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月婷经过短暂的思考，默认了前者。

得到了无声的回复，受了两下白眼，张巡推开门，另一只手环上了武月婷的腰。

“哎呀，小妹妹，跟哥哥走，绝对亏待不了你，车子咱明天就买，来来来，给哥哥香一个。”

张巡嘴上说着不着调的话，开启演技lv1，用了两点技能点数，将好 色的地痞演得入木三分。

怀里的武月婷暗暗拿胳膊肘顶着张巡，小脸通红，想着要不要调查下这人有没有猥 亵、嫖 娼的前科，不像演的。

就这样，两人下了楼，到了前台。

本想着结账把武月婷给带走，却被前台给拦了下来。

“哥，我们这边带工作人员外出是不合规矩的，真的不好意思啊。”

张巡不置可否，一味地加钱。

眼看着从光头司机那骗来的钱都快掏光了，前台这才笑嘻嘻地点头，看着张巡那急不可耐的表情，还有灵活的手，道：

“哥，那我就破个例，玩得尽兴。”

走出洗 浴中心，张巡拐着武月婷到了僻静的小路，赶忙撒手，跳到一边，“你可别揍我，我现在身体不好，打坏了，你就没卧底了。”

武月婷低着头，拍了拍发烫的脸，朝张巡伸出手，“衣服脱了。”

“啊？”

张巡愣住了。

这对吗？

“想什么呢！”眼看张巡会错了意，武月婷赶忙解释道：“我穿成这样怎么回去，你衣服脱了，我披着回去。”

“嗨。”张巡麻溜地脱掉上衣，露出略显消瘦的上半身，丢给武月婷，“我以为我的聪明才智把你的心给掠夺了呢。”

“别贫了。”武月婷白了张巡一眼，心里却是在想这小子脑子反应的确够快的了。

当时她就没考虑那么多，说不定就惊了那些卖大力水的散庄。

又交代了几句，武月婷离开了，留下张巡光着膀子站在原地。

好在是夏天，天气不冷。

他翻了翻空掉的裤兜，苦闷地蹲了下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费劲赚的钱，就这样打水漂了，摸也没摸几下。”

摇摇头，他又站了起来，走到了洗 浴中心对面，躲在树荫下，隔着街道看了过去。

“大力水散庄。”他喃喃着，目光落在了那个拿了他钱的门童身上。

“看门的狗，应该能记住都有谁进了洗 浴中心吧。”

想要找到大力水的源头，自然是一点点逐级往上找。

摆在张巡面前的，暂时就两条路。

第一条是原主拿货的渠道，第二条，就是武月婷提供的消息——洗 浴中心。

如果硬要说，还有第三条，那就是互换了联系方式的光头司机。

光头挑明了，他是混道上了，说不定对于大力水也知道一些内幕，但这一条路不太清晰。

张巡自认和光头之间的关系现在也不够硬，主动去问，怕是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光头就暂时当成后备能源吧。”

各方权衡了一下后，张巡决定走原主拿货渠道的那条路。

这条路是最为稳妥的。

洗 浴中心今天是回不去了，身上除了一根没折现的金条外，只剩下打一次车的钱了。

张巡决定先回原主的家去住。

在王李丹家，那把插不进去的钥匙，此时就握在他的手上。

“不是哥们，你脑子能不能暂时好一点啊，让我想起来你家在哪？”

用力敲了敲脑袋，他突然想起来了。

只不过，不是想起了住哪里，而是想到了怎么找到回家的路。

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翻到了炒饭摊老板的电话，拨了过去。

通话频率最高的就是这家炒饭摊，应该是没少点，说不定还有送餐上门的服务，那炒饭摊老板会不会记得原主家住哪里？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张巡开口道：“喂？”

“老样子吗？蛋炒饭加鸡柳，多放辣，多香菜，送上楼？”

对方一开口，张巡就知道稳了。

“对，还是老地方，能找到路吗？”

“哎呀，小伙子，我都送了多少遍了，不就是幸福里小区3栋203吗，是这个地方不？”

“对对对。”

电话挂断，张巡来到埋金条的地方，揣在裤兜里，回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报了住址后，车子缓缓驶离了繁华的主干道，越开越偏。

“师傅，这幸福里小区怎么样啊，我是去找我朋友的，他搬家搬到那边去了。”

张巡眼看出租车都要开郊区去了，忍不住问了一嘴。

“这幸福里小区听着挺上档次的，怎么车子都要开郊区去了。”

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张巡，淡淡道：“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还光着膀子？”

“小伙子，我劝你一句啊，幸福里那边出了名的乱，你最好还是别为了图便宜，住到那边去。”

“去年我有个朋友住那边住了没两个月，就死了，死得很惨。”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巡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那确实还挺乱的啊，师傅你朋友是怎么死的？”

“哦，他过马路没看车，被撞死了。”

张巡：“？”

“不是哥们，我脑子里都在想凶杀了，你说是他被车撞了？”

司机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的，我怕你太热了，说个冷笑话降降温。”

随后司机收起笑脸，严肃道：“不过话说回来，那边确实很乱，我们开出租车的，都不愿意往那边去，那边经常有凶杀案，你稍微留意一点看看新闻就能知道。”

“你这一看就是外地来这打工的吧，我是劝你赶紧搬出来。”

后面的几句话，张巡听得出来是真心实意地劝说。

街道上的路灯渐渐消失了。

车子靠在路边停了下来，张巡看向窗外，生锈的路牌上隐约能分辨出三个模糊的字——铁西街。

“幸福里小区就在那边，我是不开过去，你自己走吧，十三块钱。”

张巡给了钱，下了车。

站在路口，他身后是明亮的路灯，前方是一片漆黑，充满了未知。

轻轻吸了口气，张巡慢慢朝幸福里小区走去。

“这才几点啊，全关门了？”

看了眼道路两侧大门紧闭的店铺，又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张巡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也不是没有活人，不过这些人精神状态都比较差，走路跟丧尸一样，歪歪扭扭。

还有不少人横躺在街边，树下，商铺台阶上。

“这地方是哥谭加成行尸走肉？”

张巡嘟囔了一句，快步走到了幸福里小区门口。

说是小区，但实际上就是一片回迁房。

星星点点的亮光证明这地方不是没人住，只是少而已。

走进小区，老旧的楼体和空气中腐朽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张巡的神经。

走到3栋楼下，张巡咳嗽了一声，想要激活楼道里的感应灯，可他的想法落空了，根本没有感应灯，一片漆黑。

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上了楼。

203门口，他掏出了钥匙，这一次，很丝滑，伴随着‘咔哒’声，扭动两圈儿，门开了。

扑鼻的恶臭差点将他给顶出来。

没有吃完的食物，浸满了汗水没有洗的衣服，在狭小的房间内，被夏天的炎热发酵出了混合味道，一个劲地往他鼻腔里钻。

“咳。”

咳嗽了两声，张巡摸到了灯的开关，按了下去。

没等进屋儿，楼下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