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摊开手掌,那点黑芒在他掌心微微蠕动,像一只被困住的漆黑色小虫。
他特意拿在蛊离面前晃了晃,笑道:
“这就是你们黑蛊门引以为豪的蚀心蛊吗?”
“别说,确实长得挺别致的,和你这老东西一样丑。”
陈默话音落下,指尖微动,一股淡金色的气息包裹住黑芒,瞬间将其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蛊离瞪大了眼睛,握着骷髅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脸上的得意被难以置信取代: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化解了蚀心蛊?”
“这不可能!”
陈默缓缓收回手,眼神中的玩味更甚:
“没什么不可能的。”
“看来你对我们之间的实力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我说过,你的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
蛊离昏花的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蛊虫被陈默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他的声音逐渐颤抖,沉声怒喝:
“不可能!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怎么可以有如此能力!”
“你的破煞决应该对我的蛊虫起不到任何作用才对!”
说着,蛊离手中的骷髅头拐杖还在不断迸射出幽绿色光芒,似乎想尝试激发赵冉体内的蚀心蛊。
但很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任凭蛊离的拐杖如何挥动,赵冉的身上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见此情况,豆大的汗粒从蛊离褶皱的额头上滴落,最后甚至把拐杖都甩到一边,双手结印亲自上阵。
可最后的结果让他心头一凉,差点跌坐在地上。
苗阿娅被眼前一幕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目光停留在陈默身上,似乎想从其脸上看出什么。
相反的,陈默正以一种看二傻子的表情盯着蛊离,似乎对其的滑稽动作做出了满分评价。
他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别费力气了。”
“蚀心蛊已经被我彻底清除,你就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用。”
蛊离结印的手猛地僵住,回头瞪着陈默,胸口上下起伏着,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破煞决确实对蛊虫没有作用,但是你忘了,破煞九决可不止一决!”
听到这话,蛊离才瞬间回过神来,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
本来他对破煞九决的资料知之甚少,其中真能有克制蛊虫的办法也说不定。
毕竟这种传说中的禁术,他只看到了陈默施展过破煞九决的其中之一的破煞决。
黑蛊门背后的那位,也是看中了陈默身上的利用价值,这才临时改变了想法转而拉拢对方。
蛊离右手轻轻一握,骷髅头法杖从一旁迅速吸入掌中,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镇定下来:
“陈默,你就算破了我的蚀心蛊又怎么样?”
陈默挑了挑眉,两指摩 挲着,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湮灭蚀心蛊的触感。
“不能怎么样。”
他慢悠悠地说,目光转而扫过蛊离强装镇定的脸。
“不过,我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蛊离闻言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默闻言冷笑不止,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你以为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抓住你这个狡猾的老东西!”
蛊离眼神里出现片刻短暂的失神,随后又发出了一阵狂笑:
“桀桀桀!”
“陈默,老夫承认你有几分本事!”
说到这,蛊离的语气顿了顿,眼神转而变得愈发狠厉:
“不过很可惜,想留下我?”
“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
“不妨告诉你,今天我既然敢来,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不妨告诉你,门外都是我的人,赵家内外也早已被我设下了万蛊同源阵!”
“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千万蛊虫就会蜂拥而至!”
“现在整个赵家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就在老夫一念之间。”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得意:
“再不济,老夫也能凭着这万蛊同源阵轻易离开此地。
“进可攻,退亦可守!”
“我真的很好奇,你凭什么留下我?”
说着,蛊离枯瘦的脸上泛起狰狞笑意,先前的震惊神色早已消散不见,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陈默闻言没有多大的反应,仍然保持着他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淡淡道:
“老头?”
“你莫不是以为就只有你会留后手?”
听到这话,蛊离脸上出现几分异色,不过仅仅是一闪而过:
“万蛊同源阵的蛊虫早已融入此地的草木水土,难道还能把整个赵家的地皮都掀了不成?”
陈默闻言淡然一笑,眼神出现了几分戏谑之色:
“我的确没有办法把你留下的蛊虫清理干净,但是我却有办法留下你!”
话音落下,陈默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屋内原本被迷魂散迷晕的众人瞬间起身,二虎更是一个鲤鱼打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捆血红色的粗麻绳,劈头盖脸就朝蛊离缠去。
蛊离一愣,瞳孔猛然皱缩。
“公鸡血!!”
“你……你们没晕?!”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连连后退,手里的骷髅杖都差点没拿稳。
二虎闻言咧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
“老东西,想不到吧!”
“陈哥早就防着你使阴招了!”
说话间,麻绳已经缠住了蛊离的胳膊,那些绳索一接触到他的衣物,立刻泛起淡淡的金光。
蛊离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体内的蛊虫像是被烫到一般躁动起来,连握着骷髅杖的力气都弱了几分。
张丽和赵伟二人也没闲着,抓起床底下藏着的几坛雄黄酒就朝蛊离泼来。
腥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蛊离身上的兽皮被酒液浸透。
原本藏在衣服下的蛊虫在接触到雄黄酒的瞬间萎靡,纷纷从蛊离身上滚落出来。
“啊——!”
蛊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公鸡血麻绳捆住的胳膊剧烈挣扎。
可那绳索越收越紧,染着公鸡血的粗麻绳像是长了倒刺,深深嵌进他的皮肉里。
话音刚落,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南山带着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汉子冲了进来。
赵南山向前一步,对着陈默抱拳道:
“陈先生,门外的杂碎已经清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