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一愣,还没说出来的话被堵在嘴边,转身朝声音散发的方位看去——一道略显佝偻的干瘦身影缓慢出现在视线中。
“你是谁?”
“叽里咕咕说啥呢?什么鱼不鱼的?”
陈默眼神一凝,眉间一抹熟悉的金光闪过,略微有些惊讶:
“这么重的邪气?”
干瘦身影逐渐浮显露出真容——那是个看着年过六旬的老妪。
老妪满脸褶皱,脸上有着一层洗不掉的青黑色。
浑浊的眼珠像是结了一层白霜,却在扫过陈默掌心阎王印时,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
她身上穿着黑色粗布长衫,走起路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佝偻的背好像要将整个身子压垮。
“我是谁?”
老妪咧开嘴笑,露出几颗发黑的牙,声音又哑又涩。
“你们断了我的戏,还收了我的角儿!倒先问起我是谁了?”
她抬手指了指戏台上身着褶皱红袍的花旦笑了笑:
“不过也没事,这阎王印、万魂幡,可是顶级宝物啊…”
“比我炼化的那小鬼可有用多了!”
二虎听得一头雾水,却被老妪身上的阴冷气逼得后退半步,握紧桃木剑喊道:
“你到底想干啥?”
“刚才那东西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老妪没理二虎,目光死死锁在陈默身上,慢悠悠道:
“年轻人,东西是好东西!”
“可惜啊…你压不住!”
“不如把阎王印和万魂幡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俩走得痛快点。”
老妪说着,眼神里满是嘲弄神色,似乎认为整个在场的局势尽在她掌握之中一般。
陈默闻言有些无语,怎么到处都能碰见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真的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呗?
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淡淡道:
“老太婆,你是没睡醒吗?”
“想抢我的东西?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老妪听到陈默这话,褶皱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怒色,只是语气更加不屑:
“小娃娃,别那么冲动,劝你最好识相些。”
“看你刚才收服一个老身随手炼制的玩具都需要耗费那么多功夫。”
“当真以为凭你手上的两件宝贝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陈默闻言眼神中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目光落在一旁的红戏服身上:
“这么说?你手上还炼化有其他的邪物?”
老妪闻言以为陈默就是在跟她服软,脸上的神色更得意几分:
“没错!这只是老身我随手炼制的一件残次品罢了!”
“比这些凶的东西估计你这样的小娃娃都没见识过!”
陈默听着老妪这话,眼神亮了几分,心里顿时有了盘算。
正发愁找不到足够的煞气让阎王印脱变,这不,刚想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了,可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想到这,他悄悄在背后掐了一个手决,故意把自己身上的气息隐去大半,换上一副虚弱神色:
“老东西,即使我刚才收那傀儡时耗费了大半法力。”
“但也不见得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能打过我!”
二虎看到陈默这突然间的转变有些蒙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看着这么虚,就跟那个阳气被榨干似的。
他凑到身边,低声道:
“陈哥,你这是咋了?”
“难不成你真不行了??”
陈默闻言脸色微变,此时此刻,真想说一句回二虎一句男人不能说不行。
但现在形势所迫,为了让这老太婆放松警惕,只能低声道,故意带着几分虚弱:
“刚才驱动阎王印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拖延点时间让我恢复一下。”
这话刚落,老妪就嗤笑出声,白霜般的眼珠里满是鄙夷:
“听见没?小崽子,他自己都知道撑不住了!还嘴硬说能打过我?”
她往前挪了两步,枯瘦的双手背在身后。
“小娃娃,刚才的傲气呢?”
“现在知道怕了?”
“早这样乖乖服软,也省得我浪费功夫。”
二虎闻言脸色一白,握着桃木剑的手都跟着抖了抖,眼神中出现了一抹焦急,但随后又变得坚定起来。
他哪知道陈默是装的,只当陈默是真耗空了法力,当下也顾不上藏着掖着:
“陈哥!没事!有俺在”
“俺挡在你的前面,你先走!”
话音落下,二虎往陈默身前一站,双手攥紧桃木剑,指节泛白却硬撑着挺直后背:
“陈哥你赶紧恢复,她要动你,先踏过俺这关!”
老妪看得不耐烦,嗤笑一声,白霜般的眼珠里满是嘲弄: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你这破木剑连我身上的邪气都砍不透,还敢在这拦路?”
她往前挪了两步,伸手就想推开二虎,却被二虎横剑挡住。
见二虎死硬不让,又急着抢陈默手里的阎王印,老妪脸上的轻蔑瞬间拧成狠戾,枯瘦的手猛地往袖间一掏,再往半空狠狠一撒:
“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我这些小宝贝,好好陪你们玩玩!”
话音刚落,老妪周身黑气腾地翻涌起来,无数气息强大的阴煞从她袖中窜出。
这些阴煞齐齐发出一声狠力的尖叫声,幻化为各种各样青面獠牙的迷你小鬼,只在片刻间便冲向两人。
二虎吓得脸色一白,握着桃木剑的手都在抖,却还是硬着头皮挥剑去挡。
可桃木剑刚碰到阴煞,就被黑气缠上,震得他手腕发麻。
陈默却在此时伸手按住他的肩,掌心的阎王印隐隐发烫,眼底冷光里藏着一丝期待:
“这老东西,终于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