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终于大铁门开了,当初抓我们的那个领头的丸子头杀手把燕姐拖着到了我的面前,此时燕姐紧紧捂着她的左手,破麻木早已被鲜血浸透。
燕姐的小拇指被剁了,她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疼得全身都在抖。
看着这一幕,我静静的站起身,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扳手,走向那个丸子头男人。
“我草 你大爷!”
我冲过去扳手狠狠朝着丸子头脑袋砸去!砸向他那张笑容恶心的老脸!
丸子头男人一躲,反手从腰间皮带扣上拔出了手枪顶住了我的脑袋。
“小老弟,别激动,这女人性子太野,哥只是提前帮你管教管教,把毛捋顺了才能舒坦,将来你会感谢哥的。”
“我舒坦泥马!你开枪啊!”
我狠狠一脚朝着男人的裆部踹去,他下意识一躲,被我踹到了肚子直接坐倒在地。这丸子头显然没有料到有人被枪指着头的情况下还敢动手,这一脚被我踹了个结实,他半天没爬起来。
“给脸不要,尼玛的!”
丸子头恼了,六四式手枪子弹上膛,一旁看戏的刘元宁终于发话了。
“够了!滚出去!把这女人带走。”
老板刘元宁的命令丸子头自是不敢违抗,他狠狠地瞪着我,拖着燕姐就往仓库外走。
“燕姐!你怎么样燕姐!”
我连忙冲了过去,推开丸子头,让燕姐躺在我怀里,仔细检查她的伤势。
“刘川...我没事伤得不重...反倒是你,不要冲动,就顺着刘元宁的意吧,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千万不要出事!...”
我双眼通红,抬起头,看向刘元宁。
“我给你修铜鼎,你他妈就是这么帮我照顾燕姐的是吗?”
刘元宁闻言脸上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
“哎呀,误会!小刘师父啊,你先别急,这其中肯定是有点小误会。”
随后他又勾了勾手,丸子头男人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他的面前,刘元宁反手就是一嘴巴,打得丸子头捂着脸,却又再次迅速站好。
“谁让你这么粗鲁的,女人是要哄着得,知道吗?罚你两个月工资!”
呵呵,罚两个月工资,此刻怒火已经烧红了我的胸腔,我感觉刘元宁他是在把我当个七八岁的小孩一样耍!
我攥紧了拳头,走向了刘元宁,身后的燕姐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死死不让我走。
“刘川...你不要冲动!”
忽然我感觉,燕姐拉我的那只手里有种异物感,此刻她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手感好像是一张字条。
我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趁着刘元宁不备顺手把那张字条揣进了裤兜。
“哈哈,这就对了嘛!燕小姐,你要是早这么冷静的话,眼下这种小误会其实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嘛!
小刘师父,你放心!你就安心做好你铜鼎的工作。我保证一会儿燕小姐会得到很好的治疗,不要让燕小姐失望哦?好吗?”
威胁,这个刘元宁的话里话外又是在威胁。这个人在我看来其人品低劣,在我心里他还不如柴叔,至少人家柴叔是明着坏,也讲信用。而眼前这个刘元宁是个喜欢软刀子扎人,不折不扣的阴狠小人!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刘老板。我再信你一次。我把铜鼎修好,晚上咱们一手交鼎,一手交人!”
仓库的铁门再次关闭,刘元宁和丸子头把燕姐带走。
独剩我一人时,我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带血的字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刘川,今晚凌晨两点,仓库外东南方向一公里处的十字路口,柴叔会派人在那里接应。今晚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从外面打开铁门!等我!坚持住!”
看完后,我把字条扔进了一旁的小煤炉。
柴叔终于派人来救我们了!
但是,在刘元宁的严密监视下,燕姐是怎么联系上的柴叔呢?
而且刚刚我也看到了,燕姐此时的状态很不好,到时候她又要怎么从外面帮我打开仓库的铁门呢?拿命拼吗?
字条上,字里行间的内容,我似乎能感受到燕姐此刻的心情。她似乎是想到时候拿命帮我拼出一条逃生路吗?
不!一定不行!如果能逃出去,今晚我必须带着燕姐,我们两个人一起逃!
此时我的心很乱,紧张,焦虑,感动。种种复杂的情绪在我心里充斥。
冷静片刻后,我再次拿起了修复工具,不管怎么样,眼下肯定是要先修好铜鼎的另一只耳朵,稳住刘元宁,一切计划才有成功的可能。
......
傍晚,黄昏时刻,我再次拍响了仓库的铁门。铜鼎的另一只耳朵也已经修好了。
“好!好啊!小刘师父,你真神了呀!哈哈哈!”
刘元宁拿着放大镜,双手爱惜地摩 挲着铜鼎的两只耳朵,一边看一边止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修得还满意吗?刘老板?”
“哈哈哈,满意!满意!今晚咱们吃大餐好好庆祝庆祝!小刘师父,今晚你就是最大功臣啊!哈哈哈!”
此刻的刘元宁脸上笑得开了花,像个二百斤的傻子。
远山红霞散去,日落西山,仓库的大门开着,清凉潮湿的山风灌进仓库,吹得人汗毛舒爽。
仓库内刘元宁的手下们搬来了一张十人能坐的圆形大木桌儿,烧鸡猪蹄等熟食为主的饭菜摆了一大桌,两瓶茅台白酒是咱以前只见过,从没喝过的。
然而此时我却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情。
晚饭桌上,四个人。燕姐坐在我旁边,刘元宁和那个叫烟儿的性感美女坐在我对面。王胖子只有蹲在仓库外面轮胎旁和一众马仔小弟一起吃的份儿。
看我大口的吃着肉,王胖子手里拿着凉馒头,在外面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看,表情很是不爽。这让让我顿时有了食欲。
此时我身旁的燕姐脸色已不再像先前那么苍白,手指的血也止住了,整个人的状态比先前好了不少。
刘元宁几次主动朝我敬酒,我没拒绝,那种南方的小酒盅喝了几杯对我来说和塞牙缝也差不多,但这陈年茅台的味道的确不错。
喝着喝着,美女烟儿从刘元宁的随身皮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刘元宁接过合同笑容满面地递给了我。
“来!小刘师父!签了这个合同,答应你的五十万我当场就付!”
刘元宁把合同放在我面前,又端起一杯酒。
“来!祝我们日后合作财源滚滚!小刘师父你大展宏图!”
呵呵,看着眼前桌上摆在我面前的一张合同纸,我心里忍不住冷笑。
这一幕我熟啊,卖身契嘛,柴叔那儿我还有一张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