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三叔还算镇定,毕竟找上门来的只是傅叙言,不是傅家的其他人。
傅叙言还是要好一点的,不外乎就是个二混子,哄着点,让他满意了就是。
而且,他要是没证据,他们不承认,傅家还真能明着欺负人不成?他们许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大哥,这要是玲珑真的按照傅先生说的做了这种事,我们自然要道歉补偿,可现在的问题是,玲珑,你到底做没做啊!”
许家三叔急切的询问着许玲珑。
许父眼睛一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要是做了,该道歉,这要是没做,他们何错之有?
傅叙言就算找茬,他们也没这么好欺负吧?
许父的腰杆一下子就挺直了起来,“玲珑,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不是的,我没有!傅叙言你血口喷人!”许玲珑也被自己父亲三叔的话点醒,她才没有做!
瑞士那边的尾巴她都扫干净了,傅叙言一个纨绔,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手伸得那么长,在瑞士都能把事情查清楚?
她尖声哭喊起来,试图否认,“你胡说!你有证据吗?!你拿出证据来啊!警察抓人还要讲证据呢!你凭什么污蔑我!”
没有证据,他傅叙言真能动她不成?在这里吓唬谁呢?
“证据?”傅叙言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缓缓站直身体,睥睨着许玲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脸上那点仅存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神情冰冷,唇线拉平。
他微微歪头,对着何铁声音的方向,声音不大,“何铁,许小姐和她的家人,似乎把我当成了什么正人君子,你让他们清醒清醒呢?”
“是!”
何铁眼中厉色一闪,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前大踏一步,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许玲珑的脸上。
不止是许玲珑,许家其他成员,也被其他保镖照顾了一下。
唯一得到幸免的就是许母了,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保镖没动她。
许母尖叫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别打了!你们都住手,住手!傅叙言,你是土匪强盗不成?”
傅叙言微微抬手,何铁这才停了手,整个许家,从上到下就没几个好的。
许家的这几个长辈不说做事龌龊,底下的小辈也是一个个不把普通人的命当命。
“许玲珑,现在呢?”
许玲珑被打懵了,呆在原地,身体微微发着抖,她横,但没想到傅叙言能比她还横,还绝!
“傅叙言!你疯了!!”许父目眦欲裂,指着傅叙言的手都在剧烈颤抖,“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大哥看看他养的好弟弟是个什么混账东西!”
说着,他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告我?找我大哥?”傅叙言站在原地,他听着许父气急败坏的吼叫,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慢悠悠地踱步,踩过地上的狼藉,循着许父的声音,走到他的面前。
“算起来我和你同辈,为了不让你占我哥的便宜,我就勉为其难喊你一声老许吧。”
“老许,”傅叙言牵着唇角笑了一下,“你刚才说,警察抓人要讲证据?”
他伸出手,随意地指了指满地狼藉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那我现在告诉您,警察那一套,在我这儿,不好使。”
他微微俯身,凑近许父耳边,眼神却扫向其他地方,声音不算小,“你们许家做了这么多脏事到今天都能安然无恙。”
他直起身,带着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赖和嚣张,“你们觉得,是你们许家牛,还是我傅家更厉害一点,又或者你们许家疼小辈,我大哥疼不疼我这个唯一的弟弟呢?”
“你们许家做了多少事,需要我一点一点说清楚吗?你们觉得今天这件事,够我去里面待上多长时间?”
他摊了摊手,表情极其无辜又极其恶劣,“我是个流 氓,流 氓怕你们拿警察威胁?传出去,能笑死不少人了。”
傅叙言完全一副“我是流 氓我怕谁”的无赖样。
许家人自认为他们做事情已经算是无耻了,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找麻烦。
真是,比背景家世比不过,人不能动,脸皮还贼厚!
他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傅叙言“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叙言不再理会气得快要脑溢血的许父,他在何铁的提醒下,直直的朝着许玲珑的方向走去。
“至于你,许玲珑。”傅叙言在许玲珑面前站定,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攫住了许玲珑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啊——!”许玲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的下巴骨几乎要被捏碎!
精心打扮的妆容彻底花掉,狼狈不堪。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叙言,这根本不是她记忆中那个风 流不羁、甚至有些慵懒的傅家小叔,这分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恶鬼!
“之前让你道歉,是给你脸,也是给许家留最后一点体面。”傅叙言的声音低沉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力道大得让许玲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可惜,你和你全家,都他妈不配要这张脸!”
“我没有…叙言哥…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啊!疼!!”许玲珑哭喊着,语无伦次地否认,巨大的恐惧让她连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相信你?”傅叙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甩手,将许玲珑狠狠掼摔在地上。
“啊——!”许玲珑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手掌和膝盖瞬间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鲜血混合着油污淌出,昂贵的礼服彻底报废。
她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许家大小姐的骄纵模样?活脱脱一只丧家之犬。
傅叙言看都没看地上的许玲珑,嫌恶地掏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掐过她下巴的手指。
“现在,两条路。”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的人,现在就把你们这许家老宅,从里到外,砸个稀巴烂。砸到你们许家,在京城圈子里,彻底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接着,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精准地指向地上许玲珑呜咽声音传来的方向,“第二,让她跪到我媳妇的病房门口,磕头认错。什么时候我妻子点头了,什么时候算完。”
“选吧。我的耐心,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