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姐姐不喜我,可也没必要如此……”
在宋云棠的房中忽听见林娴玉的声音,萧凤州心生惦念,立刻进门。
而眼前的一幕却彻底刺痛了他的心!
林娴玉如今哭的是梨花带雨:“姐姐,为何要这般……”
宋云棠眼看着一个巨大的帽子朝自己头上扣,心里顿感不悦。
可还未等她开口为自己辩解,萧凤州便已经将她一把推开!
若不是金盏在旁边护着,只怕她真要摔在地上了。
萧凤州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更生出几分怜惜,伸手抹去林娴玉脸上的泪珠:“疼吗?”
林娴玉顺势一把抓住了萧凤州的手。
“凤州哥哥,你别责怪姐姐,是我不好,不应该来打扰姐姐的清净,只是我这腿……”
她似是故意的,轻轻拉了拉裙摆,膝盖下的碎片隔着纱裙若隐若现。
瓷器扎进双腿,这可不是小事!
萧凤州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宋云棠,你干的好事!”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透出犀利的光,若是眼神能用来杀人,怕是此时的宋云棠早就要倒在他眸中的刀光剑影下了。
早在萧凤州进门时,宋云棠的眼前就飘过了好多条弹幕。
但在萧凤州开口的这一瞬,弹幕瞬间滚屏,叫宋云棠几乎看不见眼前人的脸色。
【生气了生气了,男主终于生气了!这还不休妻,等啥呢?】
【女鹅心善被人欺,好可怜啊,也不知道腿伤如何……】
【虽然女配十分可恶,可刚刚不是女主主动跪上去的吗?这是不是有点硬扣帽子了?】
【我呸,还不是她不识好歹拒绝了女主的好意,要是乖乖喝汤能有这么多事吗?】
【不过,女主为什么要跪?只有我关心女主的膝盖吗?】
弹幕上虽然大部分是用最恶毒的话在攻击宋云棠。
但宋云棠也很快从 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细节。
方才那一跪来的太突然。
她虽知道林娴玉是个面善心狠的人。
可真的会有人不惜代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拉别人下水吗?
宋云棠无视了萧凤州的低吼,只定定的看着。
方才萧凤州进门前,林娴玉哭的声嘶力竭,这会儿倒是从狂风骤雨变成雨滴芭蕉了。
好像膝盖压根不疼。
萧凤州此时无心与宋云棠算账。
指节分明的手一下将林娴玉打横抱起,护在怀中:“不怕,我叫郎中来,定会治好你。”
而林娴玉也顺势缩进了萧凤州的怀中,俨然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轻轻的将头靠在萧凤州的怀中。
许是这一切来的太顺。
林娴玉的唇角竟不自觉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却刚好叫宋云棠捕捉。
眼看宋云棠仍无半点表示,萧凤州心中一阵不爽:“待我先去治好娴玉,回来在于你算账!”
丢下这句,萧凤州迈步便要出门。
而此时身后忽传来了宋云棠的声音。
“若是方才真伤到了,将军责罚我也无话可说,可妹妹的腿当真有伤么?”
若不是萧凤州抱着林娴玉要走,宋云棠怕是还发现不了。
这瓷器碎是碎了,此时那上面却未留下半点血痕。
宋云棠此刻也顾不得会割伤,拿起一个送到萧凤州的眼前。
“这瓷器干干净净,妹妹却嚷嚷着疼,若妹妹真是受了伤,只怕这碎片是扎的深了。”
宋云棠的一番话打的林娴玉措手不及。
她方才已经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和萧凤州撒娇示弱,如何能表现的再委屈些,好将着帽子扣的再挣些。
但如今听得宋云棠这话,林娴玉心中却是一阵惊。
嘴上也答得慌乱。
“也许是……”
可宋云棠哪里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眸子瞬间落在萧凤州的身上。
宋云棠的眼睛里瞧不见半点恐惧。
反倒是一阵从容。
“将军驰骋沙场多年,想来应该清楚,这伤受的越是严重便越是不易出血。如今这瓷器干干净净,我担心妹妹的腿伤是真严重了,若真是如此,便不易挪动。干脆在我这儿请郎中来好好瞧瞧。”
萧凤州虽方才还生着宋云棠的气。
但也知她所说的却是实事。
原本要卖不出去的萧凤州此刻竟直接退了回来,反将林娴玉送到了床榻之上。
林娴玉此刻是肉眼可见的慌了:“怎么好在姐姐这儿治?还是……”
“妹妹就别和我客气了,让你伤了本就是我的不对。”
宋云棠说着,此刻也凑上来,伸手掀开林娴玉那被汤药打湿的裙摆。
萧凤州心中担忧自然也,顾不得这男女之事。
先瞧见的是一双白皙的腿。
林娴玉平日被伺候的娇|嫩,在地上只跪了一会儿,腿上便已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
而原本应该伤的最严重的膝盖上竟套着一层护膝!
想象当中的伤痕并未出现。
林娴玉也当真是心疼自己。
腿上这护膝缠得够深,纵使瓷器也未在上面留下多大的伤痕,就更别提是划伤肌肤了。
宋云棠的眸子里添了几分笑。
方才见那弹幕上的内容,她就猜出林娴玉打的可能是这样的注意。
如今当着萧凤州的面直接拆穿,也不只林娴玉打算怎么收场。
“妹妹倒是有些远见,我方才还好奇,没人推搡,妹妹为何会跪的如此突然,向来是给我送这参汤前,就料想这碗定会打碎,所以在自己身上多下了点功夫。”
宋云棠的语气中尽是讥讽之意。
她没再与林娴玉这浪费功夫,而是转头看向站在远处,面色已冷的可怕的萧凤州身上。
相比,他最不想瞧见的便是曾经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一点点烂掉。
此刻的林娴玉是真的慌了,声音都带着几分颤:“不是……娴玉身子素来不好,天气只稍差些,关节便疼痛难忍,我戴着这个,也无非是……”
原本是想要为自己找个借口的。
但现在林娴玉这说话的声音确实越来越小,如蚊子哼,直至无声。
如今心思败露,她自是不好再躺在床踏上。
整个人如轻盈的燕子一般下了床,来到萧凤州的身旁。
“凤州哥哥,方才,我是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