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这件事就定了,你来当我的线人,办事机灵点,以后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全告诉我。”
说着,武月婷便从警察手里要来了钥匙,丢给张巡,“把手铐打开,你可以走了,有事情需要你办,我会给你发消息或者打电话的。”
张巡看着脚边的钥匙摇摇头,没有伸手去捡。
“怎么?不想走?”武月婷竖眉,一般的犯罪分子一秒钟都不愿意在警察局待,这新找的线人怎么回事?
“我可不走,我要等你们把那两个人抓了我再走,外边哪有这里面安全啊。”
一天不抓住这两个人,张巡就不会出去,在警察局包吃住不说,还能等着每天的加点到账,让身体强壮点。
“呵。”武月婷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这么谨慎,不由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误打误撞竟然找了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当线人。
“也好。”她走上前捡起钥匙,扯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既然不走,那咱俩就好好认识下。”
“武月婷。”
“张巡。”
“那个。”张巡看着武月婷,脑子里想起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卧底电影电视剧,试探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有个代号啊,总不能次次直呼大名吧。”
“随便,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我们这不搞这一套。”
张巡脑子转得飞快,准备给自己起一个霸气侧漏的代号。
“要不就叫二郎神吧。”武月婷突然开口,笑吟吟的,本就秀丽的面容像是一朵绽开的花。
等两个逃犯抓住,她一定会受到嘉奖,又找到了一个看起来靠谱的线人,双喜临门,心情愉悦,不介意开开玩笑。
“二……二郎神?”张巡有点发懵。
“对啊,二郎神。”武月婷看着张巡额头上,被枪口用力按住压出来的圆形印记,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见她的眼神不断往自己额头上瞄,张巡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这一摸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二郎神,二郎神也可以。”张巡欣然接受了下来,反问道:“那你呢,咱来是搭档,你要不就叫哮天……”
看着武月婷晴转阴的脸色,他紧急撤回了一个‘犬’。
“开玩笑的,当然是开玩笑的。”
就在这时,张巡感觉自己全身都有些发痒,是从骨子里痒到皮肤,痒到每一根发丝的那种痒。
脸色一凝,他知道是原主经常喝大力水的后遗症来了。
这种透彻心扉的痒,让他发狂。
“你……。”武月婷看着面容扭曲,在地上躬身如虾米般的张巡,当即想到了什么。
她一路小跑到外面的超市,买了好几个冰杯,回来后立刻将所有的冰杯拆封,将冰块顺着张巡的脖子一股脑全倒进了衣服里。
大力水这种新型毒品已经在梧桐市肆虐了好多年了,上瘾后的症状武月婷见过太多次了。
她同样清楚,冰块只能稍微缓解,真正要捱过去还是要凭个人的意志力。
可真要是有足够的意志力,又怎么会等上瘾了才选择戒,大部分人都是沾上之后就得喝一辈子,直到哪一次喝过量死在路边。
甚至她都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放张巡走,毕竟找一个心思缜密的线人太难了。
继续关下去,对张巡是折磨不说,怕是还会让她失去这个线人。
可随后她就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张巡。
除了一开始发作时叫唤了一声后,张巡就再没有发出过声音,只是沉重的呼吸声一次高过一次。
他双拳紧握,手指甲都已经嵌进了手掌,鲜血淋漓,可愣是忍了下来。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张巡也没有开口,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要是选择继续喝,即便有系统给他加点,他也会越陷越深。
身为蓝星的大好青年,与赌毒不共戴天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手掌和牙齿的剧烈疼痛,使得身上的酥 痒感淡了一分。
“原主干的这些破事全要我背,总得挺到享福吧!”
张巡咬紧牙关,心中暗想,“他能把他媳妇记得那么清楚,高低得是个标志的大美女吧!”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分钟,身上的酥 痒感渐渐褪去,张巡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下一滩水,冰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
嘟嘟嘟。
武月婷腰间的电话响了,她欣赏地瞥了一眼张巡,快速接起。
电话那头是她的上司,告诉她,两个抢劫金店的人全部抓住了,他们交代还有一个人在警察局内。
武月婷立刻和领导打报告,说另外一个人是她规划的线人。
挂断电话,武月婷缓缓走到张巡身边,蹲在地上,轻柔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喂,二郎神,这可不让睡觉,人抓住了,可以回家睡了。”
一听人抓住了,张巡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弹簧一样,速度太快,差点撞到武月婷。
“啸天……呃,武警官,没事我就先走了,有事情常联系,最好别联系。”
打开手铐后,张巡立刻走出了警察局,头都没回,就一路小跑过了街,消失在武月婷视线当中。
“你才哮天犬,你全家都是哮天犬。”
看着张巡的背影,武月婷抿嘴笑了笑。
……
之所以那么着急从警察局离开,自然是为了那根藏起来的金条。
另外两人被抓住,绝对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一定会咬他一口,说到那根金条的事情。
九死一生挺过来的,这金条张巡绝对不会交出去。
线人可以当,钱也得要,不冲突。
很快张巡就翻到了那根金条,顺手从居民楼的晾衣架上扯了一件衣服后,将金条包了起来。
感觉不会太显眼后,他这才拦下一辆出租车,松了一口气。
“师傅,御龙庭小区。”
原主的记忆中,他就住在这小区里,是时候回家看看让他心心念念的媳妇了。
“御龙庭?”
司机扭头瞅了眼稍显邋遢的张巡,脸色有些奇怪,再次问了一遍。
“对,就是御龙庭。”
天色渐暗,车子停下了。
给了钱,张巡站在小区门口一时间有点恍惚,感觉不太真实。
“不是,这小区是独栋别墅区啊。”
“这么有钱,你干啥不好啊,非得刀尖舔血。”
“还是说离婚了,净身出户了?”
拿了钱司机师傅并没有离开,而是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喂,小伙子,快进去吧。”
“当然,这就是我家,我肯定会进去。”张巡现在也有点心虚,摸了摸裤兜里的钥匙。
“没事,这时候活不多,我在这等一会儿。”司机一脸坏笑地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张巡招了招手,“快进去吧。”
扭头,司机就拿出手机在工作群里打了几个字——碰见装货了,硬要装比说自己住御龙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