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野种呢?你再说一遍!”高以琛最敏感的就是有人叫他野种,气的眼眶发红。
没错,他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妈妈,但高宸钧说他的妈妈很爱他,所以不管旁人怎么说,他都一直坚信这一点,她凭什么说自己是野种?
“我说的有错吗?你就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野种罢了。”云舒怡看着他这副表情就好笑,一字一句的为他解释。
高以琛听见她一口一个野种,还污蔑自己母亲,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大声吼道,“你才是野种,我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说什么?你个野种,再说一遍!”云舒怡被他骂野种,立马想到自己的身世,顿时被戳中痛处,狰狞道。
“我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倒是你,死皮赖脸的贴着我爸爸,你才是贱人!”此时此刻的高以琛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只想着维护自己的妈妈。
他虽然年纪小,但再怎么说也是跟在高宸钧身边长大的,说话字字戳心。
云舒怡再也忍不了了,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地下室走,“贱人?你真当这里是你家了?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谁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不就是云晓落生下的野种吗?凭什么在这里跟她叫嚣?当初她可以处理掉云晓落,现在照样也能收拾他!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个坏女人!”高以琛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吼道,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挣脱不了束缚。
云舒怡把他带到地下室,直接丢到了最里面,自己则快步走出去,从外面把门锁上。
“你做什么?你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巨大的恐慌席卷了高以琛,他不管不顾的大喊着。
可惜前面的女人根本没有一点要回头的意思。
“云小姐,小少爷还没吃饭呢,这样不好吧。”管家听见动静,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本想直接去把高以琛放出来,可当看见云舒怡的表情时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转而请求道。
云舒怡哪里是心软的人,当即就拍板道,“不吃就是了,饿一顿死不了人,钥匙我保管着,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我自会放他出来。”
这意思就是要一直关着高以琛了。
管家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立马道,“云小姐,这样哪儿行?小少爷还这么小,要不我去问问先生的意思?”
“你想告状?”云舒怡听见这话,立马敏感的看向他,眼神微眯,明显来者不善。
管家一看她这眼神,立马就怂了,“我的意思只是,让先生来惩罚小少爷。”
见他还算识相,云舒怡满意的笑了,直接摆摆手道,“不必了,这件事情我做主,你们都不用管。”
管家有些害怕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心中虽然心疼高以琛,但也不敢多说,只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去看高以琛。
地下室,高以琛害怕的蜷缩在角落,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经过刚刚那一轮的呼救,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只能小声呜咽,“妈妈,这里好黑,以琛好害怕,妈妈......”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希望可以有一个妈妈,他忍不住想,如果妈妈在的话,是一定不忍心让他被关进小黑屋的。
饭厅,云舒怡吃得差不多了,优雅起身,看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管家,想了想,大发慈悲道,“行了,去把他放出来吧。”
不管怎么说,高宸钧还是很重视那个野种的,她现在可不能把他弄出什么毛病。
管家闻言,立马如蒙大赦,“我替小少爷谢谢云小姐了。”
说完就马不停蹄的往地下室跑去。
高以琛被管家从地下室抱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抽泣的不成样子了,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云舒怡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给他弄点吃的吧。”
饭桌上,高以琛又饿又难受,一边吃一边哭,刚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有阴影了,可看着那边的女人,他又不敢再跟她呛声,只能艰难的进食。
管家站在一旁,心疼的不行,但碍于云舒怡还在那边,不敢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劝他好好吃饭。
入夜,云舒怡窝在沙发上追剧,眼看着时候不早了,正当她准备上楼睡觉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高宸钧很快推门而入,额头上还带着明显的一条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见他这副模样,云舒怡先是一惊,随后立马小跑着到他面前,关切地问,“宸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说今天要去出差吗?还有他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高宸钧此刻的心情极度不好,根本没心情跟她讲话,只是淡淡道,“无妨,就是出了点意外。”
原本他今天是准备出差的,但那边临时有变故,所以计划暂时取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总感觉心绪不宁,开车的时候也没在状态,这不,一不留神就撞上了护栏,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就不只额头上这点伤了。
“你这伤口都这么大了,搞不好要留疤的,我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云舒怡一直注意着他额头上的伤口,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说着就要帮他叫医生。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处理。”高宸钧此刻哪里有什么心情看医生,丢下这句话就直接上了楼。
身后,云舒怡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忿,方才若是云晓落关心他,只怕是他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吧,这样想着,她的拳头忍不住攥成了一团。
楼上,高宸钧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直接来到书房。
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看起来明显上了年纪的专辑,缓缓放进CD机。
悠扬的音乐很快传进了他的耳中,他陷进椅子里,闭着眼睛,浑身都透出一股子颓废。
这是从前云晓落最喜欢的专辑,五年了,他都不敢去触碰,本以为应该已经可以释怀了,可没想到再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