁王食指停下动作,眼中满是冷意:“你倒是会分析的。”
“殿下过奖!”严烈抬眼笑了笑,欣然接受。
“滚出去!”宁王侧首摆手。
宁王冷静下来,严烈方才分析的确实有几分在理。
他方才怎么就那么生气?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他拿出之前的协议,看了又看,这么看确实是他毁约,罢了,不嫁就不嫁吧!
姜云昭回到竹园,冬青紧张地迎上来:“夫人,宁王殿下可有为难您?”
“看夫人这样,还用问。”春容小声说道。
燃香默默地站在一旁,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事,”姜云昭扬起一抹笑容,“我决定,明日搬出宁王府!”
“搬出宁王府?”冬青和春容都惊了:“那太子那边怎么办?”
“咱们只是暂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咱们计划怎么安全的回邕州!”
“回邕州?咱们好不容易才回来呀?”冬青不解,但更多的是担心,一想到路上可能遇到那些匪徒,她就全身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