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小姐说的这样不客气,不也还是关心靖王?”
“我关心他?”凌无双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一样,顿时笑出声来,“不过估计大抵也是关心的吧,谁让我这人平生最好美人呢?”
虞寒衣缓缓的微笑说道:“便是如此,也是靖王的福气。”
凌无双不太想继续谈论墨云卿,于是便转了个话题。
“不过,虞太子做事如此决绝,打算如何收拾残局?”
闻言,虞寒衣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摇了摇,“不用本宫收拾,如今东陵京城的水深,鱼饵放下去,自然会有鱼上钩。”
“愿闻其详。”
虞寒衣说道:“凌大小姐之前说起过魔宫,不知凌大小姐对魔宫有多少了解?”
凌无双认真的想了想,笼统的说道:“这魔宫宫主似乎并非是什么善类。”
“这便是了。”
“嗯?”
虞寒衣脸上带着犹如缥缈云烟一般的笑,“人是本宫杀的,可万里惊鸿图却并不在本宫手上。”
凌无双这才想起来,虞寒衣似乎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万里惊鸿图会隐藏着什么宝藏,应当也是看不上万里惊鸿图的。
如果说人是虞寒衣杀的,那丢失的万里惊鸿图又去了哪里?
总不会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护国寺里丢的并不是万里惊鸿图,而是真的高祖手札。
可若是这样的话,身为南诏太子的虞寒衣就更加没有理由去偷东陵的高祖手札了。
凌无双不禁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你是说,这万里惊鸿图其实是在魔宫的人手中?”
凌无双实在是有些疑惑。
其实这魔宫并不是一个江湖门派,甚至甚少在江湖上现身,就算是无想宫存世这么多年,对于那所谓的魔宫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第一任魔宫宫主似乎是个能力十分不凡的女子。
“也许。”虞寒衣不怎么确定的说道。
凌无双问道:“虞太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言,虞寒衣当即便是笑了一声,说道:“本宫身在南诏,对于这江湖上的事情知晓得也不多, 不过在来东陵京城之前,魔宫的人曾经找上本宫。”
“哦?”凌无双稍稍扬了扬眉,问道:“不知找的是南诏太子还是非天?”
虞寒衣脸上显出一些无奈的神情来,对凌无双说道:“自然不是南诏太子。”
“行,明白,我知道了。”凌无双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
如果虞寒衣没有猜到她的身份的话,或许凌无双还会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但现在她的把柄也一样在虞寒衣手里握着呢。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有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去问虞寒衣这些。
想到这里,凌无双又觉得有些头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些根本就与她无关的事情瞎操心。
不过如今这件事情虽然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但是凌无双却依旧感觉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感觉。
虞寒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侧首看向凌无双,开口问道:“凌大小姐……本宫听闻说,凌云顶上温先生能卜卦,料事如神,是么?”
“啊?”凌无双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虞寒衣为什么会突然就问起师兄,于是思索了片刻说道:“也不尽然吧……”
“何解?”
凌无双抬手抓了抓头发,说道:“我师兄说过,奇门遁甲这类的东西,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世上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有人料事如神?”
其实凌无双也不信这个。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未卜先知的话,那就证明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既然是注定好了的,她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呢?
倒还不如去山上优哉游哉的除了吃就是睡。
说起来有些俗气,但是事实上凌无双是个信奉有志者事竟成的人,不信天不信命,只信不管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努力。
如果相信了命理一说的话,那岂不是证明凌无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本王也不信这个,比不过有些事想要问问。”虞寒衣无奈的笑着说道:“不知日后凌大小姐可否行个方便。”
凌无双难得有些为难,说道:“我也不瞒你,无想宫世代都有规矩,无想宫众人不得带外人上山,就算是我这个宫主,也是不能例外的。不过,若是虞太子自己能找上无想宫的大门,我无想宫必然会以礼相待。”
无想宫之所以能够存在这么多年, 除了多年隐世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凌云顶地势凶险隐蔽的缘故。
虽然无想宫没有外人不得上山的规矩,但却绝对不允许山上的人带外人上山。
毕竟凌云顶这么高,要想山上的人上山都是有路可走的,但是这条路却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些虞寒衣自然也能想到。
他微微的一笑,说道:“这是自然,不求凌大小姐能带本宫上山,只需要届时凌大小姐能够让本宫见温先生一面便是了。”
“那行。”凌无双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虞太子真的有一日到了凌云顶,我必然会为虞太子引荐,只不过师兄到底见不见,却并非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那就多谢凌大小姐了。”
凌无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就是不知道,如今大护国寺中的事情,虞太子要如何收场?”
其实凌无双心里是有些为那位慈安大师惋惜的。
只可惜她原本就不是个同情心强烈的人,比起墨云卿和虞寒衣背地里的这点勾当来,一个与她素味平生的陌生人自然也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听到凌无双的话,虞寒衣脸上的表情变得略微深邃起来,“凌大小姐此言差矣,这寺中的事情……与本宫有关么?”
话音一落,凌无双顿时愣了一下,却很快又笑起来,“虞太子说的也是。”
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这件事虽然是虞寒衣做的,但虞寒衣却并不会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