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宁手下的杀手们车开得很快,尽管秦卫伍已经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但对方明显更熟悉这里的路况,我们始终无法甩掉对方,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
突然,秦卫伍猛地一脚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车队他其他三辆吉普车也跟着停车。
就在我担心秦卫伍这是打算放弃挣扎,把我和燕姐卖了之时,秦卫伍当机立断,立即下车上了另一辆吉普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独自驾驶着另一量吉普车帮大部队引开了追兵。
我不由得在心里给秦卫伍竖了个大拇指,这爷们真是条汉子。
随后,我们其余三辆车熄灭车灯躲在路边的树林里。幸好追兵纷纷从我们身边路过,并没有发现我们,都急匆匆地追着秦卫伍的车去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得替秦卫伍捏了一把汗,今晚他一旦要被抓到,落到刘元宁的手里,铁定是没命了。
接替他爹位置开车的秦小六见我担忧的样子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搞得好像秦卫伍不是他爹,是我爹,他却是半点都不见得担心。
“呵呵,刘师父,你打算啥时候教我做假古董的手艺啊?”
我们再次出发,秦小六一边开着车一边用调侃的语气问我道。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和一旁的燕姐聊起了那个烟儿的事儿。原来燕姐和烟儿之间不但认识,而且还是从小就认识。
说着说着,燕姐把衣领拉低,借着车窗外微弱的月光,我看见她胸口上竟也赫然纹着一只紫色的蝴蝶。
燕无双,也是彩门的人。她和烟儿师出同门,自幼便在彩门里一起长大,后来成年之后又都跟了柴叔做事,入了江湖。
多年来两人性格相似,却又都很有个性,后来烟儿由于长相出众又尤其会对付男人,于是被柴叔派到了老朋友兼商业对手的刘元宁身边卧底。燕姐和烟儿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因此两姐妹的感情并不能称得上有多深。
从燕姐对烟儿的评价以及过去几天两人见面时的那种微妙的氛围中,我能感觉到这两个极有个性的女人之间似乎并不对付,她们在斗,估计多年来方方面面上两人都在暗自与对方较劲。
“哎!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啦?”
开车的秦小六对我把他当空气的行为很是不满。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研究起燕姐胸口上的那只漂亮的蝴蝶纹身。
“燕姐,你们彩门是不是只收女人啊?是不是每个彩门的女人都有蝴蝶纹身啊?”
燕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是只收女人,准确的说是彩门只收漂亮的女人,我们这一代的门主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容貌不输你电视上见过的任何女明星。她的纹身是一只彩色蝴蝶,美极了,比我们的都美。”
说这话时,燕姐的表情似乎只能用一种崇拜来形容,这让我心里不由得也产生了想一睹那位成熟美艳的门主芳容的心思,更像看看那只传说中美到不可方物的彩蝶,希望这辈子真的能有机会吧...
“草!什么彩门八门的,还他妈煊赫门呢!你俩在后排鼓鼓丘丘在那干啥呢?真不把我秦小六当人了是不?”
燕姐此时有些恼了,柳眉倒竖,瞪着秦小六冷冷说道。
“你们秦家这次对我们有恩是不假,但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真要是惹恼了我,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彩门的手段。”
秦小六冷冷一笑,不以为意。
“好好,你们牛逼成了吧,你们继续,我开车,珍惜时间乐呵乐呵吧。呵呵..”
三辆吉普车队在山路上又行驶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身后再无追兵,车窗外的天色也渐渐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疲惫的燕姐靠在我肩膀上睡得很香,经过昨晚一宿的惊心动魄此时我的眼皮也有些沉,渐渐打起了瞌睡。
可是此时前面开车的是秦小六,我的一颗心没到地方之前始终是悬着,我不敢睡。
开车的秦小六此时却很精神,他听着聒噪的车载音乐摇头晃脑,表情很是亢奋。
“还有多久能到洛阳?柴叔在洛阳等着我们对吗?”
我问了一句,秦小六故意装作没听见,没搭理我。直到我推了他一把,他猛然一脚刹车把车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把熟睡的燕姐也给撞醒了。
秦小六回过头,对着我和燕姐猛然间恶狠狠地说道。
“我都不急,你们俩狗男女急什么?既然你们急着想上路,那咱哥们现在就成全你们!”
此话一出,再看此时眼前秦小六那恶毒的眼神,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向我袭来!
此时我才注意到车子前方早已没了路,四周围的黑松树下零零散散着不少坟包,不远处几十米外就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山崖!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偏的不能再偏的杀人地!果然,其余的两辆吉普车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十几个手持长刀铁棍的秦家打手朝着我们的车子围了过来。
不好!
我眼疾手快,想要先制住前排主驾驶的秦小六以便拿捏住这伙人的命门!可那秦小六早有防备,他反应更快早已解开了安全带。车门一开他像条泥鳅一样,出溜一个翻滚就窜下了车。
“来人!给我把这对儿狗男女从车上拖下来!今天老子要好好教一教他们如何做人!”
一群打手一拥而上,暴力砸开车门,将我和燕姐往下拽。燕姐本就受了伤,挣扎间左手缠的绷带被撕开,断指的伤口再次大量出血。
几名畜生一样的打手见了血更兴奋了,在秦小六的默许下开始把燕姐往一旁的林子里拖。
此时我也被几名打手狠狠按在地上,秦小六从车后备箱里拎了根棒球棍向我走啦。
“呵呵,秦小六,整这一出是你自己的主意吧?你要是个爷们就别动女人,咱俩有啥私仇今天你可劲儿冲我来!”
很显然,眼下这种情况是秦小六自作主张,我猜秦老爷子和他爹秦卫伍并不知情,更不是柴叔能预料到的,但是现在已经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