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并没有之前那副粘着的劲儿。
如墨就像被什么抽走了精 气瘫在椅子上。
她用了全部的清醒将陆北拉回到剧情线上,现在脑子已经成一团浆糊了,都有些坐不直。
嘈杂的音乐不再吵人,反而变得催眠起来,如墨真的想睡到椅子里。
但是天公不作美,手-机-铃-声猛烈地响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吵着,如墨勉强睁开一只眼,抬手摸索着手机。
好在那群朋友终于分神看到了如墨的状态,过来扶她。
如墨在朋友的帮助下接通了电话,“喂——”
她声音黏黏糊糊的,混沌的思维让她几乎听不清手机那边在讲什么。
她身边的朋友受不了了将手机接过。
“是,好好。”
“琳琅,你老公来接你了,我们快出去吧。”朋友谄媚地挂了电话催促道。
如墨脑子清醒了两分,戏来了,她用力地甩开朋友拉着她的手。
“他让我走我就走吗,他算老几呀!是我请你们来还是他请你们来啊?我不走!”
几人面面相觑,想去拉如墨怕她不高兴,不拉她的话又怕陈少青报复。
如墨趁机闹起来,“喂,再给我上十杯金酒!”
几人有些着急,七嘴八舌地劝起来,期望她自己走出去。
“琳琅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你老公在外面等你呢。”
“你们是夫妻,哪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你先回去再说。”
“对啊对啊,你今天喝太多了……”
几句话的功夫,如墨就又灌了五杯,她刚想再继续喝下去,一只温热的手看攥住了她的手腕。
如墨拉了两下,没拉动就将酒杯甩了出去。
她转过头去,眼神聚焦了好久才看清面前的人,刚刚哭过的眼睛又淌下泪来。
“你干什么!白天欺负我不够,晚上还来欺负我是吗!是不是觉得我丢人?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生日宴会你也不给我开,我喝杯酒怎么了,滚开!”
陈少青看着如墨红肿的眼睛很是心疼,将她抱进怀里。
如墨用力去推他,反而被扣的更紧。
如墨哭的更伤心了,“为什么欺负我,我讨厌你……”
“……别讨厌我,你认真听我讲好吗?我没有要欺负你,下一个生日,我保证会有宏大的生日宴会。”
陈少青一下一下地亲着如墨的侧脸,心疼的去帮她擦眼泪。
如墨抽抽搭搭地推他,“不一样,那不一样……”
陈少青叹口气,将她横抱起来,和如墨的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他把如墨抱上车,一言不发地开走。
如果不是公司实在是走不开,如墨这边又有人保护,他真的不知道会损失多少钱去找如墨,一想起这些他就止不住的冒火。
但等他看到如墨身边的酒瓶、红肿的眼睛、沙哑的哭声,他很难对她发火,只有对她不爱惜自己的难过。
陈少青不明白为什么如墨一定要办这个生日宴,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年呢?
他知道如墨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是他已经承诺了好处,为什么如墨就不能体谅他,难道他就是一个毫无公信力的人吗?
就这样想着,车已经开到了家门口。
陈少青看着整张脸都红起来的如墨叹了口气,将她抱下车。
时间已经很晚了,陈少青本想一个人帮如墨收拾,却看到了还没有睡的楠楠在客厅。
“楠楠?一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楠楠揉了揉通红的眼眶,抓紧了手中的盒子,一言不发。
陈少青看出来了楠楠的异常,他将如墨轻轻地放在沙发上,蹲在楠楠面前轻声询问。
“楠楠,告诉爸爸你为什么不睡觉?”
“梦里有可怕的怪物,妈妈不在我害怕。”
楠楠抱紧了盒子,眼眶又红了两分。
陈少青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盒子,抬手想拿却被楠楠紧紧抱住,“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可以给爸爸看看吗?爸爸保证不拿。”
楠楠犹豫一下,视线转移到沙发上的如墨,抿了抿嘴,松手打开盒子。
“这是……”陈少青认出了这条项链,是如墨当时非要拍下的那条。
如墨不是说她很喜欢这条项链,怎么会在楠楠这?
楠楠似乎看出了陈少青的犹豫,开口道:“妈妈说这是她最喜欢的项链,她一定会来拿。今天妈妈没回来,我抱着项链来等。”
陈少青理解了楠楠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心中闪过愧疚,她前不久才指责如墨不爱楠楠,指责她太爱钱。
他反思了一下,觉得今日如墨的行为确实很反常。
陈少青斟酌地开口:“你知道妈妈最近为什么不开心吗?”
楠楠扬起头,“不知道,人很多妈妈就会不开心。”
陈少青突然想起如墨的话,难道是很多人对她不敬?
如果是很多人指责她靠孩子上位,不配做陈太太,那如墨这么急切的证明自己也正常……
陈少青揉了揉眉心,愧疚的无以言表,他摸了摸楠楠的头,“快去睡觉吧,今天晚上不会再做噩梦了,我带着妈妈去休息,明天妈妈会陪着你。”
楠楠想跟如墨睡,但看如墨很难受的样子,她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抱着盒子噔噔噔地跑上楼。
陈少青目送楠楠上楼才拿出手机给王秘书发短信,让他查一下如墨最近都和谁接触了。
他弄好这些,一把抱起如墨向楼上走。
将如墨放在床上,他静静地看着如墨的睡颜,重重地揉了一下眉心。
“我该拿你怎么办。”陈少青从未遭遇过比这还难抉择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决定等如墨醒来再说。
陈少青轻手轻脚地帮如墨脱了鞋,看着如墨被酒沾湿的衣服脸有些红。
“你还真会给我出难题。”
陈少青沉了一口气,坚定地帮如墨脱衣服,目不斜视。
但不经意的一瞥,还是让陈少青呼吸微乱。
好不容易帮如墨换好了睡衣,他刚想起身,却被如墨抱住。
还没等陈少青心猿意马,如墨轻轻地一声呢喃打散了他升起的旖 旎心思。
“妈妈……”
陈少青愣住,他从未在如墨口中听过她的父母。
原来她这么无助吗?
他这个丈夫是真的很不尽责。
陈少青叹了口气将如墨的手拉开,给她掖上被子走了出去。
如墨没再听见房间的声音才勾起嘴角,“这你良心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