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下语言,开始讲述起来事情的原委:
“事情得从一个半月前说起。”
“城西那边不是一直在搞开发区建设吗?”
“一个施工队在批整那块地的时候,挖掘机碰上了硬东西。”
“结果刨出来一看,是一座古墓的穹顶。”
“当时那工头也没太在意,这种事儿以前也遇到过。”
“就按程序上报,等着文物部门来处理就行。”
“可怪事,就从那天晚上开始了。”
林璇在一旁抱着胳膊,接口道,脸上也没了平时的跳脱:
“那天晚上,据好几个夜班工人说,天上的月亮莫名其妙变成了暗红色!”
“工地上的野狗狗嗷嗷乱叫,像是见到了恐怖的东西,最后更是挣断铁链子跑了!”
吴锋点点头,脸色阴沉:
“这还只是开始。”
“第二天,当时亲自操作那台挖掘机的老师傅就出了事。”
“那师傅姓王,五十来岁,他们平时一起上班的工友说他身体一直没毛病。”
“吃嘛嘛香,根本就不像是那种有重大疾病的人。”
“可就在他们一起中午休息时,毫无征兆地就没气了。”
“当时法医检查说是心脏骤停,但家属说他从没心脏问题。”
“紧接着,隔了三天。”
“那个第一个下到墓道口查看情况的工头晚上回家后第二天就没起来。”
“他老婆发现时,人已经凉了,同样是查不出原因。”
“然后是负责现场拍照记录的小年轻,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被发现时,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那天拍的古墓外观照片……”
林璇掰着手指头数着,声音有些发颤:
“王师傅,工头老李,记录员小张……这还没完。”
“消息传开后,工地人心惶惶,项目暂时停了。”
“可人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没。”
“当时负责在现场拉警戒线的两个保安,其中一个。”
“三天后的晚上在值班室里用对讲机的天线……戳穿了自己的喉咙。”
“另一个,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整天缩在墙角。”
“念叨着什么‘女人’、‘梳头’之类的胡话。”
二虎听到这儿,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
“俺滴娘诶,三天死一个?”
“这……这比阎王爷点卯还准啊!”
刘萱也是面色凝重,她指尖微微泛白,低声对陈默道:
“陈先生,这听起来不像寻常的煞气或者阴灵作祟。”
“倒像是某种特殊的诅咒…”
吴锋重重叹了口气,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没错!就是这样!”
“到现在为止,前后已经死了八个人了!”
“几乎都是三天一个,雷打不动!”
“而且死亡顺序,似乎跟当时他们接触古墓的‘顺序’有关系!”
“最开始是动土的,然后是靠近的,现在……”
说到这,他的语气转而变得惆怅起来。
“我们担心范围会继续扩大,甚至波及到当时在场的其他人。”
“或者……轮到我们这些调查人员头上。”
他看向陈默,眼中带着血丝和疲惫:
“我们动用了所有技术手段检测,那座古墓的构造和里面残存的器物风格,初步判断是明代一位藩王等级的贵族墓穴。”
“但奇怪的是,地方志和史料上对这位藩王的记载很少,”
“而且似乎刻意模糊了他的死因和葬处。”
“陈先生!”
吴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恳切而沉重。
“我们查了快两个月,线索断断续续,根本无法阻止死亡的发生。”
“上级对此事高度重视,命令我们必须尽快解决,消除影响。”
“可……我们实在无能为力了。”
“这才冒昧来请您出手。”
林璇也使劲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陈默:
“陈大师,您可一定得帮帮忙啊!”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陈默一直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深邃。
当吴锋提到月亮变红和三天一死的规律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血月现,阴宅开,怨冲天,命如柴。”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们遇到的,不是普通的凶墓,而是血咒冢。”
“血咒冢?”
吴锋和林璇异口同声,连二虎和刘萱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陈默解释道: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墓葬风水局。”
“是墓主生前含着极强的怨气而死,再以特定的邪法布置。”
“一旦成型,这血咒冢里的魂魄与墓穴地脉就会强行捆绑。”
“形成一种针对性的怨念领域。”
“而血月就是引动这诅咒复苏的天象契机。”
顿了顿,他的眉头逐渐皱起,语气严肃地继续道:
“之所以三天会死一个人,是这诅咒汲取能量的固定周期就是三天。”
“所有以特定方式和这座墓有过因果关系的人都会被标记。”
“他们会按照因果关系的深浅,被整个血咒冢逐步吞噬。”
话音落下,陈默的目光转而看向吴锋和林璇二人:
“并且现在最要紧的是,这血咒冢一旦启动,就几乎没有办法阻止。”
“只有当和它所有产生过因果关系的人尽数死完。”
“或者有人彻底净化了整个墓的怨气,这诅咒才可能消失。”
陈默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响,听得吴锋和林璇背后发凉。
二虎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
“不对啊陈哥,那咱们现在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也和它产生了因果?”
“这玩意儿不会追到铺子里来杀我们吧?”
刘萱也担忧地看向陈默:
“是啊陈先生!如果那东西真的会抹杀掉所有和它产生过因果关系的人。”
“那是不是只要知道这件事情消息的人都会死!”
陈默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凝重道:
“没错。”
“这也就是为什么普通文献查不到关于这血咒冢任何信息的原因。”
“我也只是小时候听爷爷说起,他当时和几位隐世高人联手处理过一个类似的小型血咒冢。”
“就那样,当时受伤最轻的人,至少都折损了五十年法力!”
说到这,他的语气陡然加重。
“而现在这个血咒冢,至少比我爷爷当年处理那个厉害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