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晟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温颂急了,“他说,要我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一个人把钱送过去,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贺晟安在那边,慢悠悠地道,“他要钱,我们就给他钱呗。”
“什么?”温颂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真的,要给他一千万?”
“当然。”贺晟安的语气,理所当然,“不给他钱,他怎么会,乖乖地走进我们布好的口袋里呢?”
“你的意思是……”温颂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没错。”贺晟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算计的冷意,“他不是想玩吗?那我就陪他,好好地玩一场。”
“他要一千万,我就给他两千万。”
“他要你一个人去,我就让你,风风光光地去。”
“他不是想当海城的王吗?那我就让他,在全海城的人面前,变成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贺晟安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厉和自信。
温颂那颗慌乱到极点的心,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好。”她深吸一口气,“我听你的。”
挂了电话,温颂把贺晟安的计划,跟阮梨说了一遍。
阮梨听完,也是一脸的震惊和佩服。
“我的天,这个贺晟安,简直就是个妖孽。”她感叹道,“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走一步算十步,龙哥这次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阮梨问。
“等。”温颂的脸上,露出了和贺晟安如出一辙的掌控一切的笑容,“等贺晟安,给我们发信号。”
……
海城,另一边。
贺晟安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阿杰。”
“二少。”电话那头,传来阿杰恭敬的声音。
“龙哥那边,有动静了吗?”
“有了。”阿杰回答道,“他刚刚给温小姐打了电话,勒索一千万。”
“很好。”贺晟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指定的交易地点在哪儿?”
“在城西的一个废弃码头。”
“把那个码头给我围起来。”贺晟安的语气,不容置喙,“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我放出去。”
“是,二少。”
“还有。”贺晟安顿了顿,继续道,“去银行给我提两千万现金,用最大的箱子装起来。”
“两千万?”阿杰愣了一下。
“对,两千万。”贺晟安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我要让龙哥知道,什么叫拿钱砸死人。”
“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份大礼,一份能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大礼。”贺晟安的声音,充满了恶趣味。
“是,二少,我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贺晟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夜景,眸色渐深。
……
废弃的码头上,海风呼啸,卷起一阵阵腥咸的气息。
龙哥站在仓库的二楼,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紧张地望着远处那条通往码头的唯一公路。
他的身边,站着十几个,手里拿着砍刀和钢管的小弟。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龙……龙哥,你说,那个女人真的会来吗?”黄毛搓着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她会的。”龙哥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语气笃定,“她那个宝贝弟弟,还在我们手上她不敢不来。”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
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他的场子一个接一个地被封,兄弟一个接一个地被抓。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地罩住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这一切都是贺晟安在背后搞的鬼,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二世祖,竟然有这么通天的手段。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温朗这个人质,希望能用温朗的命换自己一条生路。
“龙哥,你看,有车来了!”一个小弟,忽然指着远处,大声地喊道。
龙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拿起望远镜朝远处看去。
只见远处,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码头的方向驶了过来。
那骚包的颜色和嚣张的姿态,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龙哥的眉头,皱了起来。
温颂?
她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开着这么一辆跑车,一个人来交易?
这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龙哥放下望远镜,冲着身边的小弟,低吼道,“一会儿,等她一下车,就给我围上去,先把人给我控制住了!”
“是,龙哥!”
红色的保时捷,在离仓库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行李箱。
是温颂,她真的,一个人来了。
龙哥的心里,涌起一股狂喜,他赌对了!
“上!”龙哥一声令下。
那十几个小弟,立刻像饿狼一样,从仓库里冲了出去把温颂团团围住。
温颂看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男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她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双冰冷而又美丽的眼睛,冷冷地问道。
“我弟弟呢?”
“你弟弟?”黄毛上前一步,用手里的钢管,指着她嚣张地道,“女人,你现在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钱呢?”
温颂没有理会他,只是把手里的行李箱扔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行李箱的锁扣,被摔开了,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
红色的钞票,在码头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那群小弟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现金。
“我弟弟呢?”温颂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你弟弟,好得很。”龙哥从仓库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温小姐,果然是信守承诺的人。”
他走到那个行李箱前,蹲下身,随手拿起一沓钱,放在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
“真香啊。”他感叹道。
“人呢?”温颂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