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简直被他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之后才说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凌无双虽然语气颇有些气愤,但是却能够明显的听出来内里戏谑的意思。
很明显,凌无双就是故意在逗墨云卿玩的。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顿时用一种颇为稀奇的眼神看向凌无双。
开玩笑!
他们就算是不把寻常女人放在眼里,但却也绝对不会不把凌无双放在眼里的。
试问这世间的女子,有几个能够比凌无双凶悍?
楚行风摸了摸自己到现在还有些生疼的肋骨,看向墨云卿的眼神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是同情还是什么。
三人之间这莫名其妙的聊天,一聊便莫名的到了深夜。
准确的来说,虞寒衣,楚行风和凌无双都算是十分健谈的人,就只有墨云卿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也就偶尔插上一两句。
到了子时,凌无双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啧,时候不早了,你们不睡墨云卿还是要睡的,散了散了。”
一边说着,凌无双一边直接拉住了墨云卿的袖口,牵着他起身。
那架势,颇有一些为娘的哄孩子的意思。
楚行风在后面看着觉得很是新奇,直到两人走远,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刚刚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坛子酒,于是便一掌将泥封拍开,也没有过问虞寒衣的意思,便直接将虞寒衣面前茶杯里的水泼了出去,又重新倒上酒。
“来来来,虞太子,这两人走了,咱们接着喝!”
闻言,虞寒衣面上稍稍有些无奈,对楚行风说道:“本宫不会饮酒。”
“咦?”楚行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话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虞寒衣,“我说太子殿下……身为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
虞寒衣歪了歪脑袋,说道:“不会就是不会,本宫瞧着郡王不像是拘泥于世俗之人,怎么就非得认为男人必须要会喝酒,女人就要会绣花呢?本宫觉得像方才凌家大小姐那般绝艳人物,才是真正能让人心折的女子。”
事实上,不单单是凌无双对虞寒衣印象颇为不错,虞寒衣对凌无双的感官也是极好。
两人虽然相见才不过一日,但是却颇有一种经年老友的感觉。
“心折?”楚行风听了虞寒衣的话,脸上僵硬了一下,表情颇有些怪异,“心折不心折的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刚刚那个女人一脚踢过来的时候,本王的肋骨差点折了。”
现在的情况十分明显,楚行风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凌无双是有多令人心折。
像他这样的人,更加能够感觉到切身的疼痛。
虞寒衣无言以对。
如果说刚刚凌无双还在的时候,他觉得和这位东陵的华安郡王还能够说得上两句话的话。
现在凌无双走了,虞寒衣这才发现,他和楚行风是真没什么好说的。
“时候不早了,本宫要回去歇着了,若是华安郡王还有事要说的话,明日吧。”虞寒衣瞥了一眼杯中楚行风刚刚倒满的酒,抚了抚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哎,别走啊!”楚行风下意识的一把扯住了虞寒衣的衣袖。
虞寒衣瞬间皱起了眉头,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依旧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但是唇边已然是没有了笑容,“华安郡王请自重。”
楚行风这许多年都是在军营里的,因此性情十分的不羁,也不在意什么礼数,只是仰脸笑着对虞寒衣说道:“都是男人,怕什么?”
说完,楚行风又将虞寒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笑道:“不过说起来,太子殿下长得好看,本王第一眼瞧见殿下的时候,还以为是哪家女扮男装出来的小姑娘呢。”
虞寒衣沉默着将自己的衣袖扯了回来,“本宫长在深宫之中,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不如华安郡王这般英武。”
“我观太子殿下这骨相,比那自幼身子骨病弱的靖王殿下还要纤细几分……”
虞寒衣并不想跟楚行风多说话,不等楚行风的话说完,便兀自说了一声告辞,随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等到虞寒衣走后,楚行风独自坐在松树下的石凳上,眯着眼睛看不远处两个院子。
“将军,您今天……”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楚行风此时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忍不住问了一声。
楚行风抬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什么时候靖王和南诏太子这么熟了?”
墨云卿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寻常时候也不是个会随便到处跑的人,和虞寒衣也是属于天南海北完全没有关联的两个人,又怎么会坐在一起喝茶?
不过若说是这两人有什么勾结,还有些不像。
毕竟如果墨云卿和虞寒衣真的是一早就有勾结的话,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正大光明的坐在这里?
闻言,那黑衣男子连忙说道:“回禀将军,方才是南诏太子先在这里饮茶的,然后那位凌家大小姐出来逛了逛,正好遇上,两人聊了一会儿,靖王殿下也出来了,看那样子应当是来找凌家大小姐的。”
“这样啊……”
楚行风想了想,觉得凌无双那人的确是个玲珑剔透跟谁都能够说得上两句话的人。
别说是这位性格本来就不错的南诏太子了,就算是跟他说话,楚行风自己也觉得很有意思。
凌无双嚣张的确是嚣张了些,甚至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众踹他。
但是看着那张脸和那满脸的笑容,就是让他有一种厌恶不起来的感觉。
“不过这位凌家大小姐,和本公子想的好像是有些不一样。”
如今靖王已经二十有三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别说是娶妻了,房里连个妾室和通房都没有。
原本皇子们启蒙的时候,宫里是会专门派宫女去教导的,这一点别说是皇室了,就算是京城之中体面一些的官宦人家也是如此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