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让张嬷嬷把春桃领下去了。
想了想,看了傅三一眼,状似无意地提醒了句,“今晚上好戏登场时,别忘了叫上更多的人去围观。”
傅三笑着点头,“好的,王妃。”
小珍珠眼底的兴奋,都快兜不住了。
每次小姐这么说的时候,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即使不知道,这次老爷是不是还能安然度过了。
时谨回屋了。
还交代小珍珠不用跟来伺候了,自己下去备些瓜子,晚上看戏好吃着。
小珍珠自然没有不应的。
打发走了小珍珠,时瑾关好门窗,拿出了她那天在万草药铺抓来的两副药。
再次将药全部倒在桌上,把混在其中的某两种草药,一一挑选出来。
单独放在帕子里,包好。
甚至,还寻了个小匣子装好,将其塞进了她的枕头里,藏着。
若是张嬷嬷和小珍珠她们在这里,一定就能发现,时瑾用来藏草药的小匣子上,花纹非常漂亮。
漂亮得非常熟悉。
不就是在万草药铺里,那个掌柜王启明给时瑾端东西过来时,用的那个托盘花纹一样么?
再把剩下的所有药材,分成新的两副药包好。
时谨拎着两副药,走到门口,开门,喊了声,“张嬷嬷。”
候在一旁的张嬷嬷忙走到门边,躬身,“小姐,老奴在。”
“这两副补气血的药别浪费了,送去厨房熬了吧。”时瑾把两副药递给张嬷嬷。
张嬷嬷一愣,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接过药包,“是,小姐,老奴这就让人送去厨房那边,让他们尽快把药熬制出来。”
素日里,大小姐若想熬药喝,一贯都是在这小院的小厨房,由小珍珠亲手熬制的。
从来不会把要入口的药汤,送去大厨房那边熬制。
显然,这补气血的药汤,并不是小姐自己想喝。
怕是故意为之呢!
不过,张嬷嬷没想明白大小姐这么做,是故意做给谁看。
不过,不碍事。
反正总有人会上这个当的。
小珍珠这时候跑过来了,腰间的小荷包里,鼓鼓囊囊的。
一看,就没少装。
身后跟着傅三和……傅靖宸?!
傅靖宸怎么又来了?
时瑾疑惑地等着傅靖宸走近,她问:“靖王爷,你怎么……来了?”
差点把“又”字脱口而出。
傅靖宸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宫里皇后娘娘特意派人来询问,想问你除了皇家固定的那些聘礼之外,可还有其它想要的?”
时瑾挑眉,“就只是这些?”
时谨不信。
如果只是因为这事,傅靖宸差遣傅二来一趟更快些。
傅靖宸看了一眼傅三。
傅三立刻拉着抬脚往时谨闺房里去的小珍珠,去了院子里侯着。
傅靖宸则轻笑着拉小姑娘进了屋。
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小珍珠瞪大眼睛,“哎?!小姐?”
这还未天黑呢,靖王爷怎么能进小姐闺房,进得这么自然的?
傅三赶紧道:“主子必定和王妃有重要事情要说,咱们先在外面侯着吧。放心,有我在,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没人看到的。”
小珍珠:“……”
屋里。
时谨领着傅靖宸坐到窗前的桌前,“靖王爷,现在没有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显然,时谨压根没把傅靖宸刚才的说辞,当真。
傅靖宸发现他自从认识小姑娘后,自己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简直快要赶上他前半辈子笑的次数了。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
“本王自是为这事而来的。毕竟,皇后娘娘亲自过问的事情,自是不敢慢怠。”傅靖宸收起笑,说的一本正经的。
但是,这个理由,依旧很难说服时谨。
时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哦,是吗?那我现在就能回答你,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请皇后娘娘就按照礼部规制来办就好了。”
王爷成婚的规制,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
从某些方面,也可以算作是一场国家典礼。
王爷或是皇子大婚所下的聘礼,也叫纳徵礼。
下聘这天,皇家会专门指派一名王公大臣为使臣,亲自带着皇家聘礼亲自送往准王妃的府中。
送聘的队伍前面还有皇家侍卫开道。
后由礼部负责礼节的官员押送。
从皇宫出发,鼓乐相伴,场面相当盛大。
聘礼到达后,使臣还会当众宣读赐婚圣旨,再次昭告天下。
届时,时谨还得带着全家人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送聘的当天,还有皇帝亲赐的纳徵宴,以示恩宠准王妃全府。
皇后娘娘特意让傅靖宸来询问时谨有什么想要的。
是指在核心聘礼单里的那些是石更通货礼单上,有没有什么别样的石更通货。
比如,房产?新奇好玩的新鲜物件等。
特别是那些新奇好玩的新鲜物件,一般都是掌控在上流贵族,甚至是在皇家的手上。
不过,时谨对那些东西,都不太感兴趣。
她倒是想趁机多要点房产之类的地契什么的。
以后万一跟傅靖宸分开,也能靠这些房产地契,挑些她喜欢的事情做大做强。
只是,傅靖宸这个男人心思那么敏锐。
她要是这个时候提,只怕会让傅靖宸起疑心。
所以,时谨只摇头说没什么想要的。
傅靖宸自然不清楚小姑娘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见她说的真诚,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开口。
傅靖宸道:“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要的,那本王便看着跟皇后娘娘回话了。放心,该有的,新奇好玩的,时下流行的,这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知道傅靖宸这是误会她了。
“……行,那便一切都听靖王爷的。”时谨也不拆穿,忍着笑点头同意,然后,她认真地问:“说完了正事,靖王爷是不是能说说顺带的小事了?”
傅靖宸看着小姑娘清澈单纯的眼睛,叹息一声:“好吧,那本王就不瞒着你了。”
时谨点点头,“好,靖王爷请说。即便是不好消息,我也能承受得住。”
“本王的人刚查到,那家万草药铺的背后老板,并非是明面上告老的老御医。”傅靖宸看着时谨的眼神里,露出几丝心疼,“万草药铺的幕后老板,是曾经神农谷的药王亲传二徒弟绝命毒师。”
时谨通过那张古老的药方,已经试探出那万草药铺与原主母亲之间,或许有很亲近的关系。
但是,却没想到,这亲近的关系,竟然能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