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郑秘书的手机终于有了回应,他低声快速地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转头对我说:
“刘先生,我们的支援已经在路上了,但眼下我们得先想办法撑到他们赶到。”
我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扇摇摇欲坠的铁皮门,心中盘算着对策。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跑开了,紧接着是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轰鸣声。
我心中一喜,以为是支援到了,但很快发现那声音越来越远,显然不是朝我们这个方向来的。郑秘书皱了眉头,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帮孙子,居然还有后手,调虎离山!”
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了更加猛烈的砸门声,伴随着大汉们的怒吼,领头的那人骂道。
“姓郑的,别以为能躲一辈子,今天你跑不掉的!你的人来了,老子也有办法让他们进不来,今天你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逃!他妈的没吃饭妈!你们几个给我拖住饭店这几个蠢货,剩下的玩命给我砸门!”
“砰!”
一声巨响,斧刃穿过铁皮门,我下意识后退闪躲,就差一点砍在我脸上。门马上就撑不住了,郑秘书道。
“刘先生,他们不认识你,这些人是冲我来的,一会儿破门之后,你藏好,我出去,你躲在角落的米袋子堆里或许能保住。”
“郑秘书,这群人确定是木偶会的人吗?”
“不,我想不是,是扎枪帮的人,长春本地盘踞多年的一伙儿老流 氓,为首的叫钱三喜儿,道上人称三爷。这人猥琐好 色,垂涎赵清晚已久。甘愿成为其裙下之鬼,为其抛头颅洒热血供赵清晚趋势,平时以赵清晚的叔叔自居。”
我啐了一口。
“整了半天还他妈是个老流 氓,想想就恶心。”
对于郑秘书的建议我也没推辞,死两个不如死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我没有犹豫,立马躲进了库房角落,拽过来几个米面袋子往身上一盖,一躺。
下一秒,铁皮门破碎!扎枪帮的人冲了进来。透过缝隙,我偷偷看着,郑秘书脸色淡定,迎上冲进来的几人。
“我曹你妈!小臂崽子!被老子逮到了吧!”
冲进来的那伙为首的壮汉,二话不说,照着郑秘书白净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得郑秘书嘴角淌血。紧跟着又一脚踹在郑秘书腿上,把郑秘书踹得跪在了地上,死死拽住郑秘书的头发。
“说,最近这些日子,你们长春会和枯荣集团那些人走得那么近,在谋划些什么?
他妈的痛快点,别耽误老子时间,你说了,我们这就走。要是不说,老子把你带回好好伺候伺候,也有得是招儿让你松口。”
郑秘书脸上依旧挂着谈定的笑容,擦了擦鼻血,微笑道。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很确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曹尼玛的!”
领头的壮汉气急败坏,又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郑秘书的脸上,打得郑秘书瘦弱的身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郑!郑哥!”
就在这时,同样已经被放倒的饭店老马看见这一幕歇斯底里!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口一个郑哥,叫得是撕心裂肺!
“我淦你们妈!敢动他!都得死!”
说着,老马疯了一样,如一头蛮牛拼命挣脱开了两名马仔的按压,从地上猛得暴起,猝不及防之下,一脚干翻了扎枪帮的领头大汉。
丧尸一样扑了上去,双目猩红,把那领头大汉压在了身下。
“我草!都他妈愣着干啥!快把这死猪拉开啊!”
领头大汉,一声怒骂,用拳头狠狠砸击老马的肋骨,一旁几名小弟也一拥而上想要把二百来斤的老马从领头大汉身上拽开,但四五个人七手八脚硬是拽不动。
相反,老马疯了一样一边怒吼着,一边死死锁住了领头大汉,最后甚至直接一口咬了下去,再领头大汉杀猪般的惨嚎声中,老马用嘴活生生咬下了人耳朵,嚼了两下,血淋淋的一口吐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我浑身不自觉一抽,周围几名小弟也是一阵胆寒!
“啊,啊啊!疯子!你他妈的纯疯子!快把他给我拉开啊!”
在大哥的惨嚎声中,一众小弟半天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上前继续拉扯老马,然而老马又将嘴对准了大汉的另一只耳朵,狠狠咬了下去。
“啊!...”
绝望的惨嚎声中,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大汉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这时,一名不长眼的小弟抽出了刀子,战战兢兢从背后靠近老马。大汉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妈的,给我捅!捅死这疯子!快他妈给我捅死他啊!”
下一秒,满脸是血,面目阴狠扭曲的老马一回头,嘴里嚼着耳朵,恶鬼般的笑容差点没把那小弟吓尿,周围的扎枪帮小弟们也都纷纷后退。
他们在道上混,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见过狠的,但没见过老马这么狠的!甚至可以说玩得有点变态。老马这厨子老板常年宰杀畜生,可能对血腥味有一种独特的偏好,生吃羊心也说不准,人耳朵和牛耳朵在他眼里可能区别也不大!
此时,老马身下的领头大汉没了两只耳朵,一颗脑袋已经成了血葫芦,粘稠猩红的血液糊满了他的整张脸,睁开眼都费劲,他只能闭着眼求饶。
“哥,马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哥!”
疯子一样的老马嘴里阴狠狠吐出几个字。
“让你的人,都滚!滚出我的饭店!”
下一秒,还不等领头大汉招呼,扎枪帮的小弟们很自觉的自己先溜了,这帮人还算不得什么亡命徒,充其量就是手黑点的小流 氓,混口饭吃,遇见玩命的主儿都怂了。
饭店二楼清净了,看热闹的人也早跑了,通往一楼的楼梯间由老马手下饭店的几个回民服务员,厨师把守,曹经理这老小子也早就没影了。
郑秘书踉跄着起身,走向餐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而后来到那领头大汉面前,抬手递给了老马一沓纸,示意老马也擦一擦。
老马随即起身,目光满是关切,说话的语气也立马变得温和,甚至几分羞怯。
“郑...郑哥,您没事吧...抱歉,我没拦住这帮人,在我的地盘让您受辱了...”
郑秘书摆了摆手,随口说了句不怪你,随后看向角落米堆中的我。
“可以起来了,安全了,刘先生。”
我讪讪笑了笑,有些狼狈得从米袋子堆里站起身,走了过去。转移话题,目光看向了地上躺着的扎枪帮小头目。
“这人能交给我吗?审一审,或许对咱们的计划有大用。”
郑秘书点了点头,随即掏出手机,再次去一旁打起了电话,这一次,不到两分钟,楼下饭店门口停了四辆汽车,下来十几个人,清一色的皮鞋,黑西装。上了二楼,领头男人深鞠一躬,面色惶恐。
“对不起,郑秘书,我们...我们...被引开了...我的失职...”
郑秘书摆手打断。
“回去自己领罚,把老马和他手下的人送医院,地上这人带走,关起来,我今晚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