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男子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了,他的手下人虽然不甘心,但是想到刚刚凌无双与她身边的天玑所展示出来的高强武功,却是在不甘心,也只能离开了。
凌无双回头走了两步,便遇上了匆匆而来的獬金,于是又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原地茫然无措的茗兰,淡声说道:“把这位茗兰姑娘的卖身契还给她,我销金窟庙小,这位茗兰姑娘还是另寻好前程去吧。”
虽然刚刚的确是那个异族男子挑事在先,但这茗兰实在是有些牙尖嘴利目中无人。
说实话凌无双并不讨厌这样的人,这茗兰和天玑的性子就有些像。
但天玑之所以能够骄横的原因是因为天玑武功高强,整个江湖上都少有敌手,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自己就能够解决自己造成的麻烦。
而这茗兰不过是一个舞女罢了,仗着销金窟向来善待底下的姑娘,便开口嘲讽身份比她尊贵不知好几的人、
这种性子往好听里说是狐假虎威,往难听里说便是狗仗人势。
销金窟也并不是容不下这么一个人,只是凌无双觉得没什么必要罢了。
就算是这茗兰生的美貌,但销金窟最不缺的就是美貌之人。
茗兰听了凌无双的话,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前一秒她还在惊喜云姬竟然亲自为她出头,这样她以后在销金窟就会格外的有面子,但下一秒却听到云姬竟然亲自赶她走,一张漂亮精致的脸上脸色顿时就变了。
“云姬娘娘……”
茗兰大胆惯了,虽然刚刚凌无双表现出来的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但她心里的惶恐却直接压过了对凌无双的恐惧,快步上前跟在凌无双后面说道:“云姬娘娘,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您不是说接不接客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事儿吗?”
“嗯,我是说过这话。”凌无双稍稍的点了一下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看着眼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说道:“不过你犯得错也不是在这里。”
茗兰一脸茫然的看着凌无双。
凌无双向来是欣赏美人的,虽然在她眼里茗兰当真算不上是什么人间绝色,单单是凌云顶上长得比茗兰好看的人就不知凡几,可到底也是个年纪不大的漂亮小姑娘,因此凌无双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刚刚管事已经来说了,你为什么要插嘴讽刺两句?”
“我……”茗兰想到刚刚她说的话,却没想到凌无双竟是完全听到了,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来。
凌无双慢吞吞的说道:“若是你自己有这个本事解决麻烦,别说是讽刺两句,就算是当面将人杀了,本座也不会多说上一句话,可是你没有,所以你刚刚的制作法就是不知死活,销金窟的确是从不强迫底下的姑娘做那埯攢事,但到底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另觅前程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云姬娘娘!”茗兰脸色苍白的叫住凌无双,“奴婢错了……求云姬娘娘原谅奴婢这一回吧!云姬娘娘……”
但是这回还不等茗兰追上去,就被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獬金给拦住了。
“茗兰,我劝你一句,最好是就此离开,销金窟绝不会追究这件事,还会将卖身契还给你,若是不然……今日的事就不会这么轻易解决了。”
对于今天这件事,獬金心里同样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过是离开了这么一时半刻,一向安稳的销金窟竟然就出了这等事。
出事也就罢了,还偏偏让云姬给遇上了!
要知道,云姬虽然不会与茗兰这样一个无知女子一般见识,但却不代表会轻易绕过他。
茗兰平常是有些害怕獬金的,听到獬金的话之后,原本到嘴边的话顿时便吞了回去,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獬金。
说实话,虽然她的死契被压在销金窟,但实际上她是不想离开销金窟的。
京城中烟花之地的女子都知道,销金窟的姑娘日子好过,愿意接客就接客,不愿意也不强求,就算是得罪了人东家也能够顶得住,从不为难人。
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妓子,就算是出了销金窟也无处可去。
更何况她刚刚才得罪了人,那人虽然奈何不了销金窟和云姬,但若是知道她被销金窟赶出去了……
“獬金管事,求求你救救我吧……”
茗兰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扯住獬金的裤脚就哀求,“我……我真的不能离开,求獬金管事帮我在云姬娘娘那里求求情吧!”
獬金一脚便将茗兰踢开,终于忍不住,黑着脸说道:“茗兰,你不用在这里死缠烂打,销金窟不吃这一套。”
说到这里,獬金再次提醒道:“还有,不要叫什么云姬娘娘。”
话音一落,獬金也转身离开了,只剩下茗兰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的苍白和不知所措。
“茗兰,云姬娘娘都亲自开口赶你走了,你怎么还待在这里啊?”
能够掌事的人一走,旁边一些平日与茗兰颇有嫌隙的人便围了上来,看着茗兰的目光满满都是嘲讽的恶意。
“都说了,做咱们这下九流的行当,便是这世间最低贱的人,哪有什么清高不清高的,你也不嫌臊得慌。”
“哼,平日里目中无人,这下子报应不是来了?要我是云姬娘娘,便直接命人将你打死了事了,也是云姬娘娘仁慈,不但留你一命,还把死契还了你,你这还不珍惜,非要赖着不走!”
“茗兰啊……你就听姐姐一句话,云姬都发话了,这销金窟就留不得你了。虽然你被咱们销金窟赶出去,这京城里寻常有些体面的馆子都不收你,但也有那最下等的窑子啊,辛苦卖些皮肉钱,也是能过活的,就是比不得咱们这里舒服体面了。”
最后这人说完了,还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茗兰脸皮薄,被人说到最后,一张脸已经完全红到了底,充满了难堪。
顿了顿,见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就连平时与她颇为交好的人,也没有开口安慰她一句,甚至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眼神也是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