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债主追的紧,自己的生活拮据,老吴脑子里全都是重操旧业。
在便利店借着酒劲,吹了几句牛。
这些酒话里面,就包括了当初走江水路,搞钱的法子。
这种话从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嘴里说出,谁会信啊,自然没人会信。
可偏偏,那时,便利店里,或是在门口,杀人犯正好经过,或许杀人犯也准备到便利店去买些东西。
他听到了,并且记住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杀人犯还没事发,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等到,杀人犯发现警方要抓他后,就开始动脑子出梧桐市了。
最开始他自己想办法,又去了各个出城口去看,当发现所有的路都被堵死后,他寄希望于当初跟着的老大,强哥。
因为他清楚强哥是搞大力水的,干这种事情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些其他的路子。
所以,在那晚给强哥发了消息。
可发完消息,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自己好像还有其他的出路。
前段时间,小区里有个喝醉的邋遢男人,说自己当初怎么样怎么样。
虽然说醉汉的话,可信度非常低,但他还是决定给自己寻一条另外的路。
做好了打算后,他二话不说偷偷溜回了小区。
而此时的老吴,正在家里喝闷酒,送走了二姨后,刚开了一罐,还没等喝,门外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啤酒罐没放稳,酒水洒在了床头柜上。
而开门后,他发现来的人并不是他二姨,而是在便利店见过的男人。
再之后,他因为醉酒,根本还不了手,被杀人犯三下五除二给绑了起来。
想到这,张巡打了一个冷颤。
老吴昨晚就是被在这里绑了的。
顺着刚刚的思路,张巡简单猜测。
一晚上的时间,杀人犯一直在逼问老吴走江水路的办法。
可老吴也清楚自己一旦说了,或许就没命了,就这样一直扛了下来。
直到今天早上,张巡打电话给杀人犯的时候,他都还没撬开老吴的嘴。
当他打算收拾东西,去找张巡时,他最后做了一次逼问。
因为都打算走了,杀人犯下了狠手,老吴扛不住了,全都交代了。
这也是为什么杀人犯失约,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到彩票站的原因。
虽然走水路,对于他一个从未尝试过的人来说,非常困难,但相较于强哥那一边的不确定,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谁让他是个变态呢。
收回思绪,张巡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儿,想要找到老吴被捆绑的痕迹。
可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一开始在加持了侧写与推理的技能情况下,都没发现端倪,现在就更没可能了。
烂醉如泥的老吴根本做不出有效的反抗,被瞬间制服,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来,屋子里乱糟糟的,就算是真的留下了什么有效信息,也被藏了起来。
张巡回到了卧室里,看着刚刚身临其境进行演绎时喝了的那罐啤酒,罐体已经被捏扁了,和屋子里的其他空易拉罐如出一辙。
而且这一次,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大片的酒渍。
这就是老吴不小心碰倒的那一罐酒,留下的痕迹。
就在张巡准备掏出手机,询问武月婷有没有进展时,他猛地想到了两个问题。
每一次运用推理和侧写技能,结束后,他自己的思绪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第一个问题,老吴人现在在哪?
杀人犯决定走水路,不可能带上老吴。
况且这小区里还有便衣警察在,他带着一个被虐 待过的人,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第二个问题,时间上的问题。
今天早上的时候,杀人犯和张巡说四十分钟左右可以到彩票站。
那时张巡问过黄脸婆了,四十分钟这个时间,是不是从他家到彩票站的时间。
黄脸婆的答案是——不是!
可,按照张巡刚刚的推理来看,杀人犯当时应该就在老吴家里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时间就对不上了!
如果杀人犯在接了张巡的电话时,他本人就在老吴家里,那他说的时间,就不会是四十分钟!
张巡定了定神,在两个问题的优先级当中做出了判断。
还是第二个问题比较关键。
他赶忙转身下了楼。
疤子正靠在车边上愣神,看见张巡下来,立刻迎了上去,“废狗,怎么样了?”
“找到人了吗?”
“疤子,给刘新贵打电话,告诉他无论如何都给我请假出来!马上到我们这边来!”张巡坐上车严肃地说着。
疤子二话不说上了车,一边开车朝御龙庭的方向开,一边给刘新贵打电话。
说了好半天,刘新贵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下来。
张巡要找刘新贵,自然是需要他在走江水路,这方面的专业性。
虽然说走江水路,最需要的是勇气,但还是需要一些辅助的设备才行。
而这些东西在哪里能买得到,刘新贵最熟悉。
刚刚的两个问题,张巡简单思考了一下,回忆了一下早上和杀人犯对话时,对方的语气。
不像是欺骗,说明那时候,他的确是准备去彩票站的,说明那时候他仍旧没确定,究竟是靠强哥的路子出梧桐市,还是信老吴的,走江水路。
而时间上的问题,张巡也做了自己的猜测。
那时候,杀人犯或许在某个店铺里面挑选着走江水路需要的设备和相关物品。
因为设备不齐全,或者其他原因,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而这时,我的电话打了过去。
在那个时间点,他还是决定要听听强哥给出的路子。
而当时他所在的店铺,距离彩票站的路程为四十分钟!
可放下电话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失约了。
这就是张巡给出的合理解释。
想要验证这一点,自然需要刘新贵的帮忙。
他再清楚不过,要买哪些东西,在哪里买得到了。
如果真的能找到,距离彩票站大约四十分钟路程的店铺,说不定就能再次抓到这个杀人犯的尾巴。
疤子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坐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的张巡,出声宽慰道:“废狗,那句话咋说的,输赢都和遛弯儿一样,很平常的吗。”
“我和竹姐反正信你,就算在这没啥发现,也不用苦着张脸啊。”
张巡扭头看向真心实意的疤子,笑了起来,“谁说我没发现的。”
“再说了,什么叫输赢都和遛弯儿一样。”
“你要说的是不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