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目光在中年男人脸上定格,脑海中飞速搜索着关于这人的记忆碎片。
“是在哪见过呢?”
他微微眯起眼,视线扫过男人有些熟悉的面容。
陈默的脑海中如灵光乍现,这一切好像都说的通了。
在鬼新娘的记忆片段里,其中那位山匪头目的模样和眼前的中年男人极为相象。
“难道是他?”
陈默有了头绪,转身离开了病房,现在要做的就是验证自己的猜想。
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一栏,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拨通过去,对方可以说是秒接,中年男人恭敬的声音传来:
“陈先生?!”
“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难道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惹到你了!?”
陈默露出一个苦笑,这才淡淡回道:
“不是。”
“周局,今天是有事找你帮忙。”
中年男人的声音立马变得惊喜起来,要知道像陈默这样有能量的人,不是谁想帮就有机会帮到的,连忙恭敬的问道:
“陈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只要在我管辖的一亩三分地,肯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默被这话整的有些无语,好笑道:
“没这么严重,就是想查一个人的资料。”
周局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了肯定的声音。
“查谁?”
“魔都大学的学生,叫文婉晴,我需要她全家三代的资料。”
不一会,手机上就收到了张局发来的信息。
陈默认真看完,眉头从紧皱到舒展,心里终于有了个底。
文婉晴的父亲叫文涛,是个务实的农民工。他的爷爷叫文成豪,今年70多岁。
陈默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着,文成豪的照片还停留在界面上。
文成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可眉眼间的轮廓,逐渐和幻境里挥刀时的狠戾重合。
“原来如此。”
陈默低声自语,转身往病房走时,脚步轻快了几分。
刚推开病房门,文涛和张淑娟还在为自己女儿赔偿金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没有丝毫的让步。
周建也没了办法,对于这样的事情学校肯定是脱不了干系,学校基金里也有这样一笔钱,但想要100万根本就不可能。
一见到陈默进来,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陈先生,眉目了吗?”
陈默点了点,目光再次投向病床上,只不过这一次视线却停留在文涛身上:
“这件事情你们女儿确实是遭了无妄之灾,和她本身关系不大。”
周建一听人傻了,陈默这话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刚才说些什么,就又被陈默接下来的话给震惊到了。
“但这件事是你们家应有的报应。”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张淑娟立马就不干了,怒声骂道:
“你是哪里来的小畜牲?”
“凭什么说这是我们家的报应!我们家三代都是农民,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上大学的女儿!”
“怎么?你们校方这是不想给钱?找人来胡说八道来了?”
一旁的文涛脸色也阴沉的可怕,拳头握得绷紧,低声道:
“臭小子,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虽然我们是农民,但也不是可以让人随意侮辱的!”
周健立马出来打圆场,知道这会肯定不能拂了陈默的面子:
“各位,这位是我请来处理的师傅。”
“陈默,陈先生!”
张淑娟打量了一眼陈默,立马摆出一副泼皮模样嘲讽道:
“就他?”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周校长,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也患上老眼昏花这毛病了?”
陈默哪里听不出来张淑娟的意思,摆明就是在讽刺自己年纪小没本事。
不过陈默也没有在意,看着张淑娟淡淡开口道:
“你叫张淑娟对吧?”
“你的丈夫叫文涛,文涛的爷爷叫文成豪。”
“这件事儿文婉晴只是替人还了债,造孽的人正是他的爷爷文成豪!”
此话一出,两夫妻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陈默,张淑娟率先开口:
“好啊!你调查我们?”
接着又好像反应了似的,冷笑道:
“你最好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今天就算说破天也要赔钱!老娘可不吃这一套!”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没数吗?”
陈默的目光扫过文涛紧绷的脸,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
“文涛,你父亲文成豪,年轻时候是做山匪的吧?”
文涛脸色猛地一变,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眼神瞬间慌乱:
“你…你说这个做什么!那个年代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陈默笑了笑,语气沉重几分:
“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就能够抹去的!”
“你父亲年轻时候在乱坟岗抢劫了一户送亲的车队。”
“不仅将车上的财宝洗劫一空,还杀死了送亲的十几个人!”
“最可恨的是还让手底下的弟兄轮流侮辱那位新娘子,最后逼的她咬舌自尽!”
这话一出,张淑娟的尖叫戛然而止,文涛的拳头松了又紧,额角青筋直跳。
陈默没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一个寝室好几个人都没影响,唯独你们姑娘出事了吗?”
“那姑娘怨气太重,化成厉鬼缠上你们家,你们女儿这次出事,就是那新娘寻回来报仇了。”
他顿了顿,看向病床上昏迷的文婉晴,
“她是无辜的,但谁让她是文成豪的曾孙女?”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在回荡。
文涛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你胡说!我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周建脸色也是异常的复杂,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么多的事情。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厉声道:
“是不是胡说,让你父亲来对质不就知道了。”
“或者,你们想让你女儿一辈子躺在这儿,被那东西缠到死?”
张淑娟脸色满是震惊,盯着文涛,想要得到他否定的答复。
文涛脸色惨白,什么话都没说,也好像什么话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