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凌无双这两日都是有些烦躁的,此时看到赵姨娘带着凌娴在她院门口踌躇不前的模样,眼中瞬间再次闪过了一丝不耐。
“三妹和赵姨娘站在我院子门口做什么?”凌无双直接问出了口。
话音一落,不管是赵姨娘还是凌娴,都同时吓了一跳。
凌无双出门向来都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说的,因此赵姨娘和凌娴根本就不知道凌无双出门的事情,她们还以为凌无双此时正在院子里呢,因此被凌无双这么冷不丁的一开口,自然是吓得不轻。
“大……大小姐……奴婢……奴婢……”赵姨娘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是连凌无双的眼睛都不敢看。
凌无双见状,微微的蹙了蹙眉头,说道:“三妹你说。”
其实凌无双对于这位赵姨娘并没有什么恶感。
但是这赵姨娘的性子实在是太过于懦弱了,她一心想着自己的女儿,但是却无力去争什么,更加没有与林氏叫板的资格。
这样的女人其实是不太适合在深宅大院里生活的,更何况还是与人为妾。
当然了,这样的性子也未必都是坏事,赵姨娘能够平安的带着凌娴活到现在,也是她这样的性子使然。
凌娴也同样是扭扭捏捏了好半天,才眼巴巴的看着凌无双,说道:“大姐我……我跟我姨娘是来谢谢大姐的,这是我姨娘嫁过来的时候陪嫁的一根金簪子,我也世道……也知道大姐看不上,但我跟姨娘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了……”
“三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眼看着凌无双眼中的不耐之色更甚,站在一旁的天玑果断说道:“说的好像是我家主子贪图你这根金簪子似的。”
这样一根简陋的金簪子,别说是凌无双了,就算是天玑都看不上眼。
天玑在凌无双面前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十分娇憨,但身为七星堂主之一的天玑堂主,天玑也绝对不是个蠢人,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位三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到天玑的话,凌娴一张白净的小脸轰的一下就涨红了起来,急急忙忙的看向凌无双说道:“大姐!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姐我……”
一旁的赵姨娘看着此时的情景也吓得不轻,几乎是不等凌娴一句话说完,便要屈膝跪下去。
“行了。”凌无双直接打断了母女俩这一场大戏,冷眼瞧了她们一眼说道:“有什么事进来说,站在门口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像什么样子。”
说完,凌无双就直接走进去了。
赵姨娘面上有些为难和胆怯,但却还是被凌娴给拉着进来了。
等到一行几人进了花厅之后,凌无双坐到了主位上,看着手足无措立在堂下的母女俩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赵姨娘和三妹都请坐吧。”
赵姨娘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连忙说道:“奴婢不敢!”
“主子让你坐你就坐,废什么话?”天玑也实在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天玑和天璇不同,她是从小就生活在凌云顶上的,除却这次下山之外,几乎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类似于凌娴和赵姨娘这样的人,因此现在一回来就遇上了赵姨娘和凌娴,天玑也是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些不耐烦的。
凌娴没想到自己和姨娘竟然被凌无双身边的一个侍女训斥了,一张脸顿时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但终归却是不敢说什么,只得拉着赵姨娘坐了下来。
凌无双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开口说道:“说说吧,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说完,还不等凌娴开口,凌无双便提醒道:“三妹和赵姨娘也别说是来感谢我的这种话,我原本也不信这个,二位若是真的有心,不若实话实说。”
闻言,凌娴满脸的纠结,但最终还是对凌无双说道: “大姐,我就是想问问……那件事……”
凌娴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凌无双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么?林氏和凌心悠为难你们了?”凌无双眯着眼睛突然问了一句。
赵姨娘和凌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僵硬了一下。
下一刻,赵姨娘眼睛瞬间就红了,抬手抹了抹眼泪对凌无双说道:“大小姐,奴婢是个无知妇人,不识字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教导不好女儿……但是如今三小姐这错也犯下了,大夫人和二小姐那边又苦苦相逼……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向着来找大小姐……”
凌无双皱着眉问道:“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本来凌无双也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更加不会对凌家内宅里这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感兴趣,赵姨娘和凌娴这磨磨唧唧的性子,实在是有些挑战凌无双的底线了。
凌娴面色苍白,连忙说道:“回大姐的话,那日我得罪了二姐之后,大夫人和二姐那边便苦苦相逼,昨日二姐更是寻了一点由头,生生打死了我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我姨娘不过是辩解了几句,结果大夫人那边竟是直接断了我们母女二人的月例银子。”
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赵姨娘这样的妾室如果成了主母夫人的眼中钉的话,那日子就是真的难熬了。
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凌娴直接哭了出来。
凌无双说道:“父亲那边怎么说?”
凌娴抹着眼泪说道:“父亲一向宠信大夫人和二姐,怎么会管这等闲事?只怕是哪天大夫人和二姐将我和姨娘打死了,父亲都不会过问一句。”
其实这个结果也是在凌无双的预料之内的,因此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对凌娴说道:“这件事你也不用如此挂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会实现。”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凌无双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忐忑不安坐在一旁的赵姨娘身上。
看来凌娴是想要尽快前往太子府来摆脱林氏和凌心悠,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凌娴有没有想过,要是她真的赶在凌心悠之前进了太子府,那赵姨娘怎么办?
林氏纵然是没那个本事将手伸到太子府里去,可为难一个侍妾却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凌娴一走,林氏和凌心悠必然会将怒火发泄到赵姨娘身上,以林氏的性子,赵姨娘的性命都未必能够保全。