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疯子?
这如此响亮的绰号,实在是让人很难和眼前这个儒雅气质的苏老板本人联想到一起。柴叔曾说过,这位苏老板以前是做黑产起家,走码头混江湖刀尖儿上拼杀出来的。
这话以前我还不信,但今天,我信了。
对面的三角眼闻言,一时间怔怔的看着苏老板,一时间没敢动。他走掏出手机去到了门外。似乎给他们的老板打电话去了。
几分钟后,当三角眼再次回到房间时,脸色大变,低下头,更是不敢与苏老板对视。
“苏...苏老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了。”
随即三角眼一挥手,一种手下顷刻间撤出了门外。
临走前,三角眼躲在门口对我和潘子放了句狠话。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俩小子早晚会落在我们手里,我老板要的人,是跑不掉的!识相的,我劝你...”
那三角眼还要废话,苏老板把眼睛一横,吓得他一哆嗦,随即不敢再废话,逃命似得关门开溜。
那伙人走后,我和潘子连忙向苏老板表示感谢。
“苏老板,今天多亏您了,这件事是我刘川欠您一个人情。”
一旁潘子附和。
“苏老板,你真牛逼,太有面子了真的!苏老板,您以前是黑 道大哥吧?混哪里的啊,手下弟兄一定不少吧!”
潘子的话,让苏老板此刻的笑容有些尴尬,他摆了摆手,笑了笑。
“呵呵...有些往事真的是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哈哈...”
简单回应潘子的话,苏老板的目光随即看先我。
“刘川老弟,恕我耳拙,刚刚你的话我没太听清哈哈...”
我目光真诚,当着潘子和杜老的面儿,笑着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
“我说这件事,是我刘川欠您一个人情。”
“好!”
我知道苏老板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爱,他愿意得罪刚刚那帮人背后的老板,为我出头,自然也不是免费的午餐。
“刘老弟,那老哥哥我就不客气了,我那件汝窑。”
一旁杜老一听汝窑两个字,眼睛也是一亮,随即插话道。
“苏老弟,是你的那件宋徽宗汝窑天青盘吗?那件宝物在你手上我可是听闻许久了,前几天为了这件东西我还特意登门了一趟,你却藏起来不给老哥哥我看,这么这会儿见到刘川小友就舍得了,啊?哈哈哈...”
看来此时杜老还不知道苏老板那件汝窑是个高仿赝品的事。此时的苏老板明显面色有些为难,似乎并不想将此时让一旁的杜老知晓,但眼下又急切想借此机会让我答应帮他修补这件汝窑底部支钉痕的破绽。
这时,我主动开口。
“苏老板,汝窑的事我可以答应你。”
“真的?此话当真?”
苏老板闻言立刻激动起来。
我点了点头,不过话锋一转。
“苏老板,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个条件,也是实属无奈。”
“我是柴叔的人,在柴叔手底下做事,这件事想必你也清楚,杜老也能为我证明。如果未经柴叔本人同意,我去接私活,对我来说,这件事的后果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聪明的杜老此时听了我两人的对话在一旁若有所思,没有再追问苏老板汝窑的事儿,估计以这老头儿的智慧,当我提到做活儿时,他就已经把苏老板汝窑的事儿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杜老此时开口,肯定我的话。
“嗯,的确。柴老板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刘川小友要是背着他接你的私活,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可能就连苏老弟你也要有麻烦。”
对于杜老的提醒,苏老板闻言笑了笑,很显然他并不惧怕柴叔。他把目光锁定到我的身上。
“刘川老弟,直接说你的条件吧,既然你愿意为我冒险,我苏某人自当无可厚非。”
闻言,脚步来到窗前,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半块鹰血龙纹佩。
“这玉佩的另一半在哪?我想请苏老板告知。”
苏老板闻言,面露难色,我继续说道。
“苏老板,我实话实说。这玉佩是柴叔的,单只拿出来可能不值钱。但若是凑齐了一对儿,卖到可能大几百万都不止,甚至比您的汝窑还要难得几分。
如果苏老板您愿意拿玉佩的消息来换,我想柴叔得知后也不会过于怪罪我,而且你汝窑的事儿我分文不取,这活儿免费给你做了,怎么样?”
苏老板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
“钱不钱的倒无所谓。但是...好吧。
据我所知,那半块玉佩此时应该是在我的一位老朋友手上了。说出他的身份前,刘川老弟,我真心劝你一句,包括也劝你背后的那位柴叔。
另外那半块玉佩就不要再去找了,你们斗不过我那位朋友的。”
苏老板语重心长,潘子听到这话有些不服气,不屑地撇了撇嘴。
“苏老板,尽管告知即可,剩下的事如何做决定就是柴叔的事了,你告知我,帮你做活儿的事就算成了,其余的无需苏老板担忧了。”
苏老板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名字。
“九头鸟。”
“九头鸟?什么意思,你那位朋友的绰号吗?”
听到这三个字此时我和潘子一脸疑惑。一旁的杜老却是闻之脸色一变。语气竟少有的有些慌乱。
“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苏老弟,你说的那位朋友可是湖北荣家四兄弟?”
苏老板点了点头。
“嗯...我的那位朋友,那个拥有剩下半块玉佩的人,正是湖北荣家四兄弟中的老大,荣喜山,江湖人称,九头鸟,荣爷...”
“荣...荣爷?”
听到这个绰号后,我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若干年前,小时候听村里的混子吹牛逼的时候听到过。
此时潘子开玩笑似的插话道。
“哪个荣爷?不是传说中炸过火车站的那个吧。”
没想到苏老板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正是他。”
“啥?”
一瞬间我惊讶到脑子有些发昏。我懵了,潘子也懵了,杜老的脸上也是略显惊慌。
当年九几年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年过年,那时候我和潘子还是撒 尿和泥的小屁孩,挺村头小卖部打麻将的大人吹牛逼时好像听说过。
南方某个省出了一个叫荣爷的狠人,也不知道因为啥,绑着几捆炸药把小县城的火车站给炸了,当时甚至上了新闻,可真是轰动全国。
后来这人好像是失踪了,官方后来也没个说法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万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这传说中的狠人可能让我们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