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看着虞寒衣的目光带上了一些惊恐,不由得说道:“太子哥哥,我不嫁了……我不嫁了……你带我回去吧!我要回去!”
“回去?”虞寒衣听到这话之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先是笑了一声,随即一双往日里无比温润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安宁公主,“原来你还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么?”
安宁公主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太子哥哥你……你什么意思?”
虞寒衣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你之所以会被带来东陵,就是为了和亲的,不过是当做两国暂时结盟的一个礼物而已。你是南诏公主,生来便是金尊玉贵,享受了旁人所没有的荣华富贵,自然也是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世上哪里有白吃的午餐?”
一直到此时此刻,安宁公主才总算是明白过来,先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虞寒衣好半天,随即才急忙说道:“我不是!我不是什么南诏公主!你们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是南诏公主!”
此时此刻的安宁公主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后悔还是什么。
她以为她穿越到这种地方来,有着这个时代的人所没有的智慧,就能够像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左右逢源,开启一段非同寻常的人生传奇。
但事实却是狠狠的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优秀的男人会对她一见倾心,甚至于全都是恶意!
她本来觉得这位太子哥哥人长得好看性子又温和,必然是个好人,而且会对她很好的那种。
谁知道虞寒衣却根本就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但是谁知,虞寒衣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却是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冒充公主可是死罪,安宁,有些话还是想好了再说为好。”
安宁公主听到这句话,瞬间闭上了嘴,一脸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虞寒衣。
虞寒衣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安宁,如今都已经到了东陵了,嫁不嫁人与嫁给谁,都不是你能够说了算的,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不想自己明天或者后天,突然水土不服……病逝了吧?”
安宁公主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虞寒衣,一向脑子没什么心思的她,竟是在此时十分诡异的听懂了虞寒衣话说里的意思。
如果她不嫁的话,虞寒衣就要杀了她!
下一刻,安宁公主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
“知道害怕就好。”虞寒衣垂眸看了她一眼,“既然知道害怕,那就老实听话一些,你是南诏的公主,嫁到东陵来更是南诏的脸面,本宫也不会亏待你。”
说完这句话,虞寒衣便起身走了,自始至终脸上的表情十分温和而淡漠,但却依旧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翌日,长欢逐月楼。
这长欢逐月楼算是凌无双在东陵京城的一处暗桩,与销金窟不同的是,所有人都知道销金窟是无想宫的地盘,但是却鲜少有人知道长欢逐月楼和凌无双同样是有关系。
而今天凌无双来这里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
“呦?这不是往生阁主么?平日里的大忙人,怎么也有闲情逸致来见本座?”凌无双看着雪恨,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
凌无双对待下属不算是个十分严厉的主子,甚至是十分乐于放权。
但凡是直属于她的人,手里都有着不小的实权,不管是放到哪里,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即使是这样,凌无双对于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全无底线的。
就比如说这次的雪恨,就是个狠狠地踩到了凌无双的逆鳞上。
凌无双向来忌讳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她常年都不怎么管事,若是属下个个都像是雪恨一样,骂她以后也不用做什么无想宫宫主了,直接跳到护城河里,当个王八趴在河底算了。
听到凌无双的话,雪恨脸上僵硬了一瞬间,但却很快便恢复了过来,顺从的在凌无双脚边跪了下来,声音恭敬的说道:“属下知错,属下愿意领罚。”
凌无双再次笑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人本座都见不着,哪里能罚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往生阁要脱离本座另立门户了呢。”
论起言语刻薄这一方面,凌无双可谓是从来都没有输过。
在最初知道雪恨去给墨云卿看诊的时候,凌无双就已经给过雪恨机会,让他来见她了,但是接连几天凌无双都没有见到雪恨的人,如今耐性多少都行有些耗尽了。
雪恨是真的踩在了她的底线上,并且还狠狠地碾了好几脚。
“属下不敢……”
“说是不敢,我看你胆子却大得很!”凌无双冷笑一声,也不让雪恨起身,就这么坐在椅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雪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那墨云卿是绑架了你相好?你这么向着他。”
雪恨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是没有说出话来。
凌无双则是懒懒的靠在椅子里,淡声说道:“说说吧,到底是墨云卿给了你什么,能让你违背本座的命令,别跟本座说什么被逼无奈,你是个什么人,本座清楚得很,若你不是自愿去为墨云卿看诊的,谁都逼不了你。”
自家属下,凌无双还是十分了解的。
雪恨武功不济,就算是放到江湖上,也不过是能勉勉强强摸得到一流高手的边罢了。
但就算这样,也并不代表雪恨就真的能够任人拿捏。
如果往生阁的鬼医真的这么好威胁的话,每天去往生阁求医的人,恐怕是能直接把往生阁给拆了。
雪恨垂着头,好半晌才说道:“墨云卿于属下有恩。”
“有恩?”凌无双皱了皱眉头。
雪恨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道:“宫主您是知道属下底细的,当年属下阖族被勾陷与勾结庄王,意图谋反,本来应当是满门抄斩的,但因为靖王进言,属下才能免于一死。”
虽然雪恨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但凌无双却依然还是眯了眯眼睛,说道:“所以说……你是一早就知道墨云卿是你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