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大师!”
“她还没有走!”
聂海峰呼吸的频率加快,脑海中不由浮现起红裙女人脸上那张腐烂到看不清楚轮廓的恐怖模样。
“嘘!”
陈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靠近公交车的步伐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别害怕!你就在这里等着!”
“我上去会会她!”
聂海峰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点了点头。
陈默也不犹豫,在符上隔空划了一个法诀,瞥了一眼敞开的车门便迅速冲了进去。
车厢里温度比起外面凉了不止一个度,大夏天都给人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
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和泥土味,像是尸体腐烂以后从坟墓里刚挖出来的感觉。
陈默目光锐利地扫向驾驶座,那道红影果然就悠悠地飘浮在空中,背对着他。
红裙女人的大红色裙摆拖在地上,身下果然没有脚,只有悬浮在空中的一片虚无。
陈默道眼展开,双眸顿时爆发出两股赤金色光芒,眼神里闪过几分冷意,淡淡道:
“既然来了,就别装神弄鬼了。”
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惧意:
“你缠着聂海峰,到底想干什么?”
红裙女人没有动,车厢里静得只能听到陈默自己的呼吸声。
陈默眉头微蹙,祭出手中的黄符,指尖灵力微动,黄符瞬间燃起火焰:
“再不回头,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陈默话音落下的瞬间,红衣女人缓缓转了过来。
没有脸的头颅上,本该是五官的位置一片模糊的血肉,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一般。
红裙女人缓缓抬起没有手指的手,指向车窗外的某一个方向。
喉咙里发出“嗷”的一声凄厉的嘶吼,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在发出警告。
陈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借着月光能隐约看到,是殡仪馆紧闭的大门。
“你是想让我去哪里?”
陈默的表情愈发严肃,冷声问道。
红裙女人没有回应,身体却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一般。
她身上的红裙红得愈发刺眼,最后化作一道红光,冲出车窗,消失在殡仪馆的上空。
陈默盯着殡仪馆看了片刻,收起黄符,转身下车。
聂海峰见状赶忙迎上来:
“陈大师,怎么样了?她走了吗?”
“走了。”
陈默微微颔首,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她最后指了指殡仪馆的方向,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陈默看了一眼303路公交车,脑海中思索着红裙女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先把车开回去吧,明天晚上,我们再来一趟。”
聂海峰这才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好,好,都听您的。”
聂海峰说完,赶忙坐上了驾驶室,刚尝试着想打火,车子竟然一把就着了。
聂海峰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不应该啊!这怎么一打就着?”
但他也只是迟疑了片刻,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打了一把方向,调转车头便朝着城区开去。
这一趟返程的路上倒是没有任何诡异的现象发生。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快亮了,还是因为陈默守在车上。
第二天下午,陈默一如既往地坐在铺子前喝茶。
“这个红裙女人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呢?难道说殡仪馆里有什么东西?”
陈默手中三枚五帝钱在不停变换位置,连茶凉了都没有察觉。
二虎这时刚打扫完柜子上的灰尘,来到陈默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端起另外一个碗里已经凉了的茶猛灌一口。
“啊!真舒服啊!”
二虎感叹一声,脸上满是陶醉神色,抬头一看,发现陈默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一眨不眨。
“陈哥!陈哥!”
二虎喊了两句,用手在陈默眼前晃了晃,发现对方完全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疑惑。
陈默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视线里的二虎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干嘛!二虎!”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二虎挠了挠头,满脸笑容地说道:
“陈哥,俺看你在这愣神了两个小时了!”
“咋的?是想谁家的小妹妹了?“
“你说是谁,俺马上给你绑过来!”
陈默被二虎的话逗笑了,轻轻拍了下二虎的脑袋说道:
“你这虎脑袋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少儿 不宜的。”
“我这是在想正事!”
二虎一听就来了兴趣,好奇道:
“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公交车司机的事情?”
陈默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
“是啊,昨天晚上见到司机说的那个红裙女人了。”
“但是我还没想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虎一听更好奇了,忙道:
“说给俺听听呗!陈哥!”
“说不定俺还能给你建议建议啥的!”
陈默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打趣道:
“行啊!还说不定你这虎脑还真能想出与众不同的答案!”
陈默给二虎完整的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二虎在一边听的那叫一个认真。
等陈默讲完后,二虎这才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大有一股名侦探的味道。
忽然,二虎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个憨厚的笑容,爽朗道:
“陈哥,我看你是当局者迷!”
“干嘛纠结那女鬼想的是啥呀?”
“你不是天师吗?直接抓个附近的鬼探探路不就啥都清楚了!”
陈默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犹如一道闪电劈过,自言自语道:
“是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
“别说嗷!二虎你这虎脑子确实有时候挺灵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