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凌无双是真的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一般只要是凌无双说出口的话,是绝对不会有更改的可能性的。
也就是说,这人凌无双既然说罚了,那么便就是罚了,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领罚的。
但是现在凌无双却是说出了一个功过相抵的说法,这未免也太不像是凌无双的为人了。
“怎么?”凌无双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这几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因此便轻哼一声,对雪恨说道:“不满意么?还是觉得刑堂那地方你以前没有去过,所以这回图个新鲜想要去晃悠晃悠?”
雪恨:“……”
他虽然常年都不在山上,但却也是知道玉衡堂堂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说摇光堂堂主沈潋滟还仅仅只是说是性子有些冷,人又脾气不好的话,那胭脂浓就真的可以说是可怕了。
虽然同在凌无双手底下办事,但雪恨也就见过胭脂浓几次,每每都觉得那玉衡堂堂主不太像是个正常的活人,换句话说,那胭脂浓有点像个鬼。
整个无想宫里人人都知道玉衡铁面无私,若是落到了她的手上,就算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不是…宫主,我可没这个意思啊……”雪恨连忙说到道:“多谢宫主仁慈,给属下将功补过的机会。”
闻言,凌无双冷冷的一笑,说道;“你也别先急着谢我,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是把这件事也办砸了,到时候可是要一起罚的。”
听到凌无双的话,雪恨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凌无双一眼,随后才说道:“宫主……您说的这事儿,是明着办还是暗着办啊?”
明着办自然就是直接以鬼医的身份想办法找上东陵皇室,而暗着办则是不不能暴露身份。
相比起来,如果不暴露鬼医的身份的话,他时很难接近皇室中人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东陵的皇帝。
而若是暴露身份的话,那人人都知道往生阁鬼医为东陵皇帝看诊,那日后找上门来的各国皇室中人必然也是络绎不绝。
不管怎么去对比,好像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是你的事情,怎么办你说了算。”凌无双眯了眯眼睛说道:“要是我把事情怎么办都想好了,还要你做什么?”
闻言,雪恨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便点头应了下来。
凌无双眯着眼睛,伸出手来挑起了帘幔向着楼下看过去。
长欢逐月楼向来都是以高雅著称,但就算是再高雅的青楼,也终归还是要烟花之地。
此时一楼正中央的舞台上,几个舞女彩袖翩翩,身姿轻盈的起舞。
这都是京城里最好的舞女了,就连宫里的舞女都未必能够有这些舞女舞姿出众,即使是凌无双这样不怎么懂得欣赏的人见了,也难免觉得赏心悦目。
然而就在凌无双正看着这些舞女跳舞的时候,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是骤然间映入了凌无双的眼中。
“主子,那不是……”天玑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人,先是微微有些惊讶,而后才说道:“那不是南诏的那位安宁公主么?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
要知道,这长欢逐月楼可是供男子取乐的地方,除却她家主子之外,一个女子到这种地方来……莫说是一国公主了,就算是寻常平民百姓家出身的女子,也要名声尽毁的。
这位南诏公主敢到这种地方来,就不怕万一被人认出了,彻底毁了名声么?
“还当真是傻的可怜。”凌无双看着正在楼下桌边坐着,一脸兴奋的安宁公主,缓缓的摇了摇头。
此时安宁公主身上穿了一件男装,头发也用皂巾裹了,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男子的装扮。
但是这样的打扮却并不代表安宁公主就真的成功扮成了一个男子。
事实上,男人和女人的身形长相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并不是说女人穿一身男装,那就是男人了。
安宁公主此时的模样,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她是个姑娘。
天玑看了一会儿,觉得有趣,但见凌无双没什么反应,于是便看着凌无双开口问道:“主子……这安宁公主要怎么处理?”
能来长欢逐月楼这种烟花之地的男子,除了那些自诩清贵的文官清流才子书生之外,更多的还是来这里找新鲜的男人。
京城中的青楼大多数千篇一律,这也就是显得长欢逐月楼格外的特别。
男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因此长欢逐月楼的姑娘虽然都是卖艺不卖身,但生意却一点都不比其他的秦楼楚馆要差,甚至于几乎成了很多官员下朝应酬必然会去的地方。
凌无双侧首看了一眼,而后说道:“不用管,要是管了反而会引麻烦上身……你去找一下南诏太子,让他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毕竟这位安宁公主是来和亲的,关乎两国之间的关系,能让虞寒衣自己来处理最好,也省的她掺和进这些麻烦里面。
“是,主子。”天玑领命而去。
而凌无双看着正在楼下满脸兴奋的安宁公主,眼神之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安宁公主跟她一样,都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原本凌无双是不介意多帮这位安宁公主一把的,但是这安宁公主实在是太蠢了,目测在现代的时候应该就是个没挨过社会毒打的学生。
但凡是个成年人,都不可能会有安宁公主这种单纯但有些白痴的想法。
也不知道虞寒衣到底是怎么对安宁公主说的。
明明虞寒衣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怎么能让安宁公主刚刚在宫宴上丢了丑,就让她随便出来晃悠呢?
万一安宁公主来青楼这件事传扬出去,那这和亲的事情多半就要凉,到时候这口锅还是要安宁公主自己来背。
“主子。”雪恨看着带有凌无双的目光,也跟着凌无双看了许久,但就是没有看出楼下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便好奇的说道:“楼下那位,是这次来和亲的南诏公主?这性子……倒是还真有些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