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眉梢微挑,这听着的确是十分离奇,但也同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岂不是说你就是这个案子的第一发现人?”
“警方难道不会怀疑是你在自导自演?”
话音落下,他眉心间的道眼前隐隐闪烁,似乎在观察袁四宝面部的微表情。
袁四宝闻言颤巍巍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
“警察一开始怀疑是我做的,可我有不在场证明。”
“搬出来后我就没回去过,公司、公寓的监控都能作证。”
“而且法医也排除了他杀,说死因很奇怪。”
“像是……像是正常的自然衰竭,但又伴随着严重的腐烂,根本就无法解释。”
“直到最后这案子也没个定论。”
陈默仔细审视了袁四宝一番,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从后者脸上看到丝毫说谎的迹象。
“那后来呢?”
“为什么说你那别墅进东西了?”
“还有死了的三个阴阳先生是怎么回事?”
袁四宝喘着粗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恐怖的事情,眼神恐惧地看着陈默哽咽开口:
“是这样的。”
“警察撤了之后,我想着这里晦气,想把别墅卖掉。”
“可……可是每次带人去看房,都会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说到这里,袁四宝狠狠咽了咽唾沫,喝了一大口热茶这才缓过来:
“要么是灯突然灭了,要么老能听到女人的笑声。”
“还有一次,一个买家甚至说在卧室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烂脸的女人对他笑!”
“直接把人家吓跑了!”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找人来看。”
陈默目光微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灯光忽明忽灭,女人的笑声,镜中的烂脸……
这些迹象都说明那别墅里的确是有个很凶的东西存在。
“继续说那三位先生的事,越详细越好。”
陈默声音平稳,眼神愈发锐利起来,似乎对这件事的兴趣越来越大。
他现在可是很需要这种怨念极强的鬼怪煞气来强化阎王印。
袁四宝定了定神,脸上血色褪尽,仿佛再次身临其境:
“第一个来的,是我托朋友请来的和尚法师。”
“据说非常有经验,帮不少人处理过这方面的事。”
“我记得当时他拿着一个看着有些发沉的旧木鱼跟我进了别墅。”
“刚开始,他神色还算平静,一边敲木鱼一边在念经。”
“声音很洪亮,整个屋子都听得见。”
“我们楼上楼下走了一圈,起初没什么异常。”
“那和尚法师还说,这屋子里怨气虽重,但佛法无边,应该能够超度。”
“后来我们停在主卧门口,就是……就是发现尸体的那间。”
“法师面色凝重了些,盘腿坐在门口,敲木鱼念经的声音更急了,说是要强行度化。”
袁四宝的声音开始发抖,带着恐惧: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木鱼声‘笃笃笃’的,又急又响,念经的声音也很大。”
“可突然间……木鱼声好像卡了一下。”
“然后……然后就完全变了调!变成了咚咚咚……的声音!”
他模仿着那种诡异的声音,牙齿都在打颤:
“那声音很慢很沉,就像……就像有人用指节一下下敲门!”
“那和尚法师的念经声也突然停了下来,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我吓坏了,问他怎么了?”
“可是谁知道他根本不理我,脸色瞬间由红转青,又由青变紫,整个人像被绳子勒住了脖子一样!”
“然后……然后他猛地一张嘴,哇地一声吐出来一大口鲜血,就那么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还没等我把人送到医院,他就提前断了气!”
“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肌梗死,可……可哪有这样心肌梗死的啊!”
袁四宝大口喘着气,显然回忆起这一幕让他极度痛苦。
陈默眼神凝重,能强行干扰修行者法器,甚至瞬间夺人性命,这怨灵的道行确实有点东西。
“那第二个呢?”
袁四宝缓了口气,继续道,声音更加绝望。
“出了这事,我更是害怕,但又不能不管。”
“后来又花了将近二十万,托了好几层关系,请来了一位姓张的道长。”
“据说是茅山正宗出身,很有本事。”
“张道长和和尚法师不一样,他带着桃木剑、符箓,罗盘,一看就专业很多。”
“可刚踏进别墅大门,那道长的罗盘指针就疯转了起来。”
“他掐指算了算,然后看向二楼主卧的方向和我说。”
“里面的煞气很重!而且还不止一个。”
“就连先前那个和尚法师的魂魄也还被拘在那里。”
“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都看不见。”
“他却能看见慧明法师的魂魄,还穿着僧袍坐在主卧门口敲木鱼!”
“张道长当时很气愤,之后就立刻在客厅布下法坛,念咒烧符。”
“我记得那时候黄符烧起来的火焰都是绿色的!”
“约莫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张道长累得满头大汗,但法坛上的香烛总算燃烧正常了。”
“之后他收了功,对我说那厉鬼已被重创,躲起来了!”
“我当时心里一松,以为总算解决了。”
“可就在张道长刚把桃木剑插回背后,准备走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袁四宝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别墅里的灯‘啪’一下全灭!”
“紧接着,就听到张道长发出一声特别痛苦的惨叫!”
“我当时吓得赶紧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
“就看见……就看见张道长僵在原地,两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凸得快掉出来!”
“然后我就好像看到两道极其模糊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其中有一道黑影的手好像插 进了他的头顶。”
“另一道黑影的手按在他的后背在用力撕扯着什么!”
“‘呲’的一声!”
“张道长他整个人就像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瘫倒了下去。”
“他眼睛还死死瞪着,但脸上已经看不见半点正常人该有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