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倒在一一棵树下,身上被狼撕扯得破烂,嘴角流着血,眼神涣散,时不时抽搐两下,看样子不杀他也是活不成了。
络腮胡使了个眼色,猎人老三这才不满得让开,允许我上前询问。
我上前,一把扯下这名木偶会喽啰头上的带血驴头面具,平静问道。
”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郑秘书呢?“
驴头人也不说话,嘴里咳嗽着血沫子,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冷笑。
我狠狠一脚踹在了驴头喽啰的伤口上,疼得他一阵痉挛,我怒吼道。
”你们这群畜生,就为了老子家祖传的青铜木偶,下死手,害死了这么多人,还抓了我兄弟,你们木偶会的人死了也该下地狱!“
驴头人一愣,眼神闪过一丝茫然,虽然他在木偶会中只是个底层喽啰,但也估计也清楚,这次他们得令,兴师动众的出动对付我们,真实目的在于解决掉长春会郑秘书这个麻烦,以免半个月后的香港拍卖行,我们暗中搞事,刺杀他们木偶会的掌舵人,赵清晚。
而我说的什么祖传的青铜木偶,他自然是一脸茫然,因为这东西是我刚刚随口乱编,唬一旁的猎人三兄弟的,为的是假借发财的噱头让他们帮我卖命。
如果郑秘书此刻已经不幸落入了他们木偶会的手里,那么凭借我一个人单枪匹马,也是很难把人救出来的,有了猎人三兄弟帮忙,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我狠狠,又踹了一脚,驴头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爆了粗口。
“草泥马的!老子什么都...不知道!让...让老子死得安静点,不行吗?要不你...你现在,就一枪打死老子,给个痛快的...咳咳咳...”
我看到驴头人眼中的茫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谎言要露馅。不等猎人兄弟开口,我立刻补充道:“这群底层的小喽啰哪里知道高层的心思?他们只懂奉命追杀,连自己到底要抢什么都未必清楚!”
老四冷笑一声:“你这话骗鬼呢?他们追杀你,连自己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我急中生智,指着驴头人身上的木偶袍:“你们看他穿的衣服!这群人就是赵清晚养的疯狗,只要是她下令要抓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死里咬!至于我家的青铜木偶,只有她那个级别的人才知道价值!”
络腮胡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足足审视了好几秒,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地作出决定。
“行!老子今天就信你这一回!但你必须现在就带我们去拿那个木偶!只要东西到手,咱们之间的旧账就一笔勾销;可要是拿不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抚 摸腰间那把闪着寒光的猎刀,眼神中透出刺骨的冰冷,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老三立刻从地上蹦起来,激动地挥舞着拳头附和道:“对!现在就走!等拿到那二百万,咱们一定要给二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让他在下面也脸上有光!”
老四虽然仍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怀疑与不信任,但终究没有再出声反对——毕竟二百万的诱 惑实在太大了,足以让人暂时压下所有疑虑。经过短暂的商议,猎人三兄弟达成一致,老四转身快步走回窝棚,将吓得瑟瑟发抖的郑六子硬生生拖了出来。
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的战友,转眼间就翻了脸。老四用粗糙的麻绳将郑六子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勒得死紧,然后扭头指着我,恶狠狠地威胁郑六子。
“你也跟着一起走!要是这小子敢耍什么花样,老子第一个先宰了你!”
郑六子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哆嗦着连连点头,声音发颤地回答。
“不敢不敢!我绝对配合,绝对不敢耍花样!”
随后,我们一行人匆匆收拾好随身物品,排成一列沿着山路往市区方向行进。络腮胡扛着他那把双管猎枪走在最前面开路,老三紧紧押着我跟在后面,而老四则负责盯着郑六子。
天刚蒙蒙亮,林间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露水的湿冷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络腮胡立刻举手示意我们全部蹲下隐蔽,他警惕地眯起眼睛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两个身穿宽大木偶会袍子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往山上摸来,手里还端着明晃晃的长枪。
老三压低嗓门咒骂道:“妈的,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络腮胡打了个手势,我们悄无声息地绕到那两人身后。老三率先猛冲出去,抡起枪托狠狠砸在其中一人的后脑勺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个刚举起枪想要射击,我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的武器,反手用枪托重重砸在他的腹部,他顿时蜷缩着瘫软下去。
络腮胡上前仔细搜查两人全身,从他们贴身的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地图上清晰标记着我们之前翻车的地点,还有一个刺眼的红点直指春城市区的某家宾馆。
“这宾馆……不就是我租的地方吗?”
我心里猛地一沉,暗叫不好,“他们这是要直奔我住的地方去找我!”
老四一把抓过地图仔细看了看,冷笑着讽刺道:“看来你的嘴里还说有几句真话的,那帮木偶会的畜生,他们确实在全力搜捕你,而且目标就是你藏身的宾馆!”
络腮胡盯着地图沉思片刻,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走!立刻去宾馆!不仅要拿到你的木偶,还要看看这群狗崽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我们押着两个俘虏,加快脚步继续向市区进发。阳光渐渐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洒下来,在泥泞的山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