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海脸都黑了,连忙解释,这东西是别人送过来的。
根本就不知道有毒。
“这件事对你们很不利,如果你们没有其他证据的话,恐怕要赔偿他们的损失。”
公 安同志皱了皱眉,了解情况后道。
因为陈大伟没有动机毒害他。
而他们有严重的感情纠纷,破罐子破摔还是很有可能。
沈悠然只能将沈逸偷听到的话,告诉他们。
通过沈逸的证词,公 安又将目标锁定在了陈大伟和沈佳佳的头上。
陈家人怕这件事影响到沈佳佳返程文件,主动撤案。
因为当事人撤案,事情也不了了之。
沈悠然懒散地靠在陈钰璟的病房外,幸灾乐祸道,“哟,还躺着呢,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要出院了。”
“沈悠然,你别太过分了。”
沈佳佳面带憔悴愤怒地看着她,这件事极有可能影响到她返程文件。
“我过分吗?这不是你们自己找的吗?”
沈悠然松了松肩膀,摊了摊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
陈钰发虚弱地躺在床上,眼中尽是不解,她明明知道有毒,为什么还要送过来?
“哼,你没事吧?”
沈悠然哼了一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件事终归结底,都是陈大伟和沈佳佳搞出来的,盯着自己做什么?
陈钰发一愣,没有得到答案,再次质问,“就算我们对不住你,你也不能毒害我们呀!”
“哼,有病?”
沈悠然闻言,大大地翻着白眼,懒得跟这群蠢货再说一句废话。
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陈钰发大发雷霆,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怒斥着,“沈悠然,沈悠然。”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陈钰璟看着大哥,沉了沉眼,“你生什么气?”
他一个正主都没有说话,他发哪门子的火?
“我就是气不过。”
陈钰发惊觉,说话的语气都弱了几分。
“都怪我,不该使性子,想报复回去。”
沈佳佳眼眶一红,自责地说道。
为了抚平他们心中的怨恨,沈佳佳表示,她看不惯沈悠然的作为,想要报复回去,就买了巴豆想让他们拉拉肚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拉肚子的药变成了毒药,才变成了这样。
“好了,都过去了。”
陈钰璟温柔的说着,她也是看不惯沈悠然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想让她受点处罚,好意办了坏事。
临走前,沈悠然还想跟顾北道个别。
“顾大哥,我们。”
沈悠然机灵地推门,愣在了原地。
那胸,那腰,那点红,充满了张性,诱 惑。
正在洗澡的顾思寒吓了一跳,紧张地转身,“有,有事吗?”
“哦,我们要出院了。”
沈悠然哦了一声,毫无顾忌地盯着他那健硕的后背,勾了勾唇,没想到他身材这么好。
“嗯,路上小心点。”
顾思寒紧张的套着衬衫,低着头,扣着扣子,手却有些不听使唤,冷俊的脸颊也多了一丝温热。
沈悠然嗯了一声,调侃道,“身材不错。”
顾思寒脊背一紧,心跳加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身后的沈悠然抿嘴一笑,“走了。”
26岁的顾北,还真是纯情,真的好想好想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欺负。
当然了,想一想就好了,毕竟她还无法适应自己26岁的年龄,有种欺负小男孩的感觉。
顾思寒耳根微动,确定她离开才敢转身,冷俊的脸也多了一丝殷红,一丝局促。
她怎么这么不知羞?
沈悠然原本打算跟家里人一起坐拖拉机回村。
而顾思琪却自作主张,让顾小明开车送他们回去。
夏洋村很大,公社也分上中下三个公社。
姓刘,姓陈的都聚集在村尾,姓周,姓李的在中间,村头基本上姓沈,顾。
当车轮碾过熟悉的小路,沈悠然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坐在中间的陈小兰察觉到了她的彷徨,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沈悠然猛然抬头看着苍老的妈妈,忍不住愧疚,“妈,对不起。”
当年她负气嫁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现在想想,真是该死。
陈小兰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回来了就好。”
当年的误会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所有人的心里,她知道,悠然一直记着,只是碍于自己,没有去撕开伤口。
就算如此,陈小兰也希望能维持现状,哪怕虚情假意。
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沈悠然站在原地看着家门口的石墩,石墩旁边太阳花开得十分茂盛,随风摇曳,好像在欢迎她回来。
顾小明下车帮忙提东西,“部队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喝杯茶再走吧。”陈建业提着东西感激地说着。
“改日吧。”
顾小明有事,就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开着车离开。
沈建华目送顾小明的车离开,随后将散落在地的行李搬进房间。
陈小兰不由得握住了她颤抖的手,朝着家里走去。
这一幕她已经在梦里排练了,不下100次,身临其境时,却紧张到发抖,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晚,晚上,想想想吃什么,妈给你煮。”
“鸡蛋面。”沈悠然瞳孔一震清晰的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回握着母亲满是汗的手心。
记忆里,妈妈总是会拉着她的手问,晚上想吃什么。
她就会手舞足蹈地跑到老树旁边捡鸡蛋,欢呼着,鸡蛋面。
陈小兰脚步一顿,悠然最喜欢吃她煮的鸡蛋面了,每次都撒娇求着放两个。
她恍惚间看到了十来岁的悠然,声音哽咽,宠溺的刮着她的鼻子,“也不知道今天的鸡,下蛋了没?”
“一定有的。”沈悠然眼眶瞬间温热,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小时候家里很穷,妈妈总是想把鸡蛋留下来换东西,她总是骗自己,今天母鸡没下蛋,年少的悠然总是跺着脚,跟妈妈抬杠,跑到老树底下找鸡蛋。
她学的小时候的步伐,笨拙地跑过去。
时隔六年,老树依旧枝繁叶茂,树下的稻草上窝着十来个鸡蛋,不由得落下了眼泪,高兴地欢呼着,“妈,你看,有好多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