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瞳孔骤缩,目光瞬间锁定在地上那道蜷缩的身影上。
月光惨白的洒在女生校服上,布料被暗色液体浸透,正缓缓在地面渗透。
他没理会身旁周建失魂落魄的喃喃,快步上前蹲下身。
指尖刚触碰到女生手腕,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缝窜上来,比刚才指尖的白霜更甚。
“还有气。”
陈默沉声道,指尖在她眉心一点,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没入皮肤。
女生原本扭曲的脸舒展了些,喉咙里溢出一声微弱的呻 吟。
周建这才回过神,抖着手摸出手机:
“我叫救护车!现在就叫!”
陈默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女生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黑色指印。
“她不是自己跳下来的。”
话音刚落,宿舍楼六楼其中扇窗户“哐当”一声被撞开,一阵妖风忽然袭来。
陈默抬头望去,窗沿上搭着一截若隐若现惨白的手臂,转瞬之间又消失不见。
“周校长,快去拿钥匙开门,里面有问题!”
陈默站起身,语气严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抓紧联系医院,通知所有女学生把宿舍楼所有灯打开,然后让还没睡的学生待在房间里锁好门。”
“另外,把602宿舍的钥匙给我。”
周建脸色煞白,腿肚子还在打颤,强撑着站起来,咬着牙点头:
“我这就去!这就去!”
陈默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几次对折以后做成了一个三角形,放进了女孩的衣服口袋里,长叹口气:
“估计命是保住了,希望情况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陈默退后数步,直到视线里能完全覆盖宿舍楼的全貌这才停下。
映入眼帘女生宿舍楼一共有六层,整个结构呈“凸”字形,一楼与二楼的构造相同,三楼到六楼的长度却锐减了至少一半。
陈默看着女生宿舍楼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说学校里的建筑应该是长宽高相同,这样才能节约更多的空间。
但是眼前这座女生宿舍结构却像一座石碑似的,在学校众多建筑里别具一格。
思考间,救护车从陈默身后疾驰而来,陈默的视线也随之被吸引过去。
等目送那个女孩被抬上救护车,周建才赶忙一路小跑来到陈默身边,大喘着粗气:
“陈先生,这是宿舍楼和602的钥匙。”
“我已经通知了宿舍里所有留校的学生,之前住在602的几个女生我也让她们换了一个寝室住。”
“宿管阿姨才刚刚离职,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大门都是我安排值班老师锁的。”
“我还得去安排那个学生家长的事情,劳烦陈先生了”
周建脸上满是愧疚神色,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确实是有事情处理还是因为害怕。
陈默接过钥匙打量了眼周建,手指在冰冷的铁块上摩 挲着。
“没事,这里有我。”
“不过我很好奇,这为什么唯独这栋女生宿舍的构造不一样?”
周建一愣,完全没想到陈默会问出这个问题,眼神中闪过几分不自然,但还是被陈默捕捉到了。
“这个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我上任的时候学校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
“怎么了?陈先生?”
“难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和这个有关系吗?”
陈默的视线又转回“凸”字形的宿舍大楼,月光下整个大楼的轮毂显得格外诡异。
“不好说。”
“但这样的建筑格局往往藏着门道。”
“尤其是这种刻意打破常规的设计。”
陈默顿了顿,转头看向周建,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
“这楼盖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周建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向别处,脚在地上碾了碾:
“陈先生说笑了,老楼哪没点传言?”
“几十年前的事早说不清了…”
陈默嘴角扯了扯,这老登明显没说实话。
刚想说些什么,可话音未落,宿舍楼里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紧接着又被什么东西捂住似的戛然而止。
陈默脸色微变,没再追问,攥着钥匙转身就往宿舍楼走:
“你去处理家长的事吧,记得让学生们别出声。”
钥匙插 进大门锁孔的瞬间,他听见身后周建的脚步声慌慌张张地远了。
宿舍楼里的风,正顺着门缝往外渗,带着股铁锈混着霉味的腥气。
走进一楼,陈默视线左右扫了一眼,寝室的格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相对而言设施要老旧一些。
每个寝室的大门都紧闭着,出奇的安静,也不知道是周建有过交代,还是女寝的学生们不敢出声。
回忆着声音传来的位置,陈默大概有了底,约莫着是从高处传来的。
他也没有犹豫,见到没什么异常就直奔高楼层去,脚步在这座六层高的女寝大楼内回响。
一直到五楼,陈默都没有发现问题,不过脚步却放慢了很多。
虽然陈默经历过大风大浪不少,但此刻寂静的环境还是让他有些许紧张,呼吸也不由急促了几分。
从包里缓慢拿出金钱剑攥在手里,这才一步一步走上楼去。
每一步落下,楼道里都回荡着沉闷的声响,与那股越来越浓的铁锈霉味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刚上六楼,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陈默冷不丁颤了颤。
走廊两侧的寝室门都关着,门缝里却没有透出丝毫光亮。
陈默心里有些发怵,现在正是夏天最炎热的时候,从一到五楼上来基本上都属于正常的。
但现在的六楼,最少比楼下的气温低了不止一个层次,就好像有人拿冰块在皮肤上滑过一般。
而且,明明已经让周建交代过让学生把寝室灯给全部打开,这六楼却没一间寝室的灯是亮的。
“不对劲。”
陈默皱眉,视线扫过门牌,601、603…。
“什么?!”
“602呢?”
看到眼前这一幕,陈默心跳声不由自主的加快,呼吸也不由急促了几分。
忽的,落针可闻的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
陈默闭上眼睛,好一会才让自己的心率平缓下来,握住金钱剑的手也不由紧了紧。
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向走廊尽头走去,昏暗的灯光把陈默的影子拉得老长。
随着滴水声愈发清晰,陈默的表情也愈发严肃。
就在即将走到走廊尽头的瞬间,身后一阵动静传来。
陈默猛的一回头,竟看到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白衣女人在朝着他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