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远他们订好的餐厅以地道的瑞士风味和温暖的阿尔卑斯山木屋风格著称。
姜妩和傅叙言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占据了一张靠窗的长桌,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下午的滑雪趣事。
“嫂子,叙哥,这边!”楚云逸眼尖地招呼着。
姜妩推着傅叙言走过去,刚坐下,侍者便送上了热腾腾的奶酪火锅和烤得滋滋冒油的瑞士香 肠。
食物的香气和热闹的寒暄驱散了滑雪后的寒意,气氛轻松融洽。
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餐厅入口处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高跟鞋声,伴随着一个带着明显怒意的女声,“他们就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同样衣着光鲜的女伴,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餐厅。
她的视线很快锁定在傅叙言身上,随即,如同淬了毒的目光狠狠钉在了他身边的姜妩身上。
“许玲珑?”王思远皱了皱眉,低声对旁边的周瑾戈说,“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姜妩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也察觉到许玲珑似乎对她很是有敌意?
她下意识地看向傅叙言,发现他眉头微蹙,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并且认出了来人。
许玲珑踩着细高跟,几步就冲到了他们的桌前,完全无视了王思远等人的存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姜妩的鼻尖,声音尖利刺耳。
“你就是姜妩?呵,好大的胆子!趁我不在国内,就敢勾 引叙言?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没爹没妈、家道中落的破落户,也配站在他身边?真是不要脸的小 三!下贱!”
小两个字如同炸雷,瞬间让整个餐厅安静下来。
其他用餐的客人纷纷侧目,好奇、探究、甚至带着些许鄙夷的目光聚焦在姜妩身上。
姜妩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没人喜欢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她也不例外。
同时,她也清楚,自己的愤怒里还掺杂着一份,类似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窃取,打上标签的不爽。
她是傅叙言的妻子,傅叙言是她姜妩的丈夫,许玲珑凭什么在她面前这么理直气壮?
她站起身,动作快得让王思远都没来得及阻拦。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姜妩扬手,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扇在许玲珑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响亮。
许玲珑被打得偏过头去,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嘴巴放干净点!”姜妩的声音冰冷如霜,“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我和傅叙言是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你又算老几?在这里污言秽语,指手画脚!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你,你敢打我?!”许玲珑彻底疯了,尖叫着就要扑上来撕打姜妩。她带来的两个朋友也反应过来,作势要上前帮忙。
“够了,许玲珑!”王思远、楚云逸、周瑾戈三人几乎同时起身,迅速挡在了姜妩面前。
王思远一把攥住许玲珑挥过来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挣脱不得。
“许玲珑,你发什么疯?”楚云逸挡开另一个想上前的女孩,语气不善,“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周瑾戈则冷冷地盯着她,“许大小姐,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姜妩是叙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傅家承认的夫人。你在这里骂人小 三,是在打叙哥的脸,还是在打你自己的脸?谁给你的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三人的态度鲜明无比,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本事,能找到这里来。
三人对许玲珑也很是厌烦,之前叙哥在国内的时候,这个疯婆娘就没少做些让人厌烦的事情,看在她能帮叙哥挡掉不少不必要的烂桃花的份上,他们也就没搭理她。
哪里知道,这人疯到傅叙言结婚了,还来骂正主?!
傅叙言此时也摸索着站了起来,脸色稍显阴沉。
对他这种,几乎面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来说,此时他的心情很差了。
他看不见许玲珑此刻狼狈的样子,但刚才那些恶毒的话语和姜妩动手的声音,已经足够他判断发生了什么。
他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握住姜妩有些冰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许玲珑,”傅叙言的声音阴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那些自以为是的情意,我从未接受过,也请你适可而止。现在,立刻,向我的妻子道歉!”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许玲珑看着被傅叙言紧紧护在身后的姜妩,再看看傅叙言那张冷峻到极致的脸,和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滔天的怒火几乎将她吞噬。
她精心维持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傅叙言亲手踩得粉碎。
“道歉?让我给她道歉?傅叙言,你做梦!”许玲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姜妩是吧?好!好得很!你给我等着瞧!今天这一巴掌,我许玲珑记下了!我们走着瞧!”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最后几个字,猛地甩开王思远的手,狠狠瞪了姜妩一眼,带着同样一脸愤恨的两个朋友,踩着高跟鞋,在一片寂静和无数目光中,狼狈地冲出了餐厅。
餐厅的插曲虽然被王思远他们插科打诨地揭了过去,但气氛终究是差了些。
姜妩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些堵。
傅叙言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沉默,在回房间的路上,他低声解释,“许玲珑是许家的女儿,以前……她单方面追求过我很久,但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从来没给过她任何希望。今天的事,是我连累你了。”
姜妩听着他的道歉,心中的郁气散了大半。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他喜欢谁,和谁好,都和她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她应该只生气自己被羞辱了,也只配生气自己被羞辱了。
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只是觉得……有点烦。”
傅叙言握了握她的手,“你是我的太太,婚姻还在,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谁来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